第20章晚风中的软语

第20章晚风中的软语

傍晚关了店门，齐砚非要拉着张起灵去逛夜市。说是逛夜市，其实是他惦记着街口那家烤冷面，一路走得急，衬衫领口被风吹得更敞了些，露出锁骨处淡粉色的疤痕——那是上次帮张起灵搬面粉袋时不小心蹭到的，此刻在路灯下若隐若现，添了点随性的性感。

“慢点走。”张起灵被他拽着胳膊，步子有些跟不上，无奈地提醒。他今天换了件深灰色连帽衫，帽子戴了一半，遮住了眉骨的疤痕，只露出挺直的鼻梁和抿紧的唇，走在人群里依旧惹眼，却比平时多了点柔和。

“急着给你买烤冷面啊，”齐砚回头冲他笑，眼角的梨涡陷得深深的，“那家老板放的糖醋汁特别够味，你肯定爱吃。”

张起灵没说话，只是任由他拽着，目光落在他晃动的发梢上。齐砚的头发被风吹得有点乱，几缕碎发贴在额角，侧脸的线条在路灯下显得格外清晰，高挺的眉骨，微扬的下颌，连说话时滚动的喉结都透着股说不出的劲儿——明明是副招摇的样子，却让他移不开眼。

夜市里人声鼎沸，烤串的油烟混着水果的甜香扑面而来。齐砚熟门熟路地拉着他挤到烤冷面摊子前，嗓门亮得很：“老板，两份烤冷面，多放糖醋，加双蛋！”

“好嘞！”老板应着，铁板上的冷面“滋啦”作响，香气瞬间涌了过来。

等待的间隙，旁边一个卖气球的小姑娘忽然怯生生地跑过来，举着个小熊气球递向齐砚：“哥哥，你长得真好看，这个给你。”

齐砚愣了愣，随即笑得更欢了，刚想接过来，就感觉手腕被人轻轻捏了一下。他转头看张起灵，发现这人正盯着那小姑娘手里的气球，眼神淡淡的，却莫名透着点压迫感——显然，下午那点醋意还没完全消。

“小朋友，谢谢你啊，”齐砚蹲下身，揉了揉小姑娘的头发，语气温柔，“不过哥哥有对象了，这个给你自己玩吧。”他指了指旁边的张起灵，“你看，那是我对象，他会吃醋的。”

小姑娘眨巴着大眼睛，看看齐砚，又看看张起灵，忽然咯咯笑起来：“哥哥你的对象长得也好看！”

张起灵的耳根瞬间红了，不自然地别过头，看向别处。

齐砚站起身，撞了撞他的胳膊，低声笑：“听见没？连小朋友都夸你好看。”

张起灵没理他，却悄悄往他身边靠了靠，肩膀几乎贴在一起。

拿到烤冷面时，热气腾腾的，糖醋汁的香味直往鼻子里钻。齐砚递了一份给张起灵，自己咬了一大口，烫得直哈气：“快吃，凉了就不好吃了。”

张起灵拿着竹签，小口地吃着。糖醋汁的酸甜味在舌尖漫开，确实像齐砚说的那样够味。他看着齐砚吃得一脸满足的样子，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这人总是这样，大大咧咧的，却总能准确地记住他爱吃什么。

“好吃吗？”齐砚凑过来问，嘴角还沾着点酱汁。

张起灵点点头，伸手替他擦掉嘴角的酱汁，指尖的温度烫得齐砚微微一颤。“嗯。”

“我就说吧，”齐砚得意地扬了扬下巴，“下次还来吃。”

往回走时，夜市的人渐渐少了。晚风带着点凉意，吹得人很舒服。齐砚把外套脱下来，披在张起灵肩上——他知道张起灵怕凉。

“不用。”张起灵想把外套还给他。

“穿着，”齐砚按住他的手，语气不容置疑，“感冒了谁给我做糕点？”

张起灵没再推拒，任由外套罩着自己。外套上还带着齐砚的体温和淡淡的烟草味，像个温暖的壳，把晚风都挡在了外面。

走到巷口时，齐砚忽然停下脚步，转身看着张起灵。路灯的光落在他眼里，亮得像落了星星。“哑巴张，”他忽然说，“下午那事，对不起啊，不该逗你。”

张起灵愣了愣，随即摇摇头：“没事。”

“怎么会没事，”齐砚伸手，轻轻捏了捏他的脸，“你都快把绿豆糕捏碎了。”他凑近了些，声音放得很软，“我跟你保证，以后除了你，我不对任何人笑，不跟任何人靠那么近，行不行？”

张起灵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脸，看着他眼里认真的自己，忽然觉得心里那点残留的酸涩都化了。他没说话，只是微微踮起脚，在齐砚唇上轻轻碰了一下。

很轻的一个吻，像羽毛拂过，却带着点不容错辨的温柔。

齐砚愣了愣，随即笑开，伸手把他紧紧搂进怀里，低头加深了这个吻。晚风吹过巷口，带着点桂花的甜香，把两人的呼吸都缠在了一起。

“张起灵，”齐砚吻得气喘吁吁，手指抵着他的额头，“你真是……越来越主动了。”

张起灵的脸埋在他颈窝，声音闷闷的：“闭嘴。”

齐砚低低地笑，抱着他的手臂收得更紧了。他知道，张起灵的喜欢从来都不是挂在嘴边的，而是藏在捏碎的绿豆糕里，藏在红透的耳根里，藏在这主动凑过来的吻里。

巷口的老槐树沙沙作响，像在为这对相拥的人伴奏。齐砚抱着张起灵，闻着他发间的清香，忽然觉还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