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刻意

第15章刻意

殿内血腥味尚未散尽，张起灵抱着黑瞎子不肯撒手，下巴抵着他发顶，呼吸带着未褪的灼热。

黑瞎子推了他一把，肩头烧伤被牵扯，疼得倒抽一口冷气。

“别动。”张起灵立刻按住他，声音发紧，“哪疼？”

“肩。”黑瞎子皱着眉，“你先松开，压得我喘不过气。”

张起灵缓缓松手，却半步没退，维持着半蹲的姿势仰头看他，眼底猩红未褪，混着点刻意装出来的慒懂。“我看看伤。”

“看什么？”黑瞎子刚要擡肩，就被他按住。

“衣服挡着了。”他指尖悬在黑瞎子被烧破的肩头，迟迟不落，“怎么弄开？”

黑瞎子一愣，随即气笑：“张起灵，你装什么蒜？解个衣襟都不会？”

张起灵不说话，就那么盯着他，眼神直愣愣的，像个拿不定主意的孩子。方才砍翻禁军时的狠戾荡然无存，只剩满目的“不会，你教我”。

黑瞎子被他看得没了脾气，叹了口气，擡手去解自己的扣子。指尖刚碰到第一颗，手腕就被攥住。

“教我。”张起灵的拇指摩挲着他腕骨，声音低哑得像浸了水，“不会”

黑瞎子耳尖噌地红了。这人分明是故意的。他挣了挣，没挣开，只能咬着牙哼道：“左边，往下按。”

张起灵的指尖跟着动，慢得像故意拖延，指腹时不时擦过他颈侧的皮肤。黑瞎子缩了缩脖子，刚要骂出声，嘴唇就被堵住了。

吻来得又凶又急，带着血腥味和劫后余生的后怕，把他剩下的话全堵了回去。张起灵扣着他后颈的手力道极大，仿佛要将他揉进骨血里。

黑瞎子推了他两下，最后反被抱得更紧，只能任由他亲，直到肺里的气快耗尽，才被稍稍松开。

“你……”

“还疼吗？”张起灵额头抵着他的，呼吸交缠，眼神却黏在他被吻得发红的唇上。

黑瞎子被问得一怔，才反应过来他指的是肩膀。“你觉得呢？”

张起灵没接话，忽然拉起他的手，按在自己腰侧。“这里也疼。”

黑瞎子的指尖触到硬实的肌肉，隔着染血的战袍都能感觉到滚烫的温度。“哪？”

“不知道。”张起灵摇头，眼神无辜得过分，“你摸摸看。”

黑瞎子：“……”

他算是看明白了，这人根本没打算讲道理。手指被带着往上移，划过紧实的腰线，碰到一处凸起的旧疤。

“这里？”

张起灵没应声，反而低头又吻了上来。这次轻了些，带着点试探的温柔，舌尖扫过他的唇角。黑瞎子的手还停在他腰侧，能感觉到他肌肉骤然绷紧，心跳快得像要撞出来。

“张起灵，”黑瞎子偏头躲开，声音有点哑，“你耍流氓。”

“嗯。”张起灵应得干脆，反手把他的手往自己腹肌上按了按，“疼，帮我揉。”

黑瞎子的指尖陷进温热的肌理里，硬得像块烙铁。他能清晰感觉到手下的肌肉随着呼吸起伏，烫得指尖发麻。

“滚。”他抽手要骂，却被按得更紧。

“不会。”张起灵的呼吸拂过他耳垂，带着点刻意的痒意，“教我。”

黑瞎子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脸，眼底猩红未褪，却藏着点狡黠的光。他忽然低笑一声，主动凑过去，用牙轻轻咬了咬他的唇角。

“这样？”

张起灵的眸色瞬间深了，反客为主，狠狠吻了下去。抱着他的手收得更紧，仿佛要将这失而复得的人，彻底嵌进自己的骨血里。

殿外的风卷着血腥味闯进来，却吹不散两人之间那点滚烫的、心照不宣的纵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