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闹剧

第41章闹剧

领证后的日子像浸在蜜罐里，甜得发腻。齐砚每天早上赖床到日上三竿，总能被青椒肉丝的辣味勾起来——张起灵总把面碗端到床头，看着他一边吸溜一边嚷嚷“不够辣”，眼里的纵容能溢出来。

这天午后，小院门被拍得“哐哐”响。齐砚叼着块绿豆糕去开门，见王胖子拎着个酒坛子站在门口，军绿色夹克上还沾着点卤汤，笑得一脸狡黠：“齐老板，新婚燕尔呢？胖爷我来送贺礼了！”

“你这贺礼，怕不是从卤煮摊顺的吧？”齐砚侧身让他进来，眼角余光瞥见张起灵正蹲在月季花丛旁浇水，白衬衫的袖子卷到手肘，露出小臂流畅的线条，忍不住吹了声口哨，“哑巴张，你看谁来了？”

张起灵回头，看见王胖子手里的酒坛子，眉头微蹙——知道这人又想灌齐砚酒。

“哎哎，别这表情啊，”王胖子把坛子往石桌上一放，“这可是我珍藏的女儿红，埋了十年，专门给你们俩庆功用的！”他说着，伸手想去拍张起灵的肩膀，却被齐砚一把打开。

“去去去，别碰我家哑巴张，”齐砚往张起灵身边一靠，故意把胳膊搭在他肩上，笑得痞气，“要碰先过我这关——他现在可是‘有主的人’，金贵着呢。”

张起灵被他压得踉跄了一下，无奈地看他一眼，嘴角却偷偷扬了扬。

王胖子看得直乐：“行啊臭瞎子，这才领证几天，护短的本事见长啊！想当年在斗里，你可是抢着让小哥替你挡粽子的。”

“那能一样吗？”齐砚挑眉，手指在张起灵锁骨上轻轻划了下，故意压低声音，“以前是‘战友’，现在是‘爱人’，优先级能一样？”

张起灵的耳根瞬间红了，伸手在他腰上拧了一把，力道却轻得像挠痒。

“哎哟喂，”王胖子捂着眼睛装模作样，“辣眼睛！你们俩能不能收敛点，胖爷我这单身汉可经不起这么刺激。”

正闹着，吴邪和苏辰拎着食盒进来了。吴邪一进门就喊：“胖爷说你们在这儿‘撒狗粮’，果然没骗我！”

苏辰把食盒里的酱鸭摆出来，笑着说：“刚从戏楼过来，带了点新做的点心。”他目光在齐砚搭在张起灵肩上的手上转了圈，眼里闪过丝笑意，“看来领证后的日子，确实甜。”

“那是，”齐砚得意地扬下巴，忽然凑近张起灵，在他脸上亲了口，声音大得故意让所有人听见，“我家哑巴张，甜得很。”

张起灵被他闹得没辙，转身去厨房拿碗筷，耳根红得能滴血。

齐砚看着他的背影，笑得更欢了，冲王胖子挑眉：“瞧见没？我占他便宜，他乐意。”

“是是是，”王胖子翻了个白眼，“也就你有这福气，换个人试试，小哥的刀早架脖子上了。”

“那当然，”齐砚端起王胖子带来的女儿红，给自己和张起灵各倒了一杯，眼神忽然亮起来，带着点燃起来的锋芒，“我齐砚的人，这辈子护着，下辈子接着护。谁要是敢动他一根头发，我不管他是粽子还是阎王，拼了命也得讨回来！”

这话掷地有声，院子里瞬间安静了。王胖子看着他眼里的认真，忽然想起很多年前，在张家古楼，齐砚也是这样，挡在张起灵身前，对扑面而来的密洛陀说“要动他先动我”。

张起灵端着碗筷从厨房出来，正好听见这话，脚步顿了顿，擡头看向齐砚，眼里的温柔像浸了水的棉花，又软又沉。他走到齐砚身边，轻轻碰了碰他的酒杯，声音很轻，却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朵里：“我也是。”

三个字，简单得像呼吸，却重得能砸进人心坎里。

齐砚看着他，忽然笑了，举起酒杯跟他碰了下：“那咱们就约定好了，这辈子，下辈子，都得护着对方。”

“干杯！”王胖子率先举起酒杯，眼里闪着光，“为了你们这‘双向奔赴’，也为了咱们几个，这辈子都能平平安安！”

酒杯碰撞的脆响，混着月季花开的簌簌声，像首热闹又温柔的歌。齐砚喝了口女儿红，辣意从喉咙窜到心口，却暖得恰到好处。

他知道，自己这“欠揍”的性子，大概这辈子都改不了了——会抢张起灵碗里的肉，会故意在人前逗他脸红，会没皮没脸地缠着他撒娇。

但他也知道，张起灵的纵容，从不是退让，而是刻在骨子里的在意。就像此刻，这人正不动声色地把他碗里的辣椒挑出来，动作熟稔得像做过千百遍。

齐砚往张起灵嘴里塞了块点心，笑得像只偷到糖的狐貍：“哑巴张，你这辈子，算是栽我手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