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心思
第28章心思
周一一早，齐砚就被苏辰的电话叫醒了。电话那头的声音带着点无奈：“齐砚，江湖救急，吴邪那小子在我戏楼后台，说要找个旧戏服当道具，结果把我刚熨好的蟒袍拽破了，你过来帮我劝劝？”
齐砚笑得直打颤，把手机开了免提，故意让旁边穿衣服的张起灵也听见：“哟，苏老板这是引狼入室了？吴邪那手笨脚的，没把你戏楼拆了就不错。”
“别贫了，快来。”苏辰的声音里透着点哭笑不得，“他非说要赔我件新的，正翻我账本呢，再让他翻下去，我这点家底都得被他摸清了。”
挂了电话，齐砚拍了拍张起灵的肩膀，笑得痞气：“走，看热闹去，看看我们吴老板怎么‘以身相许’赔蟒袍。”
张起灵白了他一眼，却还是加快了穿衣服的速度，顺手把齐砚乱扔的衬衫捡起来叠好——这人的欠揍属性，真是一点没改。
戏楼后台比上次来更乱，吴邪正蹲在一堆戏服里，手里拿着件绣着金龙的蟒袍，心疼得直咂嘴：“都怪我手欠，这金线绣的，得值不少钱吧？苏辰你说个数，我绝对不还价。”
苏辰站在旁边，手里拿着账本，眉头皱着，眼里却没什么真生气的意思，反而带着点纵容：“说了不用你赔，我让人补补就行。”
“那怎么行，”吴邪梗着脖子，像头犟驴，“损坏东西要赔，这是规矩。实在不行……实在不行我给你当半个月伙计，帮你看店、打扫卫生，直到你满意为止。”
齐砚刚走到门口，听见这话差点笑出声，故意扬声道：“哟，吴老板这是要卖身契啊？苏老板，可得想清楚，这伙计看着老实，说不定背地里给你账本多加两个零。”
吴邪猛地回头，看见他们，脸瞬间红了：“齐砚？你怎么来了？”
“来看看谁要卖身，”齐砚走到苏辰身边，探头看他手里的账本，“让我瞧瞧，苏老板这戏楼值多少钱，够不够我们吴老板卖身来赔。”
苏辰笑着把账本合上，往他手里塞了杯茶：“别逗他了，他就这样，认死理。”
“我看不是认死理，”齐砚挑眉，目光在吴邪和苏辰之间转了圈，故意拖长了语调，“是某人想找借口赖在苏老板这儿吧？毕竟苏老板这儿有戏看，有好茶喝，长得漂亮，可比守着你那堆古董有意思多了。”
吴邪的脸更红了，急得站起来想辩解，结果忘了身后的衣箱，“咚”一声撞在上面，疼得他龇牙咧嘴。
苏辰眼疾手快地扶住他，语气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紧张：“没事吧？我就说让你别乱动。”他伸手揉了揉吴邪撞红的后背，动作自然得像做过千百遍。
齐砚在旁边看得啧啧有声，用胳膊肘碰了碰张起灵，低声说：“瞧见没？这默契，说他俩没关系谁信？我看啊，这蟒袍就是吴老板故意拽破的，想找机会跟苏老板‘肌肤相亲’。”
张起灵没理他，却悄悄往他腰上拧了一把——让他别胡说。
“你俩嘀咕什么呢？”吴邪揉着后背瞪齐砚，“是不是又在说我坏话？”
“哪敢啊，”齐砚笑得更欢了，“我是在夸你眼光好，知道苏老板这儿比别处舒服。不过话说回来，苏老板，你这戏楼缺不缺老板娘？我看吴老板挺合适，上得厅堂下得厨房，还能帮你管账本，就是算术差点……”
“齐砚！”吴邪急得跳脚，抓起旁边的马鞭就想抽他，“你再胡说八道，我跟你急！”
苏辰赶紧拉住他，眼底的笑意藏不住：“行了行了，别跟他一般见识，他就这样，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他顿了顿，看向吴邪，语气放软了些，“真不用你赔，这件蟒袍本来就旧了，我正想换件新的，你也算帮我下决心了。”
吴邪这才消停了点，却还是有点不放心，从口袋里摸出个小小的玉佩，塞到苏辰手里：“这个你拿着，和田玉的，我爷爷给我的，值点钱，就当……就当赔礼了。”
那玉佩雕着只貔貅，看着有些年头了。苏辰愣了愣，刚想推回去，齐砚又插话：“哎哎，收着啊苏老板，这可是吴老板的定情信物，不收就是不给面子。”
“齐砚你给我闭嘴！”吴邪气得脸都白了，抓起马鞭就朝齐羽挥过去。
齐砚笑着躲开，跑到张起灵身后，探出头冲吴邪做鬼脸：“有本事别挥马鞭，挥你那破罗盘啊？我可告诉你，苏老板就喜欢看你急眼的样子，越急越可爱。”
“你——”吴邪气得说不出话，脸憋得通红。
苏辰无奈地摇摇头，把玉佩小心翼翼地揣进兜里，拉了拉吴邪的胳膊：“别理他，我们去前面看看新到的茶叶，你上次说喜欢的碧螺春，我让人捎了点。”
一提碧螺春，吴邪的注意力果然被转移了，瞪了齐砚一眼，乖乖跟着苏辰往前走，脚步都轻快了些。
看着两人并肩离去的背影，齐砚笑得更欢了，撞了撞张起灵的胳膊：“瞧见没？我说什么来着，这俩绝对有问题，那眼神黏糊的，苍蝇都插不进去。”
张起灵看着他笑得像只偷腥的猫，伸手在他脑门上敲了一下：“幼稚。”
“我幼稚？”齐砚不服气，“难道你没看出来？苏辰看吴邪的眼神，跟你看我似的，恨不得把人揣兜里带走。还有吴邪，嘴上犟得很，苏辰说一句他就听一句，刚才苏辰揉他后背，你看他那脸红的，跟煮熟的虾似的。”
张起灵没说话，只是走到一堆戏服旁，捡起件绣着红梅的披风，抖了抖上面的灰尘——那披风的颜色，像极了齐砚上次穿的那件衬衫。
齐砚凑过去，从背后抱住他，下巴搁在他肩窝：“怎么？吃醋了？放心，我眼里只有你，别人再黏糊我也不羡慕。”
张起灵转过身，手里还拿着那件红梅披风，忽然往齐砚身上一披，动作利落地系好带子。披风很长，几乎拖到地上，衬得齐砚本就挺拔的身形更显修长，浅褐色的眼睛在红色的映衬下，亮得像团火。
“挺好看。”张起灵看着他，眼里带着点笑意。
齐砚愣了愣，随即笑开，伸手把他搂进怀里，在他唇上亲了一下：“那是，也不看是谁穿。不过……比起披风，我更喜欢你穿给我看。”他故意用指尖在张起灵腰侧挠了挠，“比如……穿件苏老板那样的月白长衫？肯定好看。”
张起灵的脸瞬间红了，推开他就往前走：“不正经。”
齐砚笑着追上去，在他身后喊：“哎，别走啊，说说嘛，穿不穿？穿了我就不调侃吴邪和苏辰了……”
后台的笑声混着外面传来的胡琴声，像首热闹的曲子。阳光透过气窗照进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落在那堆凌乱的戏服上，落在并肩走远的两人身上，也落在前面不远处，正凑在一起看茶叶的苏辰和吴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