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章入局将无上权柄作礼,答谢她见过最美……
第191章入局将无上权柄作礼,答谢她见过最美……
浓雾虚了烽火,河边没有一具完整的尸体。
“小与!”
宁展沿岸张望,呼唤寻觅。
“小与!”
云阴雪冥冥,他骑装单薄,却感受不到冷。
“韩舒颜!”
天地间好像只剩他自己,是以不再顾忌能否放声呼唤这名姓。
“韩——”
宁展恰转向漂浮着大小坚冰的水面,望见中央那身他曾经问过的红衣。
“你,为何特别喜欢穿红?”
夏夜的星辉柔软轮廓,宁佳与伸手触探远方。她侧首对宁展笑笑,继而毫无预兆地跑起来。
宁展愣着看了几步,当然摆臂直追。
狂奔数里,眼看接近人群,宁佳与及时停下。她随意擦拭脸颊的汗,又扑向溪流冲洗,待宁展缓过气儿,便神秘地弯曲四指招人。
宁展依她附耳,即听:“你觉得,红衣飞着,像不像戎装配的斗篷?”
像。
但那可不是军营所有人的必须物。
宁展就着小溪绞干巾帕,递给宁佳与,道:“你想带兵打仗?”
宁佳与赫然站起,面向远方成群结队的车马和人群抱臂,宣告七州似的说:“想!”
红是颜色,亦是浑浊里所有人的血肉淋漓。
她要身披戎衣,要同时掌握疼痛与战甲,携天下英雄撕破昏暗,拥抱清平岁月,呵护各自的稀世之珍。
白花回翔迷漫,宁展垂眸,是几近虚脱的宁佳与。人依旧面覆离开琅遇那日的红纱,却是衣衫残破,遍体鳞伤。
他褪了外袍为宁佳与盖住里衣,揭下面纱,手掌托着恍如曾经的笑脸,隐忍宽慰:“你......招摇撞骗,隐姓埋名,都不要紧。但你不能走,不能再像十年前那般留我一人......”
宁佳与不置可否,话音依稀。
“我一直想问,殿下那么早便自觉心悦于她了吗。莫不是识破了我的招式,借口规避罢?”
听得从宁佳与口中说来才对劲的戏言,宁展破涕为欢,喋喋不休:“小时候哪儿懂什么是喜欢,直到她被下令处决,我也不懂。只希望如若可以,换我替她。年长几岁,大约是想明白了。在她同我说第一句话之前,在她看向我的片刻,她就是这世间于我最为灿烂夺目的人物。”
“元祯。”
宁佳与声音逐渐清晰,嫣然含笑。
“二十,生辰喜乐。”
晃眼转瞬,两岸的残骸断骨逐个直立围观,宁展身处河心。
他才握殷红飘渺,墨司琴的脸便闪过尸群,尖冷渗透肺腑。
“——娘!”
-
景以承眼睫一颤,扶住上身腾起的宁展,扭头道:“阿宁,汤。”
“好!”以宁道。
帘外水声倾泻,碎布与两块木板封了原本破旧的窗棂。
宁展全身伤口暴露无遗,臂膀扎着银针,清凉的药味冲袭鼻腔。他反握景以承的手,急于求证:“药没成?”
景以承遗憾摇头,道:“新药放完没多会,还是发病了,止不住血。你昏迷两个时辰,梦魇缠身。我做主用了小与姑娘的药,元兄别怪阿宁。”
宁展翻找堆叠床头的衣裳,果然摸不到瓷瓶。
以宁端碗走近,道:“是我告诉二殿下——”
“喜报!喜报!”
栅栏撞地,以宁、景以承屏息躲让,琅震冲过庭院直抵病榻。
宁展看着琅震高举的纸张,忐忑道:“宁州军南下了?”
“步溪!”
琅震满是尘土的脸涕泗交集。
“步溪援兵来了!”
三人惊异哑然,琅震抖着褶皱的信给宁展瞧。
“真的!那群人飞了整整四天,韩姑娘的亲笔信,就是他们带的!”
“人?”景以承道。
“四天,要从汴亭到琅遇,不是飞是什么!总归站到我跟前就成人样了,”琅遇拳打手心,左右解释,“也不好叫他们再变大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