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同归“我能不能......请好友进……
第144章同归“我能不能......请好友进……
永清王宫的女官无甚拘束,活泼爱玩,正事上可没一个掉链子。
那夜的“软枕人”不负宁佳与厚望,露馅露到了月王跟前。月王虽未当面盘问她溜去哪处逍遥,但回文殿的侍从数目悄无声息翻了好几番。
现在,她光明正大上街,亦是左右护法、头尾开道。在引来全城姑娘围观,且用势不可挡的热情将她挤成纸片之前,宁佳与果断选择在宫里走走得了。
清月缘何看宁佳与看得这样紧?
道是蓬莱神女,经久难遇;为君不易,惜才如命。
宁佳与把记忆颠来倒去揉开检视,没想明白月王究竟看中自己哪点。
按说月王听闻她与嘉宁人同道,早该弃而远之。当然,若月王另辟蹊径,试图以此法彻底断绝她与几位友人的联系......
目前看来,那是相当有效。
算上今天,她与几人已有十三日未能相见了。
反抗?然而清月却不是干巴巴圈着宁佳与。
前个儿取来几大商行的原料、货样、成品,甚至是账本,毫不见外地与她分析得失损益。个中架势,浑如不日便要指她做永清统管商户的大东家。
明个儿喊来今岁名号响当当的戏园头牌,轮流站至宫内比照大戏规格临时搭建的台子。时而吹竹,时而弹丝,花柳上,斗尖新,又唱得红梅字字香。请宁佳与作评,优胜者则可登台。
林大人私下与她说,自月王即位,男子不得入宫门。二十余年来,唯有探望她的闻人信和这些头牌让月王破了例。
简言之,种种皆是承宁佳与的面子。
先是关系永清兴衰的命脉,再是先王清卉的祭辰,比起说不敢,宁佳与实是做不到无视或敷衍门面。
其一,江家祖祖辈辈的心血济江坊,正在此间。其二,除却商贸,永清的大头便是戏。
戏,及先王清卉,没准就是突破眼前困局的关键。
虽与同伴明暗相隔,这如何不算江海同归?心中计较已定,宁佳与自然没起初那般愁眉苦脸,月王亦喜闻乐见。
百忙当中,还穿插着射柳、击鞠、斗叶子、放纸鸢云云游乐。
清月不善武,骑术却十分了得,仿佛不知疲累,天未明就带着宁佳与要将跑马场的草都碾平那般飞驰。跑到最后,宁佳与抱着马背一动不动了,清月才笑着罢休。
清月更衣上朝。宁佳与四肢无力,兼之起早发晕,认命乘了清月为她准备的软轿。
屁股将将坐定,特地慢下脚步的林大人又说了,自与姑娘病愈,月王殿下公务私事两手抓,觉都睡少了。言语间没有责怪,稍显无奈。
受宠若惊?远不足以形容宁佳与的心境。但这久违的感觉具体是什么,她很难表述清楚。
今晨是射柳,不比单单跑马累人,也十分费体力。
宁佳与跨过回文殿的门槛,大松一口气。两旁的侍女与她熟络了许多,见状便迎上来为她解箭筒、接长弓,笑嘻嘻地调侃。
“姑娘今日怎的不坐轿啦?”
“您不用心疼那些擡轿的姊妹,她们几个辛苦,月王殿下自不会亏待。那俸禄,都快赶上林大人咯!”
各州各朝的月俸,宁佳与有印象。
林大人官居正一品,在墨川,可以领到八十二两银;在嘉宁与步溪,七十五两银;景安与汴亭,六十两银;琅遇,宁佳与最模糊,大抵是......三十两银?
在永清,则是四十六两金,约莫五百两银。
体力不如年长的月王,而林大人十来日的俸禄,也能把那几坛要她半条命的“冰情玉露”包圆儿了。宁佳与扶着侍女的手臂,几欲吐血。
她不得不承认,自己这张嘴在永清越发有些不够使。
“......各位好姐姐——”宁佳与腿一软,两侧未及掀帘,她便跌进了正殿,“饶了我罢!”
“哎呀哎呀,仔细着!”侍女一把将宁佳与捞住。
“多谢姐姐。”笑罢,宁佳与去往里间。
殿内的侍女听腻了她那一受伺候就别扭的婉拒,直接上手替宁佳与宽衣,悠闲道:“姑娘今日是输是赢?腿脚酸否?可要马上传膳?”
宁佳与开始推脱不掉,还跟着侍女摆弄,竞技似的,人家替她脱一件,她就自己脱两件,唯恐回到太师府那种习惯衣来伸手的日子。数次后,几位负责她起居的姐姐急眼了,怪她这不是好心,纯属添乱!
若她再胡来,大家便去请林大人出主意!
依林大人的本事,不说旁的,只说把月王那油桶模样一点就着的性情服侍得舒舒坦坦的才略,能是等闲之辈么?
从此,宁佳与老实了。
“小胜,哈哈,小胜。腿不酸,手酸——”
其实是完胜,较量射箭的命中频数和精准程度,她优势明显。
尽兴时,她半点没想起人情世故。见月王大手一挥又要赏她这这那那的反应,貌似比自己赢了更痛快,反倒让向来骄傲的宁佳与不好意思了。
“歇会儿就能好!不必叫人过来按跷[1]!”
此处的按跷,哪是宁佳与认知里的按跷啊。
那力道,连压带踩,简直要把她剩下半条小命也夺去。与童年看父亲躺着享受的感觉全然不同,没她想的惬意。
瞧宁佳与惊惶万状,侍女心道到底是小姑娘,遂拿过架子上的锦披,忍着笑说:“是。那早膳呢?”
这些年,宁佳与割弃对踏足脏污之地的极其排斥,同样改掉了身上发汗黏糊就抓狂的烦躁。
早晨带着大汗回殿,她常是褪了劲装,披着外袍先用膳。待她填饱肚子,沐浴的水恰烧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