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疯了吗? - 又被狗男人勾引了! - 华斋 - 都市言情小说 - 30读书

他疯了吗?

他疯了吗?

从皇宫回来后,因为身体实在不适,一连几日许长安都呆在府上休息。人一生病连带着思维也变得迟钝了不少,许长安这几日觉得自己精力越发不如从前了,仔细思量了一番才发觉可能是张院判配的药的原因,因为每次喝完药她都昏昏欲睡,有时候甚至能昏睡上老半天。

发觉这个问题后她去问过青荷,叫她检查了张院判给的药。青荷得出的结论是那药药效确实霸道,但是除了让人发困到没有别的坏处,更何况对于许长安这样需要静养的人来说,这让人昏睡的“坏处”或许还有益处呢。

许长安对这倒是没什么担心的。张院判是顾怀瑾带来的人,顾怀瑾不会害自己的,她只是想弄明白自己时常昏睡的原因而已。索性皇帝那边似乎也很为难,一连几日也不曾来找麻烦,对顾宸珏的事也没个章程,不然这几日天要是皇帝找她商议事情,她都怕自己一不小心说着说着昏睡过去。

可她也发觉了不对劲,从皇宫回来也几天了,她因为喝药的原因这几天都没有出门,也不常见顾怀瑾,只有偶尔睡得迷糊翻身时能看到一个朦胧的身影坐在床边,而后她又过于困顿昏睡过去。醒来后反而鲜少见到顾怀瑾,这就很不对劲。

从紫荆关回来这段时间,顾怀瑾可以说是跟她寸步不离,这会儿连着这么多天都不见人影,她直觉因该是出了什么事。

果不其然,这日她在喝药前交来了青荷,询问外头发生的事情:“青荷,这几日可是宫里发生了什么事?”

青荷端药的动作一顿,随即有些疑惑地看向许长安:“主子怎么这样问?属下倒是没听说宫里有发生什么大事,主子要是好奇,不如等三殿下来了您问问他?”

宫里的事她确实不知道,这也不算骗主子吧?青荷心里忐忑地想。

许长安还是有些不放心,继续问道:“锦竹呢?叫她去外边打探打探,我这心里总觉得不安心。”

青荷想起锦竹那个风风火火神经大条的性子,心里忍不住叹气:殿下,你要瞒的事只怕瞒不住了,要不还是自己跟主子说呢?但是面上却不敢泄露半分,只恭敬地放下药和蜜饯,退出去叫锦竹来。

锦竹听到许长安的吩咐,紧皱眉头有些为难和憋屈的回她:“主子,现在咱们府外到处都是三殿下的暗卫,外头被围了个水泄不通,我......我打不过他们,压根出不去......”

说起这个实在是憋屈啊,想她作为许长安身边的一等侍女,也是自小习武的,功夫不说天下无双,但是也算是很不错的,可是她居然不是外头那些暗卫的对手!同为女子,她们力量更盛但是动作却更轻盈迅捷,虽说当时是两人对她一人,但是对方明显没有用全力,只是阻止她出府而已。

许长安骤然站起身:“你说什么?”

“长安,怎么动这么大的气?不是说了你现在要静养吗?”顾怀瑾恰在这时进了门,对于惹得许长安心绪不平的锦竹有些不悦地瞥了她一眼,随即扶着许长安坐下。

看到桌上的未喝的药,心想难怪今天她还有精力思索这些事,但是开口的语气却稀松平常,不见一点端倪:“药都要凉了,怎么今日还没喝药?”

许长安瞥了一眼那个药,又看向顾怀瑾,眼神里带了些凉意,看得顾怀瑾很是不舒服,将她一把拉进怀里捂住她的眼:“怎么这样看着我?真叫我害怕!长安,不要这样看着我,我受不了的。”

听着他语气里的受伤和委屈,许长安暗叹:又来撒娇这套是吧!

她硬着心肠拉下他的手,挑着眉看了一眼锦竹,问他:“你没什么想解释的?”

“你先喝药,别生气,我全都告诉你,好不好?”顾怀瑾放开她,将药端起。讨好地递到她手边。许长安接过,却不喝,再次放回桌上:“你先说事,说完我再喝。”

不说就不喝。

顾怀瑾叹息:“你就会拿捏我。”他向锦竹招招手,示意她退下,随即自顾自地倒了杯茶,便喝遍若无其事地说:“是好事,顾宸珏死了。”

许长安闻言却是眉心一跳,直觉不对:“什么时候到事?”

再联系这几天顾怀瑾的反常和府外水泄不通的暗卫,几乎瞬间就对事情有了大致的猜测:“你杀了他?!”

顾怀瑾低声笑了笑,挨着她坐下,将头靠在她的颈窝处,亲昵地蹭了蹭,语气轻快:“长安就是聪明。”

“私自行刑,你就不怕日后御史参你一笔?顾怀瑾,你完全没必要因为这个必死之人惹得自己一身骚!”许长安从来没觉得他莽撞过,但是这次他的这个行为实在是太激进了,一点也不像他平时的作风。

顾怀瑾不以为意:“这样一个谋逆奸佞之辈死了就死了,何须你和父皇浪费这么多精力去周全呢?就凭他敢带兵进京这一条,没屠他满门已经算是仁至义尽。”

他起身,将摸了摸桌上的汤药,见还有余温,拿勺子搅了搅,递到许长安面前:“我不是我父皇,做事前永远瞻前顾后畏首畏尾,总在这些细枝末节的小事上费心神。他所顾虑的事情在我看来很没必要,未来会如何谁又能说得准?我只知道眼下顾宸珏不死才是留下大患,留着他无异于在戍边将士们都背后捅刀子。就这还考虑以后呢,眼下能不能过得去都未可知,还留着他,今日你拼死拼活带人守住的紫荆关明日就能城门大开你信不信。”

他这话说的随性,但也在理,许长安沉默了半晌,看见他把药往她跟前送了送,带着些催促的意思,她擡手接过,喝了两口,苦得她舌头发麻,索性闭着气一口闷了,张嘴接过他递过来的蜜饯。而后略带犹豫地问他:“你父皇或许是在想更加两全其美的方法呢?”

顾怀瑾看着她的眼睛,随即嗤笑一声:“你说的两全其美的办法,就是让你去杀顾宸珏,将来有事让沈家顶罪堵住悠悠之口?”他的语气没什么起伏,面上也看不太出来什么情绪,接过她的碗后递给她一方帕子。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许长安感觉他好像在生气。

“你还想答应他?”

“怎么可能?我又不是傻子。”

“你怎么不是?要不是将来会牵扯到沈家,你一定已经准备答应他了。”尽做亏本买卖!顾怀瑾在心里暗暗地想道。

说得难听些,有时候他很好奇沈家人或者说许师傅都教了她些什么?作为原本的受益者,他都觉得许长安在一些事情上有些愚忠了。

沈家蒙冤这事他父皇这么多年来未必不知,但是他没管,没认真查。沈家人在他眼里已经死绝了,有冤与否都需要费时费力查证,而顺其自然不需要。

如果不是许长安凭着这股恨意坚持为沈家平反,沈家的罪名就是会被钉死。

甚至到了现在他的父皇还想着用沈家作为垫背的来“圆满”解决顾宸珏的事。

可是这样许长安都没想着反抗,她居然还冒死出城追杀匈奴单于,只为让大梁有喘息的时刻。

这要是换做是他,可不会管这么多,能守好紫荆关,证明沈家人不会通敌叛国就已经算仁至义尽了。

可她呢?为了这么个君将自己的命都舍了,可他父皇这样的作为,哪里值得她这样做呢?

而且她手边有他这么称手的工具人,她居然不用?这对吗?

话是这么说,但是想到这里顾怀瑾心里倒是有些愉悦,因为她不想把自己牵扯进来,这是在心里想着他呢!

这么想着,脸上的怒气都收敛了许多,嘴角忍不住勾起,这变化看得许长安一愣一愣的。

“你笑什么?突然这幅表情,看着怪瘆人的。”许长安打着哈欠,声音混沌地问他。

“没什么,你快休息吧,睡一觉醒来这事儿就完美解决了。”顾怀瑾被她提醒了,收了表情,扶她躺下,见她在汤药的作用下慢慢睡去,他才安心离开。

一出房间门,毕裎就来回禀:“主子,陛下那边差人来传您即刻进宫呢,马车已经在外头备好了。”

“嗯,加派人手守好这里,不准她的人踏出府门半步。”顾怀瑾面无表情地朝外走去,冷漠又庄严,半点没有方才在房间里的闲适。

马车载着他一路到了宫门口,等他到了宣政殿的时候,看到的正是咳得面色涨红、气喘吁吁的皇帝。

皇帝看到他进来,夺过李公公手里的药碗就往他身上砸去,同时过去的还有一句暴怒的吼骂:“逆子!蠢货!你都干了什么?!”

顾怀瑾也不躲,任由白玉药碗砸到身上,苦涩温热的药汁顺着衣衫淌下。他看了眼快要气背过气去的皇帝,不慌不忙地开口:“父皇息怒,身体要紧。李公公,叫人再熬一碗药过来吧。”

字体大小
主题切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