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福尔摩斯全集（二）》（43）

[176]“小麦仓库”是芝加哥小麦商品交易的地方，也就是同业公会。弗兰克·诺里斯在1903年出版的经典小说《深渊》记录了杰德温家族发家致富的故事，描述了仓库的工作方式，那里可以交易小麦买卖的期权——“期货”。诺里斯以夸张的文笔记录了仓库运作的方式，仓库远凌驾于城市本身之上：“整个西北地区，整个盛产小麦的中部地区，都能感受到中心地区深渊的水流流向和旋转。它转呀，转呀，转呀，直到西衣阿华州谷物仓库中的谷物也转动起来，躁动起来，终于对这漩涡的向心力作出了反应，甚至纽约大街上的行人也感到这股潜流的神秘拉力在牵动着他们的双脚，淹没了他们的躯体，吞没了他们，将这些迷惘而不抵抗的人们卷入深渊。”

[177]道奇堡建于1864年，是堪萨斯州西南方的城镇，位于阿肯色河北岸。道奇堡在圣达菲铁路沿线，但是临近的道奇市让它黯然失色。道奇市设于1872年，距离道奇堡仅仅4英里，很快成为巴特·马斯特森（1853-1921）和怀亚特·厄普（1848-1929）持枪冒险的主战场。

[178]现在看来都是一笔巨款，那时更是令人惊讶的财产，现在的购买力超过1亿美元。有一项统计数据说明，维多利亚时代财富最多的百分之一的人口平均净财富是265000美元——大致相当于每个加瑞戴伯所获得遗产的二十分之一。

[179]不知道这是哪本电话簿，可能是国家电话公司电话薄（1902年时拥有25000门电话）或者邮局电话簿（当时在伦敦有5500门电话）。现在，美国、加拿大和英国的公共电话簿上只列有一位名叫n.加瑞戴伯的人，此人住在密苏里州圣查尔斯（实际上这是福学家迈克尔和凯瑟琳·布拉奇夫妇的电话号码），再没有发现第二个加瑞戴伯。

[180]许多学者注意到，福尔摩斯全集此处虚构的名字和《工程师大拇指案》中的“莱桑德·思塔科”颇为类似，同利安德·斯塔尔·詹森从男爵（1853-1917）的名字也很类似，詹森是塞西尔·罗得斯的好友兼同事。1895年12月29日，他仓促地组建了一支五百人的志愿军，进攻南非的德兰士瓦，但以失败告终。“吉姆医生”即詹森是一名医生兼政治家，他被俘虏，后遣回英国，被判十五个月监禁。获释之后，他回到南非，1904年到1908年间担任开普殖民地总督。和“莱桑德·思塔科”这个名字类似也许因为华生打算伪装故事中人物的名字，而福尔摩斯全集（或华生）脑海中出现詹森的名字也许因为最近关于他的审判和入狱新闻所致。

[181]在狩猎或者射击中，隐蔽所是指遮蔽处、隐匿处或者厚厚的草丛，供猎物隐蔽之用。“赶”鸟表示将鸟从隐蔽所轰出来，让它产生警觉从而飞向空中。

[182]在六月末？

[183]泰伯恩那棵臭名昭著的树从1196年开始直到1783年都是公开执行死刑的场所之一，那时候犯人们都被押送到新门监狱。泰伯恩的绞刑场面好似狂欢节一般。每逢安排行刑的周一，两小时的行刑过程中，人们喝得酩酊大醉，大声欢呼（那时候囚犯们在到达绞架之前已经喝得烂醉），声讨罪犯，人群从新门监狱一直延伸到泰伯恩。罪犯——尤其是那些有名气的罪犯——被视作英雄，偶尔刽子手也会享受这一待遇。十七世纪初名叫“德瑞克”的刽子手因为托马斯·德克的《伦敦敲钟人》（1608）而为世人所记住，故事讲述了一个偷马贼，“德瑞克就是他的主人，泰伯恩就是他的归宿”。一次可以立刻绞死几名罪犯的起重装置就被称为“德瑞克”，这个名字后来用来指船上的起重机。最近的研究表明，绞架所在地应该是在康诺特广场而不是爱德华广场。

[184]以德国的尼安德峡谷命名，1856年在那里第一次发现了早期智人的亚种——尼安德特人，他们居住在洞穴中，生活在更新世末期的欧洲和地中海地区（还有中东、中亚和非洲部分地区）。他们的相貌特征是眉骨低而倾斜；下颚圆滑，向前伸出；骨骼强健，适合寒冷地区的环境。尼安德特人巨大的前牙可能是因为要咀嚼动物皮肤使其软化，就好像爱斯基摩人那样。大约30000年前，他们被克罗马努人所替代，不过尼安德特人真正消亡的原因并不清楚。

[185]1907年，德国海德堡附近一片沙地发现了距今400000年的海德堡人的下颚，被认为是智人（生活在距今160万年到25万年前的物种）或者智人的前身。他们的下颚圆滑而且非常大，但是牙齿却相对较小，属于更新世中期。因为发现的时间和《三个同姓人》的时间（"1902年6月底”）有冲突，要么华生在1924年这篇故事发表之前不久撰写故事期间将海德堡人的名字替代了其他人属的名字，要么加瑞戴伯拥有一块不为人所知的古物。

[186]加瑞戴伯所拥有的三种人骨中出现最晚的一种，克罗马努人是智人的现代种，属于旧石器时代晚期，距今10000年到35000年。1868年，在法国南部多尔多涅地区的克罗马努的一处洞穴里发现了几具这样的骨架。克罗马努人比之前的尼安德特人有了很大的进化，他们个子高，身体强壮，解剖学上类似现代人，但是脑容量更大。他们生活在洞穴和临时的棚屋里，会雕刻甚至会画洞穴壁画，那算得上是史前人类最早的艺术品。

[187]锡拉丘兹（西西里的一座城邦）在公元前212年被罗马人占领。钱币收藏家和加瑞戴伯抱有一样的观点，认为锡拉丘兹的钱币很有价值。根据a.卡森·辛普森在《正典中的钱币学》中的说法，“公元前400年到336年这段时间的钱币艺术达到无与伦比的完美高度。虽然之后钱币上的肖像变得更加逼真和独特，但是整体的艺术性却衰落了。”

[188]并不清楚加瑞戴伯所谓的“亚历山大币”指什么。可能他指的是亚历山大城铸造的硬币——但是这是哪里的亚历山大？a.卡森·辛普森认为，可能是罗马的亚历山大城，因为那里有很多不同种类的硬币精品。“从奥古斯都到瓦列利乌斯发行了数千种硬币，”他指出，“于是它们为研究提供了丰富的素材。”

[189]苏富比和佳士得是互为竞争对手的拍卖行，分别成立于1744年和1766年。前者第一次拍卖是书商塞缪尔·巴克接手已故的约翰·斯坦利从男爵阁下的私人藏书，“包括几百本罕见和高价的作品，都是高雅文学”，1744年3月11日售出，457本书赚了几百英镑。1767年，他和乔治·利合作，开始出售许多图书馆的书籍，包括拿破仑带到圣赫勒拿岛流放的书籍。巴克在1778年去世，生意由利和巴克的外甥约翰·索斯比接手。索斯比和他的后人在接下来八年里控制了公司的经济大权，直到1861年最后一位索斯比去世。（因此，苏富比拍卖行被多位股权人所有。）在索斯比家族的管理下，公司主要从事罕见的手稿、印刷品和钱币拍卖工作，直到第一次世界大战之后，苏富比拍卖行拓展到绘画和其他艺术领域，从惠灵顿街13号搬到了现在位于新邦德街34-35号的总部。佳士得拍卖行第一次拍卖在1766年12月5日举行，由詹姆斯·克里斯蒂主导，他从前是一名海军军官。在随后几年，克里斯蒂结交了许多艺术家和贵族，将他的拍卖行变成收藏家、经销商和伦敦上流社会创造流行的人聚集的场所。克里斯蒂去世之后，他的儿子——也叫詹姆斯——担负起这一生意，专长是希腊和意大利的花瓶和雕像。之后的接替者依次是他的儿子詹姆斯·斯特林和乔治·亨利，后来还包括威廉和爱德华·梅森兄弟，接下来在1859年由托马斯·j.伍德斯接替。那时候，公司的正式名称是佳士得、梅森和伍德斯公司。佳士得在十八和十九世纪进行了许多盈利丰厚的交易，包括1794年出售俄国女王卡瑟琳大帝收藏的罗伯特·沃波尔爵士所藏艺术品；1794年拍卖肖像画家约书亚·雷诺的画室；以及1882年持续七天出售来自苏格兰汉密尔顿宫的画像。

[190]汉斯·斯隆爵士（1660-1753），博物学者、医生、收藏家以及大英博物馆的捐赠者（参见《马斯格雷夫礼典》礼典注释13）。传说，斯隆将巧克力引入西方世界，因为他看到牙买加当地人喝可可。斯隆觉得这种饮料并不好喝，于是在可可中加入牛奶，他的处方在英国被作为药品，直到1824年约翰·加百利开始在他的咖啡馆销售这种饮料。

[191]回想一下福尔摩斯全集曾经打给内森·加瑞戴伯的电话，福尔摩斯全集告诉他“不用对美国律师讲[这次拜访]”；加瑞戴伯向他承认自己已经告诉了律师这次约会，福尔摩斯全集竟然没有感到惊讶。“假如他已经推断出这位古怪的收藏家是无可救药的傻瓜，"d.马丁·达金问道，“那么谁会料想他能按照指令办事呢？”

[192]一种农用工具，包括一个金属或者木质的框架，装有尖锐的牙或者圆形的刀片。耙地机用来犁地或者松土，一方面为了种子生长，一方面在新播种的种子上覆盖泥土。

[193]一种四轮马车；在前后轴之间放有一个长板，上面安置了座位。

[194]乔治朝风格是一个宽泛的术语，指乔治一世、二世、三世和四世在位期间即1714年到1830年的多种建筑风格。乔治朝的建筑师一开始受到文艺复兴建筑师安德烈亚·帕拉第奥（参见《格兰其庄园》注释9）的影响，之后转为新古典主义，效法古代希腊和罗马的设计风格。到十八世纪末期和十九世纪初期，简约的风格开始流行，红砖加白色木结构的房屋成为乔治朝建筑的标志性风格。这一时期，家具和内部装饰同样突出，使用墙纸、柔和的色彩以及托马斯·齐本德尔式的家具对这时期伦敦市内住宅造成很大影响。可能加瑞戴伯的房子是较晚时期的，因为安妮女王时代的房屋主要也是砖结构建筑。

[195]《新门日历》是一系列非常流行的作品，内容是关押在新门监狱的囚犯的经历。在几个版本中——第一部被命名为《犯罪份子的档案或新门和泰伯恩日历》——读者可以了解与罪犯有关的一切，比如来自爱尔兰的汉娜·达格，她是“众多不定期在考文特园当编篮工的女人之一”。犯人闯入寡妇埃莉诺·霍塞的屋子，偷走了她的所有东西，很快就送交审判并判决死刑。根据记录，达格是“一个强壮、像男子一样的女人，称得上囚犯们的噩梦，实际上她还刺伤了作证对她不利的男子；但是伤口并不严重”。1763年5月4日，她被转送去泰伯恩执行死刑，达格挣脱了绑住手的绳子，袭击了刽子手，掏出她衣服里的东西，扔向人群。刽子手将绳套绕在她脖子上，她用力脱离囚车，试图在发出信号之前自杀。或者福尔摩斯全集也许碰巧知道乔治·爱伦的故事，他是一个癫痫病患者，在1807年谋杀了自己的三个孩子。“精神错乱也许引起了这一可怕的行为，犯下了我们将要叙述的罪行，”记录开头悲哀地写道。爱伦的妻子在丈夫袭击她之前逃走了，“一个孩子（女孩）躺在她的脚下，她的头几乎被割了下来，是他谋杀的，被抛向她身后。女人打开门，尖叫着说他的丈夫割下了孩子的头。一个邻居很快过来帮助她，灯亮了之后，发现这个怪物站在屋子中间，手里拿着剃刀。问及他要做什么，他冷冷地答道：‘什么也不做：我只是杀了他们三个！’”

[196]《海滨杂志》文本作“普莱斯伯利”，包括这里和故事其他地方。

[197]可能是威伯利大都会警察型号手枪（参见《斑点带子案》附录）。不过，h.t.韦伯斯特认为威伯利并不适合此行的目的，福尔摩斯全集不久就使用它敲击了埃文斯的脑袋，并且让他失去知觉。《论作为运动员的歇洛克·福尔摩斯全集》中，他称威伯利手枪“作为大头棒可能没什么用”，于是猜测福尔摩斯全集使用了其他类型的手枪——也许是柯尔特边境型号点45手枪或者其他坚固型的美国手枪，或许是某位委托人感谢福尔摩斯全集的礼物，比如亨利·巴斯克威尔爵士（他生活在加拿大，可能也在美国生活过）。

[198]盖文·布里德认为，计谋十分巧妙，远超过这个男人的聪明程度。他认为这桩犯罪算是“一件艺术品”，但是很明显杀人能手埃文斯只不过“相当普通”——他是如此普通以至于不可能亲自设计出这计谋，实际上应该是某个更聪明的同谋提出了这个建议。这个同谋可能是谁呢？“存在这么一种理论，”布里德指出，“大部分罪犯在每次实施犯罪时总会重复一些细节，就好比在犯罪中留下自己的签名。如果确实如此，那么《三个同姓人》中的签名应该很容易读出。我们曾经见过这个签名……在《红发会》中。这是福尔摩斯全集所有对手中最叫人感兴趣的那个，我们的老相识约翰·克莱，他曾经就读于伊顿和牛津，是某位公爵的孙子。”当然，也可以认为这件案子和《证券经纪人的书记员》有严重的相似之处。也许杀手埃文斯认真读过《冒险史》和《回忆录》得出了这个计谋。

[199]让人好奇的是，埃文斯将钥匙放在了哪里？

[200]为什么福尔摩斯全集没有明白地让加瑞戴伯不要抱希望，却让他遭受打击最终得了精神疾病？w.w.罗伯森指出，也许因为福尔摩斯全集打算抓捕这名罪犯，并且（正如上面所指出的）加瑞戴伯对于真相也不大相信。如果这样，内森·加瑞戴伯一定属于雇请福尔摩斯全集却以失败告终的几位委托人之一（包括《五个橘核》中的约翰·奥彭宵和《跳舞的人》中希尔顿·丘比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