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福尔摩斯全集(二)》(31)
皮肤变白的军人[58]
《皮肤变白的军人》作者是福尔摩斯全集而不是华生,这样的案件仅有两篇。另一篇《狮鬃毛》同样收录在《新探案》中。两篇故事都不能称得上具有很高的文学成就:这是相对而言的,因为福尔摩斯全集在《“格洛里亚斯科特”号三桅帆船》和《马斯格雷夫礼典》中表现了出色的说故事本领。这两篇故事有一个相似点,即福尔摩斯全集解决案子的关键是因为只有他知晓的情况——这是早期侦探小说的特征之一,阿瑟·柯南·道尔曾经公开藐视过侦探小说。《皮肤变白的军人》出版于1926年,那时候布尔战争成为英国公众脑海中一段灰色的记忆,故事反映了福尔摩斯全集的医学知识而不是侦探技能。这件案子也让人不快地回想起公众对于精神病患者和传染病人的态度,这让福尔摩斯全集爱好者印象深刻,以至于出现了一家“詹姆斯·桑德斯爵士研究会,贝克街小分队皮肤病学分会”,会员们每年举行聚会,管理员对会员进行严格的“再认证”测试。
我朋友华生虽然主意有限,但却极其固执。很久以来他就一直在敦促我写下我自己的经历[59]。这也许是我自找的,因为我总是借机会指出他的描述是多么肤浅,并且责备他没有完全尊重事实和数据,而是去迁就大众的口味。“那你就自己写吧!”他每次都会这样反驳我。而真的轮到我提起笔来的时候,我也不得不承认,案子的内容只能以一种吸引读者的方式来表达。下面记录的这件案子想必会吸引读者,因为它是我经手的最离奇的一件案子,而碰巧华生没有把它收进他的集子里。
谈到我的老朋友也就是传记的作者华生,我不得不说明在我微不足道的研究工作中不嫌麻烦地添一个同伴的原因——绝不是感情用事和异想天开,而是因为华生确实有其与众不同之处,但出于谦虚以及对我工作的过高评价,他忽略了自己的特色。一个能预见你的结论和行动方向的合作者总是很危险的,但如果每一步发展总是使他惊讶不止而事件的进程又总是使他迷惑,那倒确实是一个理想的伙伴[60]。
根据我笔记本上的记载,那是在1903年1月,也就是布尔战争[61]刚刚结束的时候,詹姆斯·m.多德先生来找我。他是一个身材魁梧、精神饱满、皮肤黝黑的英国人。当时,忠实的华生由于有了妻子[62]暂时离开了我,这是我们交往过程中我所记得的他唯一的自私行为,所以当时我是一个人。
我习惯于背靠窗子坐着,来访者就坐在我的对面,让光线充分对着他们[63]。詹姆斯·m.多德先生似乎不知道应该如何开始我们的对话,我也无意引导他,因为他的沉默给了我足够的时间去观察他。我觉得使客户感到我的压力是有好处的,于是我就把我所观察的一些结论告诉了他。
“先生,看来您是刚从南非回来的。”
“没错,没错。”他十分惊讶地回答道。
“是义勇骑兵部队[64]的战士吧?”
“正是。”
“一定是米都塞克斯军团。”
“太神奇了。福尔摩斯全集先生,你真是魔法师。”
我对他的惊讶微微一笑。
“如果一位健壮的绅士走进我的屋子,肤色黝黑得超过了英国气候所能达到的程度,手帕放在袖口里而不是放在衣袋里,那就不难判断他是从哪儿来的[65]。你留着短胡子,说明你不是正规军战士。你的体态很像骑手。至于米都塞克斯嘛,你的名片上说你是思勒格莫顿街的股票商,你还能属于别的军团吗[66]?”
“你真是明察秋毫。”
“我和你看到的东西是没有区别的,只是我锻炼出来了,对所见到的事物更加注意而已。不过,你肯定不是来跟我讨论观察术的。不知在图克斯伯里旧园林那儿出了什么事?”
“福尔摩斯全集先生!你——”
“别吃惊,先生。你信上的邮戳是那里的,既然你约我见面而且又如此急迫,那显然是出了大事儿了。”
“不错,的确是这样,不过信是下午写的,从那会儿到现在又发生了许多事情。要不是埃姆斯沃斯上校把我给轰出来的话——”
“轰出来?”
“哎,差不多。这个埃姆斯沃斯上校,是个铁石心肠的人。他当年是个很严厉的军纪官,而且那是一个流行骂人说粗话的时代。要不是看在高弗雷的面子上,我绝不会容忍老上校的蛮横无礼。”
我点上烟斗,往椅背上一靠。
“你能否说得再详细一点儿。”
我点上烟斗,往椅背上一靠。“你能否说得再详细一点儿。”
霍华德·埃尔考克,《海滨杂志》,1926
我的客户调皮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