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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母亲的秘密

第2章:母亲的秘密

父亲房门的紧闭,像一道无声的判决,将林晚彻底囚禁在了客厅的压抑之中。她没有开灯,任由自己沉浸在这片昏暗里,仿佛只有这样,才能更清晰地听到自己内心的回响。那个关于母亲之死的怀疑,一旦生根,便如藤蔓般疯狂滋长,缠绕着她的每一寸神经。她需要一个出口,或是一个入口。鬼使神差地,她站起身,走向了阁楼。通往阁楼的楼梯隐藏在走廊尽头的一扇小门后,拉下折叠梯时,发出了“咯吱”一声刺耳的呻吟,惊起了沉睡的灰尘。空气中立刻弥漫开一股樟脑和旧纸张混合的干燥气味,这是属于过去的、被封存的味道。母亲苏慧生前是个念旧的人。她用过的东西,看过一半的书,甚至一些不合时宜的旧衣物,都舍不得扔,被整齐地收纳在这个小小的阁楼里。母亲去世后,林国栋便锁上了这里,仿佛只要不看、不碰,就能假装那些记忆连同那个人都未曾离开。林晚不知道父亲把钥匙藏在了哪里,但她知道一根回形针足以对付这种老式门锁。随着一声轻微的“咔哒”,门开了。阁楼里很暗,只有一扇小小的天窗透进些许微弱的月光。林晚摸索着打开墙上的旧灯泡,昏黄的光线挣扎着铺洒开来,照亮了堆叠得井井有条的纸箱和几件盖着白布的旧家具。这里像一个时间的琥珀,将母亲存在过的一切痕迹都凝固其中。林晚的心情很平静,甚至可以说有些麻木。她并非带着明确的目的而来,更像是一种无意识的游荡。她想找点什么,或许是母亲留下的一句能安慰她的话,或许是某个能证明自己猜想纯属多余的证据。她逐一打开那些纸箱。里面是母亲年轻时穿过的连衣裙,针脚细密,款式早已过时,但料子依然柔软;有她小时候的画册,上面还有母亲用娟秀字迹写下的批注:“晚晚的第一幅画,画的是太阳和妈妈”;还有一沓厚厚的信件,是母亲和外婆之间的通信,字里行间满是家长里短的温馨。一切都那么正常,那么符合一个温柔妻子、慈爱母亲的形象。林晚的心一点点沉了下去,或许,真的是她想多了。父亲的异常,可能只是因为锦荣地产的后台势力太大,他…

父亲房门的紧闭,像一道无声的判决,将林晚彻底囚禁在了客厅的压抑之中。她没有开灯,任由自己沉浸在这片昏暗里,仿佛只有这样,才能更清晰地听到自己内心的回响。那个关于母亲之死的怀疑,一旦生根,便如藤蔓般疯狂滋长,缠绕着她的每一寸神经。

她需要一个出口,或是一个入口。

鬼使神差地,她站起身,走向了阁楼。

通往阁楼的楼梯隐藏在走廊尽头的一扇小门后,拉下折叠梯时,发出了“咯吱”一声刺耳的呻吟,惊起了沉睡的灰尘。空气中立刻弥漫开一股樟脑和旧纸张混合的干燥气味,这是属于过去的、被封存的味道。

母亲苏慧生前是个念旧的人。她用过的东西,看过一半的书,甚至一些不合时宜的旧衣物,都舍不得扔,被整齐地收纳在这个小小的阁楼里。母亲去世后,林国栋便锁上了这里,仿佛只要不看、不碰,就能假装那些记忆连同那个人都未曾离开。

林晚不知道父亲把钥匙藏在了哪里,但她知道一根回形针足以对付这种老式门锁。随着一声轻微的“咔哒”,门开了。

阁楼里很暗,只有一扇小小的天窗透进些许微弱的月光。林晚摸索着打开墙上的旧灯泡,昏黄的光线挣扎着铺洒开来,照亮了堆叠得井井有条的纸箱和几件盖着白布的旧家具。这里像一个时间的琥珀,将母亲存在过的一切痕迹都凝固其中。

林晚的心情很平静,甚至可以说有些麻木。她并非带着明确的目的而来,更像是一种无意识的游荡。她想找点什么,或许是母亲留下的一句能安慰她的话,或许是某个能证明自己猜想纯属多余的证据。

她逐一打开那些纸箱。里面是母亲年轻时穿过的连衣裙,针脚细密,款式早已过时,但料子依然柔软;有她小时候的画册,上面还有母亲用娟秀字迹写下的批注:“晚晚的第一幅画,画的是太阳和妈妈”;还有一沓厚厚的信件,是母亲和外婆之间的通信,字里行间满是家长里短的温馨。

一切都那么正常,那么符合一个温柔妻子、慈爱母亲的形象。林晚的心一点点沉了下去,或许,真的是她想多了。父亲的异常,可能只是因为锦荣地产的后台势力太大,他担心自己步母亲后尘,才会在悲伤中混入恐惧。

就在她准备放弃,准备将这份不该有的怀疑重新埋葬时,她的手指触碰到了一个樟木箱的箱底。

那是一个沉重的、边缘镶着铜条的箱子,里面放着母亲最珍视的一些旧物。林晚拿开最上层的丝绸围巾和一本本相册,当她想把箱底压着的几件毛衣抱出来时,却感觉箱底的木板传来一阵轻微的松动感。

她心里一动,用指尖轻轻敲了敲。声音空洞,和其他地方的沉实截然不同。

一个夹层。

林晚的心跳不受控制地开始加速。她用指甲抠住木板的缝隙,小心翼翼地将其擡起。木板之下,是一个精心挖出的凹槽,里面没有信件,没有日记,只有两样东西静静地躺在暗红色的绒布上。

一把锈迹斑斑的铜钥匙。

和一张巴掌大的、已经微微泛黄的旧照片。

林晚先拿起了那把钥匙。它入手冰凉,沉甸甸的,比她见过的任何一把家门钥匙都要古老、复杂。钥匙的握柄处雕刻着某种繁复的花纹,像缠绕的藤蔓,但大部分已被深绿色的铜锈覆盖,模糊不清。齿口也并非现代的平直样式,而是呈现出一种不规则的波浪形。这绝不是一把普通的钥匙,它像是要开启某个被遗忘已久的、不愿被人轻易踏足的所在。

她的目光随即转向了那张照片。

只看了一眼,林晚全身的血液仿佛都在瞬间凝固了。

照片的背景是一栋破败的西式建筑,墙皮大面积剥落,露出底下暗红色的砖块,几扇窗户的玻璃已经破碎,黑洞洞的,像一双双空洞的眼睛。建筑大门上方的石匾上,依稀可以辨认出几个模糊的字迹——“红棉疗养院”。荒草从台阶的缝隙里疯长出来,缠绕着铁艺的栏杆,整栋建筑散发着一股被世界遗弃的、阴森腐朽的气息。

而站在这片破败之前的,是四个年轻的女孩。

其中一个,就是她的母亲,苏慧。

照片里的母亲,看上去年纪不过二十出头,穿着一条简单的白裙子,头发梳成两条辫子垂在胸前。她站在四个女孩的最中间,脸上挂着一抹极其灿烂的笑容。但林晚却看得脊背发凉。那笑容太用力了,嘴角上扬的弧度大得有些不自然,像一张精心绘制的面具,可面具之下的眼睛里却空无一物,没有丝毫笑意,只有一片深不见底的平静,平静得近乎诡异。

母亲的身边,是三个陌生的女孩。左边的女孩微微低着头,双手紧紧攥着衣角,眼神里是掩饰不住的怯懦和恐惧。右边的两个,一个双手抱胸,下巴高擡,表情带着一丝挑衅和不屑;另一个则靠在她的同伴身上,眼神迷离,笑容空洞,仿佛灵魂早已飘向了别处。

四个女孩,四种截然不同的神情,却共同构成了一种难以言喻的违和感。她们像是被强行拼凑在一起的玩偶,站在那栋阴森的疗养院门前,沐浴着照片里明媚的阳光,却让人从心底里感到一阵寒意。这根本不是一张记录青春美好瞬间的合影,更像是一场诡异仪式的留念。

红棉疗养院……林晚在脑海中飞速搜索着这个名字,毫无印象。

她从未听母亲提起过这个地方,也从未听她说过自己有这样三个朋友。在林晚的记忆里,母亲的朋友圈子很小,都是些温和本分的家庭主妇。照片里这三个气质各异、眼神复杂的女孩,与她认知中的母亲的世界格格不入。

为什么母亲会有这样一张照片?为什么她要和这三个陌生的女孩站在一个废弃的疗养院门前?她那诡异的笑容背后到底是什么?

还有这把钥匙。

林晚再次拿起那把冰冷的铜钥匙,将它和照片并排放在一起。一个大胆的猜测在她心中成形——这把钥匙,会不会就是用来打开那座“红棉疗养院”里某个房间的门?

这个念头让她不寒而栗。

昨天父亲那张写满恐惧的脸,此刻与照片里母亲诡异的笑容、废弃疗养院阴森的背景重叠在一起。一瞬间,林晚全明白了。

父亲的恐惧,并非源于对未来的担忧,而是源于对过去的、某个他深知却绝口不提的秘密的恐惧。而这个秘密,就藏在这张照片和这把钥匙里。

母亲苏慧,那个在她生命中温婉了二十多年的女人,原来还有着她完全未知的一面。她的人生,并非如表面那般平静无波,而是藏着一处深不见底的漩涡。

手中的照片和钥匙,不再是冰冷的遗物,它们仿佛有了生命,有了温度,正无声地向她诉说着一个被尘封的故事,一个关于背叛、恐惧和秘密的故事。

失落和迷茫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强烈的、几乎是本能的探究欲。她必须要知道,母亲身上到底发生过什么。红棉疗养院是什么地方?那三个女孩是谁?她们和母亲之间有着怎样的过往?

而这一切,是否又与母亲五年后的那场“意外车祸”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林晚小心翼翼地将钥匙和照片放进口袋,感受着它们硌在身上的坚硬触感。她关掉阁楼的灯,合上门,将一切恢复原样。

走下楼梯时,她的脚步不再有丝毫的迟疑。

她知道,自己停职的这三个月,不会再是无所事事的“冷静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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