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写奏疏骂他
第四章写奏疏骂他
孟辞嘴角一抽,不知姓名却知她容貌,装也不装得像一点。她循声望去,是一个略显面熟但不认识的年轻男子,他看自己的眼神实在不友好,打量中透着鄙夷。若在外头,她定是要嘲讽回去的,但今日众多衙门的人在,她也不知此人是何来历,便咬咬牙不说话,顺便记住了他的样貌。她可是御史,过两日弹劾那人的奏折就能落在陛下案头。一旁的官员们充耳未闻,盼着能有点乐子,给莫名多出来的验卷工作添几分“活泼”。周子墨暗骂这些老东西不作为,他也不惯着,直接指着讽刺孟辞的人道:“你是哪个衙门的,上头没人管你是吧?怎么,沈次辅亲自指定的人哪里不妥,用得着你在这里阴阳怪气?嘶......我看你不是要为难孟御史,是想打沈次辅的脸吧。”孟辞戳了戳周子墨的背,低声道:“小心他们连你一起骂,还是别管了,明日我们写奏疏骂他。”“窝囊。”周子墨轻声骂了孟辞一句,又看着那人道:“别瞪我,有这功夫不如赶紧把陛下交代的事办好。”众位聚集在贡院的官员眼看没戏,便劝了几句“以和为贵”之类的话,又听着礼部的人安排各项事宜。验卷流程繁琐,除却查验弥封是否完好,誊录是否合规外,还要检验考生原卷与本人的笔迹是否一致。其实以上步骤在考生交卷后已经走过一遍,但如今上头下了命令,就还得按规章再走一遍,这便引得相关人员心生怨念。孟辞和周子墨的任务便是监督。验卷这一流程一直持续到傍晚,也没查出什么异样。“我看就是那些落榜考生不服气才闹了这一出,笔迹什么的都对得上,哪有问题?还说什么‘幽冥考生’,看不起军籍考生,我看就是不愿意承认别人有实力。”“说不定就是有好几个人和所谓的死人重名呢,毕竟这么多考生。”“难说都是杜撰的,那些考生怎么知道榜上的人死了,我们就是被耍了。”“算了,事情闹得满城皆知,不查也堵不住那些无知的人的嘴,好好干活......”孟辞巡视时听见了别人的谈话。试卷上看不出蹊跷在她的预料之内,但这是必须要走的流程。…
孟辞嘴角一抽,不知姓名却知她容貌,装也不装得像一点。
她循声望去,是一个略显面熟但不认识的年轻男子,他看自己的眼神实在不友好,打量中透着鄙夷。
若在外头,她定是要嘲讽回去的,但今日众多衙门的人在,她也不知此人是何来历,便咬咬牙不说话,顺便记住了他的样貌。
她可是御史,过两日弹劾那人的奏折就能落在陛下案头。
一旁的官员们充耳未闻,盼着能有点乐子,给莫名多出来的验卷工作添几分“活泼”。
周子墨暗骂这些老东西不作为,他也不惯着,直接指着讽刺孟辞的人道:“你是哪个衙门的,上头没人管你是吧?怎么,沈次辅亲自指定的人哪里不妥,用得着你在这里阴阳怪气?嘶......我看你不是要为难孟御史,是想打沈次辅的脸吧。”
孟辞戳了戳周子墨的背,低声道:“小心他们连你一起骂,还是别管了,明日我们写奏疏骂他。”
“窝囊。”周子墨轻声骂了孟辞一句,又看着那人道:“别瞪我,有这功夫不如赶紧把陛下交代的事办好。”
众位聚集在贡院的官员眼看没戏,便劝了几句“以和为贵”之类的话,又听着礼部的人安排各项事宜。
验卷流程繁琐,除却查验弥封是否完好,誊录是否合规外,还要检验考生原卷与本人的笔迹是否一致。
其实以上步骤在考生交卷后已经走过一遍,但如今上头下了命令,就还得按规章再走一遍,这便引得相关人员心生怨念。
孟辞和周子墨的任务便是监督。
验卷这一流程一直持续到傍晚,也没查出什么异样。
“我看就是那些落榜考生不服气才闹了这一出,笔迹什么的都对得上,哪有问题?还说什么‘幽冥考生’,看不起军籍考生,我看就是不愿意承认别人有实力。”
“说不定就是有好几个人和所谓的死人重名呢,毕竟这么多考生。”
“难说都是杜撰的,那些考生怎么知道榜上的人死了,我们就是被耍了。”
“算了,事情闹得满城皆知,不查也堵不住那些无知的人的嘴,好好干活......”
孟辞巡视时听见了别人的谈话。试卷上看不出蹊跷在她的预料之内,但这是必须要走的流程。
她出门望着渐暗的天色,心下焦急起来,也不知沈淮序有没有安排兵部的人核对那几个士兵的身份。
这时一个小吏匆忙赶来,见到孟辞后行了一礼。
“何事这般慌张?”
小吏道:“玄鹰卫的人来报,说考生那边出了事,让咱们也派几个人过去瞧瞧。”
“知道了。”孟辞心下不安,“你去跟里面的大人汇报一声,我眼下无事,先过去。”
“是。”
孟辞借了匹马匆匆赶到考生所居客栈,但见客栈已被玄鹰卫的人包围。
孟辞下马亮出牙牌表明身份后进了客栈,找了个玄鹰卫的人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一位身着总旗服饰的人道:“有个军籍考生和同期举子发生了争执,被失手打死了。”
孟辞大吃一惊,“打死了?从战场上下来的人能轻易被打死?”
“好几个打他一个。”
孟辞倒吸一口凉气,“叫什么名?”
“王沛。”
孟辞心下疑窦丛生,怎么就能这么巧,死的刚好是家书上的人。
她觉得甚是蹊跷,便和身边这位总旗说想看看尸体,但总旗摇了摇头,解释道:“大人下令,暂时还不能让人靠近尸体。其他考生已关在各自房中看押起来了,没人有动手脚的机会,孟御史放心。”
她口中的大人,是玄鹰卫的指挥使陈放,亦是沈淮序的好友。
说曹操曹操到,总旗才解释完,陈放便和沈淮序一起走进了客栈。
“孟御史。”沈淮序语气平淡,不惊讶孟辞会出现在客栈。
“嚯。”陈放笑着看向孟辞,“这就是我们次辅大人指定的‘小可怜’?,别说,长得还挺水灵。”
孟辞无语,恭恭敬敬地朝二位大人作揖,“下官见过沈大人、陈大人。”
陈放摆摆手笑道:“不必客气,你可是差点成了沈次辅的表兄的人,虽然比他年纪小,但还是得这样叫你,哈哈......”
还未笑完,沈淮序剜了陈放一眼,吓得他生生把笑吞了回去,“开个玩笑嘛,别生气。”
孟辞一脸疑惑,“陈大人此话何意?”
陈放嘴巴又开始痒,想接着解释,沈淮序冷冷打断道:“来这里是为了说不相干的事?我看你的俸禄是白拿了。”
“好了好了,立刻开始干活。”陈放道,转而又对孟辞挑了挑眉,“孟御史,完事了再跟你细细道来。”
语毕不给沈淮序数落的机会,当即跑上楼去查验尸体的情况。
沈淮序走到楼梯边,见孟辞不动,便回身道:“既然来了,就积极些。”
孟辞忙应“是”,跟在沈淮序身后上了楼。
见到王沛满脸是血、皮肉外翻的尸体时,孟辞吓得心如鼓擂,手不由开始发抖。
她虽是御史,但从未如此近距离地接触过尸体,还是一具格外血腥的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