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孟御史想当乱臣贼子?
第二章孟御史想当乱臣贼子?
孟辞睁眼时,映入眼帘的是淡雅又陌生的陈设。她嘴里残留着令人作呕的药味,伸手摸了摸额头,已经被包扎了起来,又看了看衣服,还好没有被换过的痕迹。“苏州孟氏,世代清流之家,可惜家中已多年没出过像孟太傅这样的高官了。”随着茶碗落桌的声音响起的是沈淮序平静的话语。“你是孟太傅的重孙?”孟辞吓得坐起来看向坐在桌边的沈淮序,战战兢兢道:“是。”“不必行礼,有伤就好好休息。”沈淮序出声止住孟辞想要下床的动作,“只是听闻孟太傅只一个重孙,那孟御史口中的哥哥是?”孟辞暗道糟糕,强装平静道:“是和下官关系很好的表哥……下官多谢大人相救。”她转了话端,意在揭过有关家世的问题。“举手之劳。”沈淮序淡淡道,转而问:“孟御史今日怎会出现在徐尚书府外?你看起来对考生闹事一事颇为上心。”这是在点孟辞。她颇为惊讶,悄悄擡眸看了沈淮序一眼。他眉目清风朗月,嘴角带着淡淡笑意,看起来很是温柔。但眼神却平静如水,看不出任何情绪。孟辞总感觉自己被看穿,赶忙思忖答复,但不等她答话,沈淮序又将话锋一转:“你觉得有没有幽冥重现,死人科举这种说法?”孟辞下了床,对着沈淮序作揖道:“如此说法太过荒谬,下官自然是不信的。但此事并非空xue来风,若要维系科考公正,应该查明考生口中所说的‘死人’到底是谁。”她知道沈淮序不会信死人科考这种说法,这或许是在试探她。岂料沈淮序轻笑一声:“你难道不知传言从何处来?”孟辞的心砰砰乱跳,背上已渗出一层冷汗,低着头道:“自然是从考生嘴里传出来的。”“愚蠢。”沈淮序微微摇头,起身走到孟辞身前,他高孟辞一头,身形也比她健硕,似覆在她身上,压迫得她心骤然跳动。此刻孟辞低着头,更像一只将要被宰割的板上鱼。“非要让我把话说得三岁孩童都明白么?”沈淮序平淡的语气中多了几分威压。孟辞心下直呼救命,双腿发软,垂头看着沈淮序靠近的皂靴,每一步都踩在她的惶恐上,不敢想此刻他以怎样的眼…
孟辞睁眼时,映入眼帘的是淡雅又陌生的陈设。
她嘴里残留着令人作呕的药味,伸手摸了摸额头,已经被包扎了起来,又看了看衣服,还好没有被换过的痕迹。
“苏州孟氏,世代清流之家,可惜家中已多年没出过像孟太傅这样的高官了。”随着茶碗落桌的声音响起的是沈淮序平静的话语。
“你是孟太傅的重孙?”
孟辞吓得坐起来看向坐在桌边的沈淮序,战战兢兢道:“是。”
“不必行礼,有伤就好好休息。”沈淮序出声止住孟辞想要下床的动作,“只是听闻孟太傅只一个重孙,那孟御史口中的哥哥是?”
孟辞暗道糟糕,强装平静道:“是和下官关系很好的表哥……下官多谢大人相救。”她转了话端,意在揭过有关家世的问题。
“举手之劳。”沈淮序淡淡道,转而问:“孟御史今日怎会出现在徐尚书府外?你看起来对考生闹事一事颇为上心。”
这是在点孟辞。
她颇为惊讶,悄悄擡眸看了沈淮序一眼。
他眉目清风朗月,嘴角带着淡淡笑意,看起来很是温柔。但眼神却平静如水,看不出任何情绪。
孟辞总感觉自己被看穿,赶忙思忖答复,但不等她答话,沈淮序又将话锋一转:“你觉得有没有幽冥重现,死人科举这种说法?”
孟辞下了床,对着沈淮序作揖道:“如此说法太过荒谬,下官自然是不信的。但此事并非空xue来风,若要维系科考公正,应该查明考生口中所说的‘死人’到底是谁。”
她知道沈淮序不会信死人科考这种说法,这或许是在试探她。
岂料沈淮序轻笑一声:“你难道不知传言从何处来?”
孟辞的心砰砰乱跳,背上已渗出一层冷汗,低着头道:“自然是从考生嘴里传出来的。”
“愚蠢。”沈淮序微微摇头,起身走到孟辞身前,他高孟辞一头,身形也比她健硕,似覆在她身上,压迫得她心骤然跳动。
此刻孟辞低着头,更像一只将要被宰割的板上鱼。
“非要让我把话说得三岁孩童都明白么?”沈淮序平淡的语气中多了几分威压。
孟辞心下直呼救命,双腿发软,垂头看着沈淮序靠近的皂靴,每一步都踩在她的惶恐上,不敢想此刻他以怎样的眼神审视自己。
“考生手里的石头,本就是冲你而来。不对......他们因你而来。孟御史鼓动考生闹事,难道是想当乱臣贼子?”
孟辞吓得扑通跪在沈淮序跟前,“下官不敢。”
不对,她没赌对,还把自己卖了。
沈淮序看出来了,那徐若风呢?此事要是被痛恶流言的皇上知道,定会将她碎尸万段。
“孟太傅可没你这么胆大。”沈淮序居高临下地看着孟辞,轻叹道:“起来吧。事已至此,就算有人不想查也得去查。我既然承诺了考生,就一定会办到。”
见孟辞惊兽似地跪在地上,沈淮序伸手轻握她的手臂将其扶起,垂眸看着她,缓缓道:“想入局,就要承受代价。此案你从旁协助。”
“下官?”孟辞不可思议地指着自己,“下官恐让大人失望......”
让她参与?那真是......太好了。
“别装了。”沈淮序笑着戳穿,“办不妥当,就把脑袋留下。”
——
孟辞战战兢兢地回到孟家给她在京城置办的宅子时天已擦黑,雨也停了。
一回房,她便趴在床上抓来被子捂着头,也不管伤口疼不疼,怒吼了一声:“啊!!!!”
本在准备吃食的沉鱼闻讯赶来,但见孟辞在床上扭来扭曲,似乎下一瞬就要变成什么怪物。
“公子,你这是受什么刺激了......”沉鱼只敢站在床边出声询问,“你一大早出门,怎么现在才回来?”
孟辞坐了起来,露出被蹂躏得毛躁的头。
“啊!”沉鱼惊呼一声,“公子你的头怎么伤了?摔的还是被人揍的?”
孟辞丧着脸跟沉鱼讲了今日发生的事。
她听罢愤愤不平道:“此案能不能办妥又不是公子说了算,姓沈的凭什么要你脑袋?”
孟辞看着沉鱼认真道:“倘若他真砍了我脑袋,你就收拾收拾回苏州。”
“再不济也得给孟太傅面子吧。”
孟辞叹道:“物是人非,孟家都没落多少年了。”
沉鱼耸了耸肩,拉着孟辞走到桌边让她先吃点东西。
她坐在孟辞身边,看着自家公子憔悴的面容,既不甘又心疼地道:“若侯爷和大公子没有战死,公子你没有被孟家收养,当个无忧无虑的人多好,何必搅蹚这趟浑水。京城里到处都是达官显贵,稍有差池,他们便是要扒皮抽筋的。我看那姓沈的也没孟家人说的那般正直,表面君子背后阴毒之辈罢了。”
孟辞撇了撇嘴,不禁想起往事。
八年前,父亲宁远侯谢国安与长子奉旨在北抗敌,战火持续数月,后方军粮供应常断,谢国安数次求援,但粮食就是供不上,他手下数名能兵强将战死。
后来,谢国安和长子连失数座城池,最终战死,却反被弹劾决策有误才酿成恶果,甚至传出了通敌的流言。
为熄众人之怒,先帝下令褫夺其封号,抄没谢家。
孟辞便是在那之后由母亲一族孟家暗箱操作,以孟家流落在外的男孩回到孟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