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活神仙”又来信
第四十一章“活神仙”又来信
孟辞到知州衙门,看见了今早给她传信后被暂留衙门的女娃娃。此时她正坐在院中一角,由一衙役看守。原是无论王同知等人如何软磨硬泡,她总一言不发,不肯透露任何信息。衙门里的人怕孟辞回来责怪,不敢恐吓,只好让她在衙门里随意找个地方待着,等孟辞回来。女娃娃一只手拖着下巴,百无聊赖地以另一只手为笔在脚边画圈,直到余光瞥见青色衣摆。她擡头迎着灼眼的天光,微微眯眼看清孟辞,笑容渐渐浮上清瘦的脸,“大哥哥,你可算回来了,我可以回去了么?”孟辞温柔一笑,“你再等我一会儿,我带你去吃好吃的,以表答谢。”女娃娃一喜,乖巧地点了点头。孟辞随后见了王同知,表示要看从涿州往南第一个渡口的行船记录。王同知心道麻烦,却又不敢得罪,只好应下后赶紧派人快马加鞭去取,让孟辞耐心等待。“死者身份可有线索?”孟辞问。王同知老实道:“看样子是死士,暂时没什么线索,已经派人去查了。”孟辞也猜测那些人是死士,难以查清来头,便没说什么,道了声“辛苦”后离开了王同知值房,带着女娃娃出了衙门,与沉鱼在一饭馆汇合。孟辞点了几个好菜给女娃娃吃,她先是拘谨,但看着一桌美味,防备心随着菜香全然飘走。大块朵颐之间,她告知孟辞自己叫东儿,以卖些竹编的小玩意儿为生,家中只有她和奶奶相依为命。“冬儿,今日是谁让你来找的我,你可还记得那人什么模样?”冬儿用袖子一把抹掉嘴角的油渍,点头道:“记得记得,那人长得瘦高。”她看了孟辞一眼,继续道:“比大哥哥还要高些,待着面具。他很有钱,给了我二两银子买了我的货,然后就告诉了我大哥哥你的名字,让我去找你。他还说,你问我什么我都可以告诉你,但不能跟除你以外的人说话。大哥哥你放心,你不在的时候,我一句话也没多说!”冬儿略显骄傲地挺直背脊,沉鱼看得忍俊不禁:“那你还挺守信。”冬儿点点头,又拾起筷子往嘴里塞了一块豆腐。孟辞听罢,脑海中浮现出一个熟悉的身影。戴着面具,还故意透露…
孟辞到知州衙门,看见了今早给她传信后被暂留衙门的女娃娃。
此时她正坐在院中一角,由一衙役看守。原是无论王同知等人如何软磨硬泡,她总一言不发,不肯透露任何信息。
衙门里的人怕孟辞回来责怪,不敢恐吓,只好让她在衙门里随意找个地方待着,等孟辞回来。
女娃娃一只手拖着下巴,百无聊赖地以另一只手为笔在脚边画圈,直到余光瞥见青色衣摆。
她擡头迎着灼眼的天光,微微眯眼看清孟辞,笑容渐渐浮上清瘦的脸,“大哥哥,你可算回来了,我可以回去了么?”
孟辞温柔一笑,“你再等我一会儿,我带你去吃好吃的,以表答谢。”
女娃娃一喜,乖巧地点了点头。
孟辞随后见了王同知,表示要看从涿州往南第一个渡口的行船记录。
王同知心道麻烦,却又不敢得罪,只好应下后赶紧派人快马加鞭去取,让孟辞耐心等待。
“死者身份可有线索?”孟辞问。
王同知老实道:“看样子是死士,暂时没什么线索,已经派人去查了。”
孟辞也猜测那些人是死士,难以查清来头,便没说什么,道了声“辛苦”后离开了王同知值房,带着女娃娃出了衙门,与沉鱼在一饭馆汇合。
孟辞点了几个好菜给女娃娃吃,她先是拘谨,但看着一桌美味,防备心随着菜香全然飘走。
大块朵颐之间,她告知孟辞自己叫东儿,以卖些竹编的小玩意儿为生,家中只有她和奶奶相依为命。
“冬儿,今日是谁让你来找的我,你可还记得那人什么模样?”
冬儿用袖子一把抹掉嘴角的油渍,点头道:“记得记得,那人长得瘦高。”
她看了孟辞一眼,继续道:“比大哥哥还要高些,待着面具。他很有钱,给了我二两银子买了我的货,然后就告诉了我大哥哥你的名字,让我去找你。他还说,你问我什么我都可以告诉你,但不能跟除你以外的人说话。大哥哥你放心,你不在的时候,我一句话也没多说!”
冬儿略显骄傲地挺直背脊,沉鱼看得忍俊不禁:“那你还挺守信。”
冬儿点点头,又拾起筷子往嘴里塞了一块豆腐。
孟辞听罢,脑海中浮现出一个熟悉的身影。
戴着面具,还故意透露消息给孟辞,除了那位“活神仙”还能是谁?
知道的消息不少,却藏头露尾,也不知这回葫芦里又卖的什么药。还是说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想让她替他冲锋陷阵?
孟辞微叹一声,端起水来喝,氤氲热气将她的神情浸得朦胧。
待冬儿吃完饭,临别时孟辞给了她几枚铜钱,拜托道:“若你再见到那人,转告他我也在找他。”
冬儿答应后带着报酬一蹦一跳地走了。
沉鱼看着消失在街角的瘦小身影,愤愤不平道:“那个姓向分明什么都知道,为何还要兜圈子?真是搞不明白,拿人当猴耍很好玩吗?”
“麒麟阁能做到培养枪替,替人‘还愿’,说明线人遍地。”孟辞边走边道,“背后又与长公主有牵连,虽说‘活神仙’与长公主各怀鬼胎,双方并不坦诚,但互握把柄,暂且也算一条船上的人。”
沉鱼眼珠一转,当即推测:“姓向的和长公主走得近,那货船的消息会不会和长公主有关,包括慈渡寺……”
她略一细想,方觉不对,忙摇头推翻:“若和长公主有关,他告诉我们沈大人行踪这一行为不就是泄密,对长公主不利......不会是跟楚王有关吧?毕竟他们之前可是把严子石等人往死里整。”她说话声愈发小。
孟辞不置可否,“谁知道呢。沈淮序能搬来玄鹰卫的人,说明他也觉得涿州有问题,我们就在保全自身的前提下继续追查。王同知是个既怕麻烦又想升迁之人,若想让他尽心协助,还需给他许些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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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王同知将渡口行船记录奉上,孟辞看过后又请人找来河道图,在纸上写写画画,喃喃道:“按理说货船最晚子时就能入港,怎么延迟了那么久......”
“嗯?”王同知稍稍往孟辞那边靠,“孟寺正可是察觉到不妥了?”
孟辞淡然摇头,指尖落在记录着货船吃水量的地方,偏头问王同知:“王大人可知这货船驶入涿州码头时的吃水量是多少?”
王同知始料未及,此类杂事他不曾过问,于是讪笑道:“孟寺正稍歇,我这就派人去问。”
孟辞轻笑,意味不明地道:“我离开京城时巧遇沈大人,他告诉我王大人是严谨认真之人,后续事宜有劳王大人费心了。”
孟辞低头看图,王同知看不清她的神色,却在得知沈次辅赞扬过自己后断了忽悠孟辞的心思。
只过了半个时辰,衙门里的人便送来了货船入港时的吃水量。
王同知把册子递到孟辞手边,她翻开一看,吃水量为九寸,对比上个港口的吃水量九寸五分,还少了五分。
孟辞眸光微沉,但没表现出来,看过之后合上册子,跟王同知道谢。又让王同知先忙,不必管她。
王同知离开后,孟辞在暂借的值房铺纸提笔,洋洋洒洒写了封信。
衙门中暂时找不到线索,孟辞便去了望江楼旁边的茶馆与袁治汇合。
“有劳袁大人派人把信转交给沈次辅。”孟辞把信递到袁治跟前。
“一定送达。”袁治接过信件,“孟寺正是不是发现什么了?”
孟辞缓缓摇头,“不确定,还得仰仗沈次辅确认一番。袁大人有何发现?”
袁治续了盏茶,目光变得深沉,“慈渡寺确实有人迹,但我们的人看到的竟有老人和孩子,完全不像沈次辅与孟辞遇险时遇到的人那样会武功。”
“老人和孩子在那种荒废的寺庙做什么。”孟辞摩挲着茶盏边缘,不由拧眉,“继续观察吧,万一是什么障眼法,先不着急行动。”
袁治认同地点点头,“是该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