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未过门的夫人
第三十八章未过门的夫人
知州衙门正堂中,王同知位于上首,面色沉凝地看着坐于下方,慢悠悠喝着水的孟辞。她被抓来已有半个时辰,东拉西扯,总说自己根本没参与散播谣言。此事胖子二人可以作证,但抓人的官兵却道:“若再晚一步,这娘们就要参与其中了,谁也不能肯定他们到底是不是一伙。”彼时知州衙门的人二话不说便想搜孟辞的身并对其用刑。孟辞当即厉色道:“我是京官未过门的夫人,我看你们谁敢放肆!”由于她气质不俗,又有种刻意为之的低调,人也极其硬气,加之毫不胆怯地表明身份,这就让衙门里的人犯了怵,忙问她是哪位大人未过门的夫人。孟辞本想说自己是大理寺孟寺正未婚妻,但思及自己官职不高,又举目无亲,怕镇不住场,于是道:“和姓沈的大人相关,你们对我甚是无理,我愿相告。不过我提醒你们,他可是朝廷的大员。”光凭沈姓大员就足以让知州衙门的人想入非非。虽然仅凭此话不能认定眼前这女人话语是否属实,但衙门里的人也不能再对其放肆。王同知想派人进京询问,于是便和孟辞耗着,还让人给她倒了热水。孟辞百无聊赖、悠哉地喝了几杯水,看王同知面色凝重,于是提醒道:“我未婚夫婿在京等我,我要去找他,可别误了我的好事。”言语中透着急不可耐,让人听得以为她是个千里寻夫,倒贴上赶的女人。王同知不禁想到京中姓沈的大员应当是内阁的那位次辅,听闻他至今未娶。王同知又细看孟辞,此女长相清丽出挑,气质不俗。于是觉得她说的或许为真,沈次辅要铁树开花了。否则怎会有人大胆到开沈次辅的玩笑。而且这样把男人放在首位的女人,无半分聪明,只能逞口舌之快,不足为惧。王同知思绪飘飞,孟辞放下杯子,话锋一转道:“半个时辰前我在望江楼听到有人提及‘死人窑’,听说那里的瓷器烧得不错,不如王大人替我寻几件,让我带去京城?”听到孟辞想要霁州运来的瓷器,王同知不免一惊,又故作镇定道:“不过是民间普通的玩意儿,比不上京中的稀罕物。”王同知的情绪已被孟辞全然捕捉,她…
知州衙门正堂中,王同知位于上首,面色沉凝地看着坐于下方,慢悠悠喝着水的孟辞。
她被抓来已有半个时辰,东拉西扯,总说自己根本没参与散播谣言。
此事胖子二人可以作证,但抓人的官兵却道:“若再晚一步,这娘们就要参与其中了,谁也不能肯定他们到底是不是一伙。”
彼时知州衙门的人二话不说便想搜孟辞的身并对其用刑。
孟辞当即厉色道:“我是京官未过门的夫人,我看你们谁敢放肆!”
由于她气质不俗,又有种刻意为之的低调,人也极其硬气,加之毫不胆怯地表明身份,这就让衙门里的人犯了怵,忙问她是哪位大人未过门的夫人。
孟辞本想说自己是大理寺孟寺正未婚妻,但思及自己官职不高,又举目无亲,怕镇不住场,于是道:
“和姓沈的大人相关,你们对我甚是无理,我愿相告。不过我提醒你们,他可是朝廷的大员。”
光凭沈姓大员就足以让知州衙门的人想入非非。
虽然仅凭此话不能认定眼前这女人话语是否属实,但衙门里的人也不能再对其放肆。
王同知想派人进京询问,于是便和孟辞耗着,还让人给她倒了热水。
孟辞百无聊赖、悠哉地喝了几杯水,看王同知面色凝重,于是提醒道:“我未婚夫婿在京等我,我要去找他,可别误了我的好事。”
言语中透着急不可耐,让人听得以为她是个千里寻夫,倒贴上赶的女人。
王同知不禁想到京中姓沈的大员应当是内阁的那位次辅,听闻他至今未娶。
王同知又细看孟辞,此女长相清丽出挑,气质不俗。于是觉得她说的或许为真,沈次辅要铁树开花了。
否则怎会有人大胆到开沈次辅的玩笑。
而且这样把男人放在首位的女人,无半分聪明,只能逞口舌之快,不足为惧。
王同知思绪飘飞,孟辞放下杯子,话锋一转道:“半个时辰前我在望江楼听到有人提及‘死人窑’,听说那里的瓷器烧得不错,不如王大人替我寻几件,让我带去京城?”
听到孟辞想要霁州运来的瓷器,王同知不免一惊,又故作镇定道:“不过是民间普通的玩意儿,比不上京中的稀罕物。”
王同知的情绪已被孟辞全然捕捉,她打趣道:“既不是稀罕物,王大人就别藏着才是,让我带几件。”
王同知皱眉默然片刻后语重心长道:“我劝姑娘还是别打主意了。如今外头草木皆兵,谁胡言有关霁州的事都要被抓起来问罪,更别说要那里的瓷器。”
若不是忌惮孟辞或许真是沈次辅未过门的妻子,王同知就要把她拿下关个几日。并不是因为瓷器有问题,而是朝廷下了命令遏止流言。
为从根源解决问题,涿州干脆一棍子打死和霁州有关的言论。
“我不就是想买些新奇玩意儿给我未来夫君。”孟辞耸耸肩,“王同知这般恐怕矫枉过正了。”
王同知暗讽孟辞妇人之见,笑道:“若想带礼,本官可为姑娘提供思路,替姑娘采买也可。”
若她真是沈次辅未过门妻子,便可以借此献礼,博几分好感。
孟辞故作不悦,把头一扭,娇憨可掬,“整个大齐的瓷器,我就差霁州的没买,我就是想要!再说了这霁州来的瓷器到底有什么见不得人的,让我带几个怎么了?还是已经用到别处了?”
王同知深感和孟辞说话犹如对牛弹琴,但面对蠢笨之人,最容易放松警惕。
“还真被姑娘说中了,瓷器售往民间的只是一小部分,大多是送往特定的地方使用,姑娘买不到的。”
孟辞似抓到了什么,眼中闪过沉凝,转而无所谓地“哦”一声,略显愠色道:“那你不早说,还兜这么个圈子,耽误我宝贵的时辰。”
王同知正无语,一衙役突然匆匆来报:“大人,衙门外有一个姓沈的人要进来,说是来接一位姑娘。”
王同知和孟辞皆一怔,但所思不同。
孟辞觉得不可能是沈淮序,应当是沉鱼,但她为何要冒用沈淮序的名头?
王同知则既惊又喜,一面想着找补,一面思索如何讨好。
他赶忙起身想去迎,还未出正堂,就见一身姿如松的年轻人稳步而来,周身沁着冷月的光辉。
王同知在他的有所耳闻中认定了来者就是沈次辅,于是朝沈淮序深深一揖。
“下官见过沈大人。”
沈淮序掠过王同知时微微颔首,目光锁定在缓缓起身的孟辞身上。
她发髻挽得随意,面施稍浓郁的粉黛却掩不住清丽,鹅黄的衣裳和披风又掰来几分娇俏,把她显得易亲近。
她朱唇微启,怔愣地看着沈淮序。
若不是与孟辞熟识,沈淮序第一眼也很难认出。
沈淮序正想问话,孟辞神色陡然一变,擡腿闪至沈淮序身前,手在披风下狠掐大腿,硬生挤出两滴眼泪,声音打起颤来。
“衡哥哥,你可算来了。”
她楚楚可怜地仰首,目睹沈淮序眉头微皱,眼神错愕。又在王同知躬身认罪时对沈淮序挤眉弄眼,让他顺着自己来。
“我本在望江楼喝茶,这王大人不分青红皂白地把我抓来,说什么都不放我走。”
孟辞委屈地指着王同知哭诉:“他还想派人进京确认我的身份,他不相信我和你的关系。”
王同知吓得将身子弯得更低,颤颤巍巍地解释道:“下官眼拙,不知这位姑娘是沈大人未过门的夫人。下官给姑娘赔罪,望姑娘海涵。”
沈淮序已明白孟辞给她编排了新身份,见她心虚垂眸,耳根发红的模样,沈淮序突觉心头荡过轻羽,酥酥痒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