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得一友
第七十二章得一友
孟辞被软禁家中,说是软禁,但沈淮序利用自己的权势,不仅帮孟辞请来了季凝思治伤,每日吃食也是细心料理,送来的饭菜比孟辞平日里吃的还好。孟辞一面好吃好喝,一面挂心父亲的案子,不时跟守卫攀关系打探消息,却总被沉默拒绝。她被软禁的第四日,沈淮序便来看她了。还带上了从孟辞同僚那里领回来的鸟笼,说是恰好去了一趟大理寺,就把孟辞去霁州前交给同僚照顾的“回家”顺道带来。孟辞连连道谢,一边感慨有权有势就是方便,一边端茶倒水,好不殷勤。一来感谢沈淮序在皇上面前替自己说话,二来也想让他多多上心父亲的案子。沈淮序见孟辞气色转好,知道季凝思将她照顾得周到,心下得意这其中也有他的功劳。喝了半晌茶,沈淮序悠悠道:“陛下既打算重审,就是准备好替谢国安翻案的。”孟辞既惊又喜地道:“大人就这么肯定?”沈淮序点点头,解释道:“不瞒你说,比起‘忤逆’先帝对谢侯的审判,陛下更想得民心、得军心。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你想不想猜猜?”“我哪猜得到?”孟辞心道她又不是皇上肚子里的蛔虫,怎么猜?沈淮序看她表情微妙,便知她在腹诽,笑道:“其实陛下与先帝没你想得那么和睦,他自然对先帝某些作为不以为然。更甚者,他们之间吊着一口气,是为较劲,陛下想证明他比先帝做得对……”孟辞闻言大惊失色,当即起身扑到沈淮序身边捂住他的嘴,低声道:“大人慎言,你知道屋外有什么人,你敢说我都不敢听啊!”四目近在咫尺,沈淮序看孟辞紧张得面红耳赤,竟觉得有几分惹人怜。他握住孟辞的手腕,隐隐感受到她肤下脉搏跳动,闷闷地跳进他的心里去了。他拿开孟辞的手,笑道:“我在,他们不敢来偷听。”孟辞忍着翻白眼的冲动,讪笑道:“真羡慕大人,好本事。”沈淮序没有放手的意思,孟辞觉得他的手凉丝丝的,却烫得她直发热,不自在地缩了手。沈淮序才知不妥,喝了口茶掩饰尴尬,又道:“冯正初已经派人去接了,而且已经调查过,韩塬之子韩却忧确实失踪了。”孟辞坐…
孟辞被软禁家中,说是软禁,但沈淮序利用自己的权势,不仅帮孟辞请来了季凝思治伤,每日吃食也是细心料理,送来的饭菜比孟辞平日里吃的还好。
孟辞一面好吃好喝,一面挂心父亲的案子,不时跟守卫攀关系打探消息,却总被沉默拒绝。
她被软禁的第四日,沈淮序便来看她了。还带上了从孟辞同僚那里领回来的鸟笼,说是恰好去了一趟大理寺,就把孟辞去霁州前交给同僚照顾的“回家”顺道带来。
孟辞连连道谢,一边感慨有权有势就是方便,一边端茶倒水,好不殷勤。一来感谢沈淮序在皇上面前替自己说话,二来也想让他多多上心父亲的案子。
沈淮序见孟辞气色转好,知道季凝思将她照顾得周到,心下得意这其中也有他的功劳。
喝了半晌茶,沈淮序悠悠道:“陛下既打算重审,就是准备好替谢国安翻案的。”
孟辞既惊又喜地道:“大人就这么肯定?”
沈淮序点点头,解释道:“不瞒你说,比起‘忤逆’先帝对谢侯的审判,陛下更想得民心、得军心。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你想不想猜猜?”
“我哪猜得到?”孟辞心道她又不是皇上肚子里的蛔虫,怎么猜?
沈淮序看她表情微妙,便知她在腹诽,笑道:“其实陛下与先帝没你想得那么和睦,他自然对先帝某些作为不以为然。更甚者,他们之间吊着一口气,是为较劲,陛下想证明他比先帝做得对……”
孟辞闻言大惊失色,当即起身扑到沈淮序身边捂住他的嘴,低声道:“大人慎言,你知道屋外有什么人,你敢说我都不敢听啊!”
四目近在咫尺,沈淮序看孟辞紧张得面红耳赤,竟觉得有几分惹人怜。他握住孟辞的手腕,隐隐感受到她肤下脉搏跳动,闷闷地跳进他的心里去了。
他拿开孟辞的手,笑道:“我在,他们不敢来偷听。”
孟辞忍着翻白眼的冲动,讪笑道:“真羡慕大人,好本事。”
沈淮序没有放手的意思,孟辞觉得他的手凉丝丝的,却烫得她直发热,不自在地缩了手。
沈淮序才知不妥,喝了口茶掩饰尴尬,又道:“冯正初已经派人去接了,而且已经调查过,韩塬之子韩却忧确实失踪了。”
孟辞坐回沈淮序对面,闻言点了点头,“可有打听到下落了?”
“还没有。”沈淮序缓缓摇头,“已经在跟长公主交涉了。”
提到长公主,孟辞心一紧,不由摩挲起袖口,“我出卖了长公主,她……她应该不会放过我吧。”
“她不仅放过了你,还替你求情。”
孟辞颇为惊讶,但转念一想便知缘由:长公主完全可以顺从圣意,说自己不忍看能将蒙冤才出此下策。既揽了责任,又除掉了陆成弘这种国之蠹虫,还能彰显她的大义,最重要的是给了陛下翻案的台阶。陛下和长公主在此事上可谓统一战线,最多责问几句,朝臣即使想说长公主的不是,也要看皇上眼色,长公主暂时不会有危机。
沈淮序看孟辞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不再解释,话锋一转道:“你的审判,估计就这两日了。”
孟辞贼兮兮地看着沈淮序,笑道:“大人掌管着刑部,又是陛下身边的红人,一定知道怎么判。”
沈淮序轻轻挑眉,摇头道:“近日忙着谢侯的案子,还当真不知。”
孟辞翻他一眼,不过看他那云淡风轻的模样,十有八九没事。
说话间,有守卫来报:“沈大人,外头有一姑娘,说是江侍郎家的小姐,嚷着要见孟寺正。”
二人对望一眼,沈淮序问:“来作甚?”
“说是要送东西给孟寺正。”
沈淮序看了孟辞一眼,话却是对守卫说:“让她进来吧。”
守卫领命,引着江枕月至凉亭下。她见亭中还有沈淮序,一时神情暧昧,微笑着上前。
见过礼后,沈淮序让江枕月不必拘泥,江枕月便把手中托盘摆在石桌上,掀开盖于上方的绸子,露出几件颜色各样的衣裳。
她打量着孟辞,又拍了拍衣裳,略显失望地叹道:“我先前还在打听和你有关的消息,没想到你是个女人,你知不知道你寒了多少女人的心?”
孟辞险些被空气呛到,忙摆手道不敢,不自觉地看了沈淮序一眼。
江枕月又道:“我娘说了,有好几家人看上你了,说你被陛下钦点,连升两阶,人也伶俐,前程无量。准备等你办案回来就请人说媒呢。这下好了,闹出这么大的动静,现在只有我敢来找你了。”
她笑得明媚,喋喋不休:“不过也好,若你是男人,我还不能这么光明正大地来看你呢。当了这么多年的男人,肯定没有漂亮衣裳吧,本小姐大发慈悲,给你裁了几件。”
孟辞受宠若惊,对江枕月连连作揖道谢。
“江小姐有心了。”沈淮序突然插话。
江枕月意识到自己言行略显放纵,就算孟辞是女人,她如今还是大理寺寺正,于是收敛神色,轻笑道:“应该的。”
孟辞总觉得沈淮序今日有些奇怪,于是赶紧让江枕月落座,给她斟上茶,“江小姐不必拘谨,就当朋友小聚就是了。”
江枕月点点头,抿了一口茶,没再说话。
三人一时不语,气氛凝滞起来。
沈淮序觉得自己杵在这里很是多余,喝尽茶后道了句“你们慢慢聊”便扬长而去。
他一走远,江枕月在鼻前扇了扇,问孟辞:“你闻见什么味道不曾?”
孟辞深吸一口气,“茶香?”
“酸溜溜的醋味。”
“哪来的醋?”
江枕月现在是真想跟孟辞做朋友,自然没了曾经傲人的模样,反而多了几分俏皮可爱。
她眨眨眼道:“扎在男人堆里,变成木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