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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三章往事

向嘉茴笑得淳良真挚,孟辞定定看了他几息,若不知他以前干过什么,倒真要信了他的鬼话。“疯子。”孟辞剜他一眼,转身离开时不忘威胁:“爱去哪儿去哪儿,再让我看见你就把你抓起来。”向嘉茴依旧笑着,目送孟辞消失在街角后走向了相反方向。孟辞认为向嘉茴被打了一巴掌,再厚的脸皮也得打薄一些吧,定会知难而退,老老实实离开肤施,以新的身份重新开始。但事实恰恰相反,翌日清晨,孟辞刚上值不久,便有小吏提来食盒,孟辞高兴地打开一看,是一碗浮着翠绿的白粥,孟辞尝了一口却皱起眉来。不是沉鱼的手艺。再细看食盒,并不是家里常用那个,于是叫来小吏问:“谁送来的粥?”那小吏道:“门房说是一位公子。”孟辞嘴角一抽,暗骂向嘉茴阴魂不散,本要把粥倒了喂狗,想想又觉得太可惜,于是三口并成两口喝完。午膳过后,小吏先后送来饮子和糕点,只道还是那位公子送的,可那小吏这回的眼神明显暧昧不明。他送完东西后一阵风似地走了,孟辞心知不对,过了片刻鬼鬼祟祟地在衙门里溜达起来。果不其然,她躲在游廊拐角处时听到两名书办正绘声绘色地议论她。“听说那位给孟大人送东西的公子,身高八尺、貌若潘安,送东西时那眼神都快溢出水来了。”高个子笑得五官都拧成一团。稍矮点的人道:“你不要觉得,咱知县大人长得也很水灵吗,而且也没听她提起过夫人孩子,你说她会不会是……”二人目光一碰,嘴扯到耳根子去了。“难说难说,以后人来了咱得客气点才行。”“你说他明日还会来么,我也想看看潘安长什么样,会是延安人么?”“也可能是从京都追来的吧。”孟辞躲在角落气得冷笑连连,直到声音渐远,她才怒发冲冠地回了值房。那两个书办都这么传,眼下衙门恐怕人尽皆知,他们生怕找不到由头笑话打压孟辞,这回倒好,向嘉茴送了个极好的素材。次日点过卯,孟辞便在衙门外寻了个拐角守株待兔。果不其然,一炷香的功夫后,身高八尺的美男子提着食盒步履沉稳地来了。与门房交谈一番后…

向嘉茴笑得淳良真挚,孟辞定定看了他几息,若不知他以前干过什么,倒真要信了他的鬼话。

“疯子。”孟辞剜他一眼,转身离开时不忘威胁:“爱去哪儿去哪儿,再让我看见你就把你抓起来。”

向嘉茴依旧笑着,目送孟辞消失在街角后走向了相反方向。

孟辞认为向嘉茴被打了一巴掌,再厚的脸皮也得打薄一些吧,定会知难而退,老老实实离开肤施,以新的身份重新开始。

但事实恰恰相反,翌日清晨,孟辞刚上值不久,便有小吏提来食盒,孟辞高兴地打开一看,是一碗浮着翠绿的白粥,孟辞尝了一口却皱起眉来。

不是沉鱼的手艺。再细看食盒,并不是家里常用那个,于是叫来小吏问:“谁送来的粥?”

那小吏道:“门房说是一位公子。”

孟辞嘴角一抽,暗骂向嘉茴阴魂不散,本要把粥倒了喂狗,想想又觉得太可惜,于是三口并成两口喝完。

午膳过后,小吏先后送来饮子和糕点,只道还是那位公子送的,可那小吏这回的眼神明显暧昧不明。

他送完东西后一阵风似地走了,孟辞心知不对,过了片刻鬼鬼祟祟地在衙门里溜达起来。

果不其然,她躲在游廊拐角处时听到两名书办正绘声绘色地议论她。

“听说那位给孟大人送东西的公子,身高八尺、貌若潘安,送东西时那眼神都快溢出水来了。”高个子笑得五官都拧成一团。

稍矮点的人道:“你不要觉得,咱知县大人长得也很水灵吗,而且也没听她提起过夫人孩子,你说她会不会是……”

二人目光一碰,嘴扯到耳根子去了。

“难说难说,以后人来了咱得客气点才行。”

“你说他明日还会来么,我也想看看潘安长什么样,会是延安人么?”

“也可能是从京都追来的吧。”

孟辞躲在角落气得冷笑连连,直到声音渐远,她才怒发冲冠地回了值房。

那两个书办都这么传,眼下衙门恐怕人尽皆知,他们生怕找不到由头笑话打压孟辞,这回倒好,向嘉茴送了个极好的素材。

次日点过卯,孟辞便在衙门外寻了个拐角守株待兔。果不其然,一炷香的功夫后,身高八尺的美男子提着食盒步履沉稳地来了。与门房交谈一番后将食盒递了出去,随即道别,笑意盈盈地往孟辞所在方向走来。

拐了个弯,孟辞赫然出现在向嘉茴眼前,他故作一惊:“你吓死我了!”

“你功夫那么厉害,还能被我吓到?”孟辞被他的“惺惺作态”恶心得两眼一翻。

仔细一看,发现他并未在脸上化伤,反而敷粉描眉,本带英气的脸眼下更多的是柔情,别一番韵味。

孟辞却觉得无比怪异,不悦道:“你故意激我来的是吧?”

“没有。”向嘉茴耸耸肩,越过孟辞往前走,一副不想理她的模样。

她果然跟了上去,拧着眉苦口婆心道:“向嘉茴,我没跟你说笑,你若再不走迟早有人会找到你。”

向嘉茴充耳未闻,走到一茶馆前时脚步一顿,旋即转身进了茶馆,行云流水地点茶并要了间小雅阁。

孟辞果真跟着进门,向嘉茴顺手把门一关,倏地双臂一张将孟辞抵在门上,垂眸凝望。

孟辞反应不及,后背死死往后贴,生怕贴到向嘉茴。这个动作很太过暧昧,孟辞蹲身要逃脱禁锢,孰料向嘉茴双手抓住她的肩将人拎直。

她骇了一跳,但见向嘉茴目光严肃,她不敢动手,只道:“你放开我!”

向嘉茴紧抓孟辞双肩,问:“你不想我被抓对不对?你其实没那么讨厌我对不对?”

他手上的力道随之加大,孟辞觉得他是突然疯了,推着他的胸膛道:“有话好好说,你别这样!”

向嘉茴眼中闪过失落,转瞬恢复理智放开了孟辞,偏头躲着她的目光,淡淡道:“对不起。”

孟辞愈发肯定他就是疯了,“你怎么突然这样?”

向嘉茴缓缓走到窗边,看着街上不时走过的人影,苦笑道:“你想听听韩却忧的故事么?”

孟辞看他不对劲,怕他又做出格的事,说了声“想”后兀自坐在桌边。

向嘉茴没有看孟辞,悠悠道:“我十二岁跟着父亲上战场,也因此结识了谢侯和谢靖。我在父亲和谢家父子身上学到了许多,特别是谢靖,他教我怎样骑马更稳,怎样射箭更准,怎样用刀剑才能一招制敌。在军营那五年,是我最快乐的时光。”

孟辞瞥见向嘉茴微弯的嘴角,又听他继续道:“彼时我想,我要和父亲一样,戎马一生,报效国家。可九年前与兀剌一战,若朝廷不拿我们当诱饵,什么都会不一样……”

他突然转头,目光悲戚地看着孟辞,“你知道吗,谢靖常同我提起他有一个玉雪可爱、聪明伶俐的妹妹,还说待有机会,要带我去见她。”

提及兄长,孟辞的心被狠狠掐住,呼吸都变得滞涩。

“你是不是很想知道我为何会成为麒麟阁的人?”

孟辞僵硬地点点头,随即又摇了摇头。

向嘉茴自嘲一笑:“先前我告诉你送信时我被人所救,实则不然,是我主动去找了麒麟阁的人。当时的麒麟阁阁主,是我父亲和我姑姑的挚友。我父亲说过,若日后他不在了,走投无路可以去寻麒麟阁的人。”

“他给我治了伤,给我一方天地让我生活,还告诉我,其实我姑姑就是被萧家的人逼死的。”向嘉茴眼中涌动起恨意来,“彼时狗皇帝认为我姑姑与麒麟阁的人有染,说她不守妇道,还将她送往龙泉寺,美其名曰为社稷祈福,实则极尽苛待,吃不饱穿不暖,姑姑没两年便病死了。狗皇帝害死了姑姑,却受了为社稷着想的美名,他凭什么!”

孟辞听得心惊肉跳,嘴巴微张却不知说什么,只道:“所以你才想借麒麟阁报仇?可那些被你利用的人,又何其无辜?”

向嘉茴眸色一暗,心下苦笑。是啊,他利用了很多无辜的人,把本该好好生活的人浸泡在他的仇恨里,让他们也跟着他同悲同恨。

他是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卑劣之徒,此刻竟想用悲惨的过去掩饰罪孽,让一切变得情有可原,奢求孟辞能原谅他。天底下哪有这么好的事,老天怎能让他既要又要?

“对啊,我要报仇,为此可以搭上任何人。”向嘉茴恢复了往日玩世不恭的姿态,转忧为喜地轻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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