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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一章新政

第八十一章新政

孟辞一声令下,众人再不情愿也要照做。她扩写的实施治流计划可谓处处详尽,对众人可能有疑难之处一一批注,光看厚重得几乎成册的纸张,衙门里的人不由钦佩孟辞够有耐心。她要改变肤施县的决心,沉甸甸地压在众人手上,让人清晰地体会到她定然言出必行。人忙起来后对光阴流转的体会随之迟钝。县衙的人光是给流民登记造册便忙了大半月还未完。其间孟辞至流民所居棚舍探望动员时,若不是沉鱼跟在身旁,她险些被流民刺伤,但好在她声情并茂、几经落泪的诉说唤起众人对生的期望和对官府的信任。自那之后,县衙的不少人认为知县大人实在能说会道。人心得以笼络,后续的事就方便了许多。在治理流民的同时,孟辞还思忖着如何发展经济,但思及不可急于求成,待治理流民过了三个月,一切都井井有条后,她才开始着手如何说服县衙的人。时值六月,暑意正盛。是日孟辞正在值房埋头处理卷宗,听到有信来,她并未擡头,“放着吧,有劳。”小吏将信放在案头后恭敬退下,孟辞擡眼瞟了一眼,待人走远,立刻起身把门关上,匆匆把信拿起来看。孟清和亲启。是沈淮序的字迹。孟辞心都雀跃起来,这人真是忙得很,这么久才来信。不过她也没主动给他写过,原谅他一次好了。信笺一共三张,第一张开头为:肤施县知县孟清和,见字如晤。大意是朝廷已知晓孟辞正在治理流民且小有成效,陛下对此很是满意,希望她可以再接再厉,若有困难可致信于沈淮序,或延安知府孔繁。信上言语很是官方,全然是下属的肯定及叮嘱。孟辞不免失望,嘟囔道:“什么啊就说这个,不如别写……”翻至第三张时,开头却变成了:卿卿谢鸢,暌违日久,未悉近况,拳念殊殷。孟辞只看了一句,登时转悲为喜,双颊染色,骂道:“谁是你卿卿,怪不要脸的。”再往下读,写的尽是白话:读到此信时想来已至六月,不知你那里的六月风光可好?我近来一切都好,回家也被我养得很好,孙锐还会给它捉虫吃,这些日子它圆润了不少。我把笼子打开,它没有要飞走…

孟辞一声令下,众人再不情愿也要照做。

她扩写的实施治流计划可谓处处详尽,对众人可能有疑难之处一一批注,光看厚重得几乎成册的纸张,衙门里的人不由钦佩孟辞够有耐心。她要改变肤施县的决心,沉甸甸地压在众人手上,让人清晰地体会到她定然言出必行。

人忙起来后对光阴流转的体会随之迟钝。县衙的人光是给流民登记造册便忙了大半月还未完。

其间孟辞至流民所居棚舍探望动员时,若不是沉鱼跟在身旁,她险些被流民刺伤,但好在她声情并茂、几经落泪的诉说唤起众人对生的期望和对官府的信任。

自那之后,县衙的不少人认为知县大人实在能说会道。

人心得以笼络,后续的事就方便了许多。在治理流民的同时,孟辞还思忖着如何发展经济,但思及不可急于求成,待治理流民过了三个月,一切都井井有条后,她才开始着手如何说服县衙的人。

时值六月,暑意正盛。

是日孟辞正在值房埋头处理卷宗,听到有信来,她并未擡头,“放着吧,有劳。”

小吏将信放在案头后恭敬退下,孟辞擡眼瞟了一眼,待人走远,立刻起身把门关上,匆匆把信拿起来看。

孟清和亲启。是沈淮序的字迹。

孟辞心都雀跃起来,这人真是忙得很,这么久才来信。不过她也没主动给他写过,原谅他一次好了。

信笺一共三张,第一张开头为:肤施县知县孟清和,见字如晤。大意是朝廷已知晓孟辞正在治理流民且小有成效,陛下对此很是满意,希望她可以再接再厉,若有困难可致信于沈淮序,或延安知府孔繁。

信上言语很是官方,全然是下属的肯定及叮嘱。

孟辞不免失望,嘟囔道:“什么啊就说这个,不如别写……”

翻至第三张时,开头却变成了:卿卿谢鸢,暌违日久,未悉近况,拳念殊殷。

孟辞只看了一句,登时转悲为喜,双颊染色,骂道:“谁是你卿卿,怪不要脸的。”

再往下读,写的尽是白话:读到此信时想来已至六月,不知你那里的六月风光可好?我近来一切都好,回家也被我养得很好,孙锐还会给它捉虫吃,这些日子它圆润了不少。我把笼子打开,它没有要飞走的意思,可能是觉得被人养着不必自己找吃食,也可能是等着某个人回家。

你的好友周子墨这几个月很是上进,人也沉稳了不少,似是下定了决心努力加官进禄,把你捞回来。得此好友,如得至宝。

户部的两位侍郎相互攻讦,左侍郎被证实种种卑劣行径为真,已被革职,江侍郎代替其位。

你最近过得好吗?到了陌生之地,可有人欺负你。你受过伤,要多注意休息,在外无依无靠,不要与别人起争执,更不要打架,若有不快之处大可上奏,我能帮你处理。

孟辞看得发笑,“怎么这样唠叨,跟个长辈似的。”

继续往下看,写着:陛下有想改革的意愿,为此百官免不了争执,你若能在肤施县有一番作为,回京指日可待。

保重好身体,好好吃饭睡觉,我们等你回来。

孟辞心头暖流游动,将信轻盖鼻尖细嗅,在墨香中寻觅那久违的气息,随即将信收好放置妥帖,提笔回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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暑气蒸腾,金乌西沉之际,京中之人才愿出门游走。

沈淮序正与陈放在凉亭下喝饮子,便有人送来了孟辞的回信。

陈放看沈淮序淡然接过,眼中流过欣喜,嘴角却一动不动。陈放看在眼里,促狭一笑:“孟清和的信?”

沈淮序点点头,把信放在手边没有要看的意思。

陈放心想这厮定然是想自己躲起来偷乐,轻挑剑眉道:“你二人这是……偷情?”

沈淮序入口的饮子险些喷了出来,捂着嘴咽下后呛得咳嗽连连,半晌缓不过来。

陈放得以气沈淮序一次,自觉又胜一筹,哈哈大笑起来:“开玩笑嘛,你俩眉来眼去的,别人看不出来,我还能无所察觉?要我说,谢家洗了冤,你们可以光明正大地在一起,况且你二人本就是结过娃娃亲的。”

沈淮序深吸一口气,方觉胸腔舒展,淡淡道:“她与我在一起,还如何做官?”

见沈淮序没有否认他对孟辞有情,陈放笑得更加促狭,缕析道:“沈衡啊沈衡,你不会早就知道她其实是女人了吧。我先前就觉得你对她不一般,如今回想起来,还是你先动的情。我还以为你灭情绝爱了,原来只是铁树开花得晚了些。她若以女儿身经世,反而能早早回京,偏要在那破地方吃沙子,那知县有什么好当的。”

沈淮序睨陈放一眼,“好不容易挣来的功名,岂能说放就放。陛下允她在朝为官已是天大的恩赐,她不想退缩。”

陈放听此话,若有所思地抿了抿唇,喝了口饮子后才道:“陛下的心思你岂能不知?放她离朝你就能将她留在身边,日后到哪里去还不是随她的心愿。把她留在朝中,也算拿捏着你的软肋。”

他说着不由一叹,诚心道:“如此授人以柄是不是不太明智?毕竟那么多人看着,难说还会置孟清和于危局。”

沈淮序平静道:“一直隐藏风险才最大,主动承认也是她的选择,眼下的局面已是难得的好运,再不敢有其余奢求。”

陈放想着也是,话锋一转道:“你们近日吵得厉害,可有吵出什么结果?”

陈放问的是改革的事,沈淮序轻叹道:“宋首辅态度强硬,已经递交了辞呈,陛下不予,这几日他正告假,但不忘写奏疏言明改革会有诸多不利。”

“也不嫌累得慌。”陈放伸了个懒腰,悠悠起身告辞,“那就接着吵吧,陛下要做明君也要做仁君,那出刀的就只能是你喽。”

待他走后,沈淮序才将信拆开来看,和他写给孟辞的一样,首先粗略说了肤施县治理流民现状,其次才是私人的话。

信中写道:没想到大人看似正经,竟有油腔滑调的一面,若被人瞧了去,看你的脸往哪里搁?

我在肤施一切安好,就是吃的不如京城,人都饿瘦了,回家那小家伙跟着你算是跟对人了。

陛下想改革,是否有你的推动?你如何想?我知道大人点子既多又妙,但你树敌众多,还是不要操之过急。要不就先学着我,向陛下提议治治各地流民?

其实我也想在肤施县再做些其他事,我一一说与你听。

……

至六月底,沈淮序在小皇帝面前重新调整改革策略,将原先略显强硬的计策一一改之,变得温和不少,以致于之前不同意改革的部分人觉得可以试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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