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这么狼狈
卫王脸色煞白，强装镇定，“宁王妃，你莫要血口喷人，空口无凭，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是我指使？”
凌霄一时语塞。卫王勾结谭令月，她并没有确凿证据。
虽然亲耳听到卫王和手下的密谋，但是这些是没办法成为呈堂证供的。
看着堂下的纷争，皇帝脸色阴沉如水，缓缓开口：“今日之事，已证明宁王被伪造书信陷害，即刻无罪释放。御史有风闻奏事之责，刘崇远也是被他人投书所蒙敝，不予追究失职之过。卫王是否参与其中，尚无实证，朕自会留意。卫王日后当谨言慎行，莫要再生事端。退朝！”
凌霄暗暗松了一口气。
这次交锋总算没有落下风。
谭令月死了，卫王少了一大助力，虽然暂时没被扳倒，但皇上肯定已经对他起了疑心，以后日子恐怕没那么好过了。
接下来，需要注意的是庆国公府的动向，这次谭家吃了大亏，颜面扫地，在皇帝那里也颇失圣心，不知未来会到底怎么站队。
*
温暖的浴池中，水面上漂浮着一层红色花瓣，随着水波轻轻荡漾。水汽袅袅升腾，增添了几分朦胧与诗意。
弗宁先下进池中，拉着凌霄的手一带，把她拉下水，揽入怀中，笑道：“此次王妃扮得不错，辛苦你了。”
琥珀色眸子波光潋滟，凌霄搂住他的脖子，“你是我的夫君嘛，卫王想害你，我肯定不能不管。就是可惜，没把卫王拉下马。”
提及卫王，弗宁的目光瞬间冰冷，手臂不自觉地绷紧，冷笑了一下，“他蠢而不知，自寻死路，居然连你也想杀，接下来我可不会让他过安稳日子。”
凌霄轻轻抚着他的胸膛，笑了起来，“接下来看你的了。”
弗宁微微点头，目光再次落在她身上，眼神变得幽深而炽热。
他抬起凌霄的下巴，拇指摩挲着她的红唇，低笑问道：“我不在你身边这段时间，有没有想我？”
凌霄垂下长睫，笑而不答。
弗宁俯身低头含住她的唇瓣，手沿着凌霄的背部曲线缓缓向下，停留在她的腰间，轻轻揉捏着，感受着她肌肤的细腻与柔软。
凌霄轻哼了一声，身体微微颤抖，双手不自觉地抓紧了他臂膀。
弗宁稍一用力，将她抱起来，让她坐在自己的腿上，两人身躯紧密贴合。
过了许久，凌霄问道：“谭令月截杀我的案子从京兆府转到大理寺密审了，现在究竟什么情况，你知道吗？”
弗宁半阖着双眸，懒洋洋地道：“皇帝的意思是这件事到此为止。”
凌霄想了想，“他忌惮谭家？”
弗宁道：“庆国公府三代武将，在军中势力不容小觑，皇帝有顾虑也很正常。再说，谭令月已经死了，也算是罪有应得，恩怨一笔勾销。不然，她和手下都死因可疑，如果一定要追查到底的话，对谁都没什么好处。”
“也是，”凌霄道，“本来我没想杀人的，那会儿实在生气，他们太狠了，居然把我的人全杀了，我就想着要他们血债血偿。”
弗宁亲了亲她额头，“你没做错什么，杀了就杀了。最近你就待在王府，暂时不要随便走动，省得有人又动什么歪心思，外面的事有我。”
*
阳光洒在花园的池塘上，波光粼粼。
凌霄坐在亭子里，桌上摆满了精致的糕心。
她悠闲地吃着，时不时捏一点碎屑投喂池中的锦鲤，看那些鱼儿争抢。
“王妃娘娘，”一个小丫环急匆匆跑来，神色慌张地禀报，“王爷回来了，浑身湿淋淋的，您快过去看看吧。”
凌霄心中一惊。
弗宁又遇上什么事了，这么狼狈？
她顾不上其他，急忙起身快步往前面去。
一进房，就看见弗宁正在丫环们的服侍下换衣服，头发湿乎乎的，旁边地上扔着一堆湿衣服。
凌霄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快步走到他身边，一起帮忙，“怎么了？怎么弄成这样，掉进水里了？”
弗宁的表情有些无奈，“今天在运河上查货船，发现有条船上暗藏了许多私盐，正准备深究，一群死士就冒了出来，个个拿着刀，凶得很。其中一个还点燃了炸药，想跟我们同归于尽，我没办法，只能跳河保命了。”
凌霄上下打量着他，“你没受伤吧？”
弗宁抿抿唇，“没事，就是那河水实在不太干净，我在水井边冲了好几盆水，然后才回来的。”
虽然听起来有点儿惨，但是凌霄还是忍不住有点儿想笑。
如果不是角色扮演，魔尊怎么会有这么狼狈的时候。
当然，她这个王妃也得扮好自己的角色。
她对丫鬟说道：“去厨房让他们快点煮些姜茶来。”
然后拿起毛巾帮弗宁擦拭头发，“什么人这么大胆子，贩卖私盐，还豢养死士？”
“不知道，但是这样拼命，必定关系重大，”弗宁眼神中闪过一丝冷意，“遇到我，算他们倒霉。船和人都被炸没了，但是打捞到了一些零零碎碎的东西，应该能从中找出些线索，查个水落石出。”
说完这些，他又出去了，接下来的几日，每天很晚才回来。
一天，他兴致高昂地跟凌霄道：“查到地下黑市去了，找到了些账本，这些私盐贩售得来的大笔款项流入了某些产业，我有种预感，后面一定有条大鱼，可以作用这个为突破口，找出完整的利益链条。”
过了数月，他有些郁闷地提到，这些产业的相关人员似乎提前得到了风声，纷纷隐匿或销毁证据，不仅如此，朝中又有人弹劾他擅权妄为、扰民滋事，要求撤销他的调查权。在几名正直之臣的力挺下，才得以继续调查，但仍有官员反对，在他获取产业相关文书证据时故意刁难，设置重重关卡，拖延时间，等查到时有些资产早已被不法之徒转移殆尽。
凌霄听了，问：“我能帮忙做些什么吗？”
弗宁摇摇头，“时势比人强，这个时候每一步都得谨慎些，不能轻举妄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