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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1章他对女儿充满了思念

一眨眼,王汉理在严东家住了两个多月。查出病因以后,回到家里,严东跟王凤芝、耿绍清三个人避开老头子商量,如何更好地给岳父治病。老太太当然想给老伴治,但她心里明白,其它儿女都不愿意拿钱,她张不开嘴让严东一个人出钱给老头治病。而除了严东以外,偌大一个家,没有第二个儿女能愿意掏钱。她拿眼睛看看女儿,又看看女婿,平时能说会道的老太太沉默不语。王凤芝当然也想给爸治,但是,在这个家里,她不挣钱,她没有办法理直气壮地要求严东拿钱给父亲治病,几次话到嘴边都咽了回去。  严东说:“爸的这个病,还没到晚期,医生说治疗还有希望。”

“治,一定得治。”王凤芝低着眉说。

“光说治,那几个冤家,没有一个人愿意拿钱,再说农村家庭,他们也拿不出钱来。”耿绍清嘟囔。

王凤芝担心娘的话引起严东不高兴,既紧张,又生气,忙说:“娘,你说的是什么话?爸生了病,每个儿女都有义务。他们没钱,谁又有钱?爸得治,每个人都得拿。”

“那你爸就等着死吧。我们是怎么来你家的呀?他们要是管你爸死活,能至于背着铺盖来你家吗?”耿绍清老泪纵横,哽咽起来。

“娘,爸的病要治,钱的事你不要担心,由我们拿。关键是我们给爸治疗,最后,他们不要有意见。”严东说的他们,是指老人其他儿女。

“那不能。不让他们拿钱,他们还有意见?这个事我做主,只要给你爸治病,他们天大的意见由我担着。”耿绍清忙不迭地说。

王凤芝脸上也露出了笑意。

第二天,严东和王凤芝带着王汉理老两口,去县第一人民医院安排住院,化疗。平时严东忙,就由王凤芝陪着在医院照顾。俩孩子大了,她除了给他们做三顿饭,洗衣,其它时间都空闲着。化疗后,老人就住在严东家里,王凤芝好吃好喝伺候着。她是一个难得的孝顺女儿,买鲫鱼,买老母鸡,买牛羊肉,变着花样做菜、煲汤给老人吃。

不去医院化疗的日子,在家里嫌闷得慌,耿绍清就领着老头去城北的人民公园遛弯,散步,晒太阳。

严东有时晚上回来得早,就坐下来,跟老人聊聊天,开跟他说这开心的事。王汉理喝了一辈子酒,抽了一辈子烟。来严东家治病后,起先还想喝酒。

严东说:“爸,这个病,医生说千万不能沾酒。”

王汉理说:“喝了一辈子,端起碗,就想喝两口,不喝,心里难受啊。”

“为了健康,你得下决心把酒戒了。等以后治好了病,你再喝。”严东安慰他。

在严东的劝慰下,在王凤芝和老伴的监督下,老人不喝酒了。但是,他还偷偷地抽烟。

耿绍清劝他,老头反而火了:“酒不能喝,烟也不让抽,活着还有什么意思?我还不如死了,明天回家,我不治了。”

“你不要身在福中不知福,如果不是凤芝,你看家里哪个孩子买你账?你回家,不消三个月你就死了。再想回来可就难了。”耿绍清生气地说道。

“我一辈子就好这两样,你们说我得了什么病?一样也不能沾?没有烟酒,比死还难受。”王汉理拐棍咚咚捣着地坪发脾气。

“你知道为你治病,凤芝花多少钱吗?一万多块钱。你不忌嘴,那些钱就打水漂了。”老太太恨恨地说,“你满堂的儿女,除了凤芝,哪个拿你当爹呀?你还不自知。”

王汉理低下头,不言语了。

一天下午,耿绍清陪着王汉理在阳台上晒太阳,坐着坐着,王汉理哭起来,把老伴吓一跳。她忙问:“好好的,你怎么哭啦?”

“我想家,我想孩子们。”老人说着,呜呜哭出声来,“我到枫杨两三个月了,难道,那些孩子,一个也不挂念我吗?我……我养了一群畜生啊。”

“他们不是穷吗?如果都像凤芝过得这样好,哪个都不差。”耿绍清安慰老伴。

“你呀,不要自欺欺人了。他们哪个过得又差啦?哪家拿不出一万八千?凤芝是孝顺,但要是女婿不好,女儿孝顺有啥用?”王汉理感叹,“我们呀,修的摊上个好女婿。”

自从严东跟王凤芝结婚后,耿绍清就对严东没有好印象。听老伴这样说,她鼻子哼一声,不吱声了。

一天午饭后,王凤芝陪着娘上街买东西了,王汉理对严东说:“严东,你要是不忙,过来,我们爷俩拉拉呱。”

严东坐过来。

“严东啊,我这辈子不容易,解放前给人家当雇工,十一岁就给东家放牛,一个孩子,每天天不亮就出门,放两头大牯牛啊。解放后,爹娘死的早,两个弟弟一个妹妹,全是我拉扯成人,给他们成家。一辈子生了凤芝七个姐妹,吃尽了苦啊……”老人如数家珍,道尽了他苦难的一生,“本来说,老了,把孩子都拉扯大了,该享福了,不想老早眼睛瞎了。现在,又得了这个吃不下饭的毛病。严东,医生说我这是什么毛病呀?”

“就是你平时生气,气郁结在胸口了。经过一段时间治疗,打通郁结,就好了。”严东对岳父说。

“我夜里睡不着觉,琢磨,我这不是小毛病。你们一定是瞒着我。”王汉理说。

“没有瞒你。你安心养病,不要瞎想。”严东安慰老人。

“小萍一走,好几年了。也不知这丫头在哪里,现在怎么样?她有没有跟你联系过啊?”老人问。

严东不知怎么回答老人,就支吾道:“她也是成年人了,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

“你不知道,她娘心狠,一直生她的气。我想她啊,时常梦里就梦见了。有几回,梦见她过得不好,梦醒我就哭啊,她娘却骂我没出息。”老人满脸的凄楚。

严东的心十分沉重,他感到对不起老人,但又不能把小萍的情况告诉他。他知道,岳母就知道,王凤芝就知道,全家人都会知道。那样,王萍没有好日子过,他和她就再也脱不开干系了。

“我想,我八成得了绝症,怕是活不了多少日子了。我担心啊,我这辈子,再也见不到我小萍了。”说着,老人掩面哭起来,“都是她娘和玉敏害了我小萍啊……”

严东赶忙岔开话头,避开谈论王萍的话题,自己尴尬,老人伤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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