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梅料峭(五)【小修,勿点】 - 奉旨宅斗/山有木兮没有枝 - 阡陌风 - 都市言情小说 - 30读书

☆、寒梅料峭(五)【小修,勿点】

看着两个妾室眼巴巴地杵在那里,我没来由地觉得烦闷,我瞧不上她们身为妾室卑躬屈膝,我自己怕是连她们也比不上,跟在李淳风身边整整十五年,他那些妃妃嫔嫔三宫六院都塞不下了,只我一个没名没分的。

“多谢。”

我回了两个字,连微薄的寒暄都懒得放在里面,闭上眼隔绝了周遭的一切。

两个侧室直接白了面色,脸上很难看,相互着看了一眼,走也不是留也不是的。凉风扫了眼床上,走过去悄声道:“王妃伤病在身,精神有些不济,不如两位娘娘改日再来。”

“也好。”

说着,两个侧室相互看了看也就一道走了。

我头一遭觉得自己成了会杂耍的猴子,去了一拨又来一拨。我才起的睡意,凉风在我耳边轻声叫我:“小姐,清乐公主来了。”

其实我总知道了,进门时过大的动静,还有关于我是死了还是装死的冷嘲热讽,我只是装作自己是个聋子,也就听不到了。

在宫里的三年,我听的最多的就是各种是非还有暗地里的嘲讽,起初我还丢出去些宫人,后来我也懒了,只把自己当做是个聋子。毕竟我宫里也不剩几个宫人,别人宫里的轮不到我来丢。

可惜,这不是在宫里,进来的还是个公主,我只能睁开眼接待。

清乐公主不无嘲讽地走进,捱着床沿坐下了,抬手预备落在我的腿上,紧握盯着她,又笑了笑收回手问道:“嫂子莫不是骗人的,故意挑拨我皇兄和母妃的关系呢吧,是不是啊?”

我不屑说假话,对于这种肯定的回答,我一向沉默。清乐公主也不恼,自顾自继续说:“嫂子别不理我呀,说说嫂子是怎么下得了手的,对自己这么狠,听太医说再迟点就废了。父皇当年给的千古毒妇的名头是一点也没给错不是。”

她说了半天,见我不理她,四下张望了下,见着几个婢女都一脸紧张地盯着她,倏尔婉转一笑,低头沉声道:“嫂子,你可千万不要把注意打到我母妃和皇兄的身上,否则,我不会放过你的。”

抬眼看着越走越近一幅护食姿态的凉风,清乐公主笑说:“你放心,我现在还不会动手,皇兄会生气的。”

“行了,走了。”她自然地起身,身子袅娜地出了门,似乎心情不错,脚下的步子也很轻快。

冬野纠结着一张脸,低声问凉风以为我没听到,她说:“你说,公主说的那些话我们要不要跟王爷禀报,要是公主真的……也有个……”

“不用。”

凉风嘘了声,见我眉头皱了起来,干脆将所有的婢女都一道叫了出去,压低后的声音很轻,“在外头守着就好。”

七月十五,鬼节。

我终究不是什么娇贵之辈,一点点小伤养个三年五载。李渊一却是很紧张,自从我开始下地慢慢走,直到膝盖不再疼,他就我去哪里都跟着,跟得太紧。

“我要去见陆大哥。”

我特意告诉李渊一一声,就是我不想他跟着,出了王府,只各奔东西就好。李渊一却没有要听我的意思,点着头答应下来,我走了他该跟还是跟。我头一遭觉得他是那种看着好商量,却是自己决定了谁说也不停的性子。

才到的五柳巷,孰料遭遇上之前在酒楼上讥讽我是没有风骨的男人,错以为我是小倌的那一群人。正对着一个画摊位,又是扎堆,聚在一起,非常显眼。

我扫了李渊一一眼问他:“难不成王爷还一张寒梅请柬不曾送出去,否则他们何苦一堆一堆的聚集,平白惹人眼光。”

“瞧瞧好戏。”李渊一拉了我过去,混在人群之中,不露头,倒一时半会儿也没什么人认出来。

一个画摊子,几幅字画,说不上精品,却也是上品,其中不乏名家手笔。说是斗画,但凡有自诩文彩的,只管作诗赋词或是泼墨成画,只要路人之中七人觉得出众的,便能从画摊上取走一幅画。

李渊一指着那个曾讥讽过我的男子道:“那个是舒清明,舒妃是他姐姐,他父亲是大理寺卿。他倒也算是个自命不凡的公子哥,不肯走科举,只想着在寒梅宴上一夜露头。在帝都之中也能算得上半个人物。”

舒妃?

我倒是见过,那个柔到股子的娘娘,在宫里没少因着那把柔得罪人,记得我出宫前才听到的是非,因着怀有身孕得了些赏赐得意到皇后面前,暗讽皇后无所出。被几个娘娘暗暗整得差点滑胎。

于是,舒妃又柔到到了李淳风面前,后宫之事更是闹得人尽皆知,后来李淳风是如何解决的,我不知道,不过恐怕没什么阻碍。

曾几何时,我记得李淳风曾问过我想不想当皇后。

彼时我是怎么回答的?我说我不要做什么皇后,我要做宠妃。最后呢,我什么都没捞到。我不能看不起她们任何人,因为我比她们更不堪,我连那些后宫争斗都没资格参与,被隔绝在外。我腥风血雨十二年,我只有一座空荡荡的房子,里面两三个宫人,有个皇帝会三年来几次。

舒清明丢了个银袋子到画摊上,砸烂了一副字画,银锭子蹦Q出来好几个,他张狂道:“我的画只换我想换的画,而不是你这点银子能买到的。君子当视金钱如粪土,你这是拿着一袋子粪土来侮辱我。”

“那副画我不换的,我能不能用银子买你的画。”

字画摊主满脸凄苦码,只偶尔落在舒清明摊在面前的画上时,眼中蹦出些光亮了,好似长了双“星眸”,“银子不够我可以再加,我会慢慢把银子还给你的。”

舒清明忍不住嗤笑:“我的画其实你用银钱能买到的,用你的画跟我换还差不多。”说着话,就要动手去取摊主挂着的其中一幅话。

我直接丢了李渊一手上的折扇过去,正打中舒清明的手,折扇落在地上。

舒清明叫了声谁,回头看,我也不避嫌直接走过去,问李渊一要了张寒梅请柬递给画摊摊主道:“某些人端着荣华,视其为粪土,不过是逗个乐子。你挣扎在温饱里,还能处之坦然,万般皆粪土,那才是真的傲骨。”

我故意当着舒清明的面做这事,我知道他在求这张寒梅请柬,我偏偏当着他的面给旁人。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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