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章女人

独自回到家中，即便今日天还未暗淡，张智亦无心营业。疯狂灌着酒，思索着到底要怎么做才行。

郊外出租屋，秦玲珑依旧浑身疼痛，她咬着牙，她欲报复。即便往日，苟且偷生都滋生不出这等仇恨，就好比一个苦惯了的人，突然尝到几天甜头，再度过回苦日子，若这人心志不坚，那逼定会心生怨恨。

泪水缓缓滴落，秦玲珑咬着被套，泪水肆意滴落。画面却渐渐模糊，仿佛是当年那些苦楚又上心头。

……

失去左眼，秦玲珑躺在床上，继父担心这小女娃死在家中，会被同村人咒骂，请了个郎中上门。或许这女孩命不该绝，如此重伤竟然没有断气，身体反开始恢复。

多日后，这秦玲珑已有了勃勃生气，继父自然放下悬着的心。好在秦母还未归家，一切还隐藏得很好，除了郎中，无人知晓秦玲珑左眼之事。

随着心事放下，这继父又恢复本性。

是夜，继父爬上秦玲珑的床，这小女孩空洞的眼神没有泪珠，死死盯着房顶，她对自己的余生无望。

完事后，继父还放下狠话：要是你小丫头片子敢乱说，我就弄死你们母女！关于你的眼睛，你就说自己不小心摔的，听清楚了吗！

麻木的点头，秦玲珑向世间妥协，她对母亲还有些期盼。

一个月后，秦母回来，果真因秦玲珑左眼失明与男人吵了一架。也正是当日，秦母被男人打得爬不起床，她头一次怕了这平时看起来老老实实的赌鬼。

半年后，秦玲珑完全恢复，除了永远空洞的左眼外，仅仅是少了脸上的笑容。也正是这半年，继父联系上人贩子，以瞎了左眼找不到婆家，不好找工作为由，将秦玲珑租给对方，每年能获取1-2万的租金。

期初秦母还疯狂谩骂，随着每年到手，秦母亦妥协了。

……

过往在眼中如电影般倒叙，秦玲珑再度啜泣，传单成了汪洋。

见着秦玲珑这身姿或许能换取些怜悯，人贩子夫妻干脆再把这可怜的女孩扔到原来的乞讨点，期盼着浑身伤痛的女乞丐能换取更多零碎。

越喝越清醒，张智方才醒悟，摸着下巴的胡渣，这男人明白了曹武的意思。索性穿起衣服，推着车朝秦玲珑曾经的乞讨点走去。

对于这有些优柔寡断的男人而言，他想先去看看秦玲珑今天下午是否会出现在乞讨点。若是出现，这说明天意使然，他定会拉上女乞丐逃离那深渊。

或许，无巧不成书，世间总有小奇迹。秦玲珑见到推车的张智，张智也见到躺在街边的秦玲珑。

“你要不要跟我过？跟着叔叔一起捡垃圾。”张智鬼使神差。

“我被打的时候你在哪里？你不是说会保护我吗？”秦玲珑低吼，稚嫩的声音却并不足以让张智外的其他人听见。

酒后轻言的承诺，似乎成了一个魔障，张智挠着后脑，脸面发烫。他明白自己只是为了满足行善的虚荣才会做出当时的行为，而此时的他已经想尽自己所能做些事情。

“我这不是来了吗？”张智机警扫视周围，并未发现异样，将嘴唇凑到秦玲珑耳边：“你只要回答‘行’或者‘不行’。”

“行！”秦玲珑坚强的爬起来，一咕噜躺在张智的小三轮中，末了不忘把乞讨的碗拿上，里面依稀可见的少许零钱是她的资本。

秦玲珑这期盼改变的灵魂让她有了翻身的机会，重新生活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