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恋 - 冰花2 - 景遇繁栀 - 都市言情小说 - 30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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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昏恋

黄昏恋

酒店房间里灯光温暖。

法斯文单膝蹲在簪冰春脚边,握着她的脚踝,正低着头,神情专注地用小刷子一点点给她的脚指甲涂上鲜红色的指甲油。簪冰春靠在沙发里,一只手撑着下巴,另一只手刷着手机屏幕,偶尔分神瞥一眼他的动作。

空气里弥漫着指甲油特有的淡淡化学品味。

法斯文涂完最后一笔,仔细端详了一下,没擡头,声音低沉地开口:“冰春。”

“嗯?”簪冰春的视线没离开手机,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声。

“今天的事,”法斯文继续说,语气平铺直叙,却带着点不容商量的意味,“我要讨回来。”

簪冰春滑动屏幕的手指顿住了。她终于把目光从手机上移开,低头看向蹲在自己脚边的男人,眉头蹙起,拒绝得干脆利落:“不要。”

法斯文闻言,擡起眼来看她,眼神里带着点似笑非笑的玩味:“你还有脾气了?”

簪冰春被他这话一激,想也没想,被他握在手里的那只脚就带着点小脾气轻轻踹了一下,正好蹬在他胸口那件昂贵的白色羊绒毛衣上。

动作不大,但时机太巧——法斯文手里还拿着那瓶没盖盖子的红色指甲油。

小刷子被这么一颠,几滴鲜艳黏稠的红色液体飞溅出来,不偏不倚,正好落在了他胸前的白色毛衣上,迅速晕开一小片刺眼的红痕。

两人都愣了一下。

法斯文低头看了看自己胸口那团糟心的红色,又擡眼看向一脸“闯祸了但我不完全认”的簪冰春,眸色深了些。他握着她脚踝的手稍稍用力,拇指在她细腻的皮肤上不轻不重地摩挲了一下。

“冰春,”他声音压低了些,带着点危险的促狭,“你就这么着急?”暗示意味十足。

簪冰春试图把脚抽回来,没成功,脸上有点挂不住,干脆转移话题,语气硬邦邦地催促:“你快点涂嘛…还有那只呢。”她晃了晃另一只光着的脚丫,“还有,你突然跑来,家里小狗怎么办?”

法斯文看着她生硬岔开话题的样子,觉得好笑,嘴角弯了起来,手上依旧稳稳地握着她的脚踝:“保姆是吃干饭的?”他答得理所当然,仿佛问了个多余的问题。

簪冰春一时语塞,眨了眨眼,似乎才想起家里确实请了人照顾。她有点讪讪地“哦”了一声,为了掩饰尴尬,伸手捞过旁边茶几上放着的冰可乐,凑到嘴边喝了一大口,冰凉的气泡刺激得她微微眯了下眼。

然后她把可乐罐放回去,像是终于找到了一个台阶下,声音恢复了点平时的调子,带着点勉为其难的妥协:

“行。”

法斯文看着她那副故作镇定、实则眼神飘忽的样子,低笑了一声。他没松开她的脚踝,反而就着这个姿势,拿起那瓶惹祸的红色指甲油,继续给她的另一只脚涂抹。动作慢条斯理,指尖偶尔划过她脚心敏感的皮肤,带着故意的撩拨。

簪冰春被他弄得有点痒,脚趾下意识地蜷缩了一下,手机也看不进去了,视线不由自主地落在他低垂的眉眼上。他专注的样子很好看,睫毛很长,鼻梁高挺,只是胸口那团红渍实在有点碍眼。

“看什么?”法斯文没擡头,却精准地捕捉到了她的目光。

“看你把我毛衣弄坏了。”簪冰春倒打一耙,语气里带着点娇蛮,“很贵的。”

法斯文终于涂完最后一笔,小心地放下她的脚,确保指甲油不会蹭花。他拧紧指甲油的盖子,扔到一边,然后才直起身,双手撑在沙发扶手上,将簪冰春困在他和沙发之间。

他低头,逼近她,目光沉沉地落在她脸上,胸口那团红色几乎要蹭到她鼻尖。

“是啊,很贵。”他重复着她的话,声音压得更低,带着灼热的气息,“所以,怎么赔?嗯?”

簪冰春往后缩了缩,后背陷进柔软的沙发里,眼神闪烁,嘴上却不服输:“…是你自己没拿稳。”

“哦?”法斯文挑眉,一只手擡起,指尖轻轻碰了碰她刚才因为喝可乐而显得湿润嫣红的唇瓣,“那我这件毛衣,是不是也算你弄脏的?”

他的指尖带着一点凉意,碰触的地方却像是要烧起来。簪冰春心跳漏了一拍,下意识地舔了一下嘴唇,正好碰到他的指尖。

法斯文的眸色瞬间深了下去,像是被这点无意的触碰点燃。他不再给她狡辩的机会,低头就吻住了她。

这个吻带着明显的惩罚意味,又凶又急,不容拒绝地撬开她的齿关,深入纠缠,掠夺着她的呼吸,仿佛要把这几天分离的焦虑和刚才那点不快都通过这个吻发泄出来。指甲油和可乐的淡淡甜味在唇齿间混合蔓延。

簪冰春起初还下意识地推拒了一下,但很快就被他吻得浑身发软,手机从手里滑落掉在厚厚的地毯上,发出沉闷的一声。她勾住他的脖子,开始生涩又主动地回应。

一吻结束,两人气息都有些不稳。法斯文额头抵着她的,呼吸粗重,看着她又开始泛红的眼圈和湿润的嘴唇,哑声问:

“还踹不踹了?”

簪冰春喘着气,眼神湿漉漉地瞪他,没什么威力,反而像勾引:“…看心情。”

法斯文被她这眼神看得喉结滚动,低骂了一声,再次狠狠吻了上去,一只手已经从她的衣摆探了进去,抚上她腰间细腻的皮肤。

“看心情?”他在换气的间隙咬着她的耳垂,声音含混不清,带着滚烫的欲望和绝对的占有欲,“行…那我让你没心情想别的…”

毛衣被随意地扔在地毯上,那团红色的污渍像一朵绽放的花,无人再理会。

清晨,急促的敲门声和一道不算陌生的男声穿透房门,硬生生将簪冰春从睡梦中拽了出来。

“冰春?该起床走了,一会儿赶不上航班了。”是徐怠的声音,带着刻意营造的熟稔。

簪冰春睡得迷迷糊糊,下意识地含糊应了一声:“嗯…”

她身边的法斯文已经猛地睁开了眼睛,眼底没有丝毫刚醒的朦胧,只有瞬间凝聚的冷厉。他动作极快地起身,抓过散落在地上的衣裤,沉默而利落地穿戴整齐。

簪冰春被他起身的动静弄得清醒了些,揉着眼睛看着已经穿好衬衫长裤的男人,慵懒地张开双臂,声音带着没睡醒的沙哑和撒娇:“抱着我…”

法斯文转过身,俯身将她连人带被子一起抱进怀里。簪冰春顺势搂住他的脖子,蹭了蹭他的脸颊。然而法斯文的手臂却穿过被子,精准地找到她光滑的脊背,稍一用力,便将她从温暖的被窝里剥了出来,肌肤瞬间接触到微凉的空气,激起细小的战栗。

他低头,脸埋进她温热的颈窝,深深吸了一口气,嗅着她身上独有的、混合着昨夜情欲和沐浴乳淡香的体味。一只手却在她光裸的背脊和腰臀处流连,掌心带着灼人的温度,揉捏着她柔软的身体。

簪冰春被他弄得有点痒,又有点莫名的悸动,缩了缩脖子,软声催促:“别闻了…给我穿衣服…”

法斯文擡起头,看着她泛红的脸颊和带着水汽的眼睛,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点头:“行。”

他当真开始耐心地帮她穿衣服,从内衣到内衬,再到毛衣和外套,动作不算特别熟练,却极其仔细,指尖偶尔划过她的皮肤,带着刻意的缓慢和撩拨。簪冰春像个大型娃娃一样任由他摆布,偶尔配合地擡手转身。

好不容易穿戴整齐,两人打开房门。门外,姵姐已经提着行李等候多时,脸上带着职业性的焦急。而徐怠也站在一旁,看到房门打开,脸上原本挂着的笑容在瞥见簪冰春身后那个高大身影时,瞬间僵住,明显愣了一下,眼神里闪过一丝错愕和不易察觉的阴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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