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第35章他归心似箭
第35章第35章他归心似箭
送走秦怀柔,阿文在午夜前下班的愿望，终究还是落空了。
他抱着笔记本电脑坐回原位，点开文档,忍了忍没忍住，还是把心中疑惑问出了口：“为什么我们自己还有筹码,却要冒风险用小秦总给的？”
秦朗的视线没有离开电脑屏幕，面色平静地说：“他说得对。”
阿文微眯了下眼,一脸懵，满脑子问号。
秦朗瞥了他一眼,有心引导：“想想这几天的股价,还有晚上他们的应急公关速度。”
阿文顿悟，“股价比预期中波动小很多。我们手里没出的牌越多,胜算就越大。”
“既然有人给我们送牌,为什么不用。顺手多送几分匿名快递而已。谁送都一样。”秦朗端起咖啡杯,一口饮尽黑咖啡，“为什么小叔要借我的手,说说看。”
阿文顺着老板的思路往下分析,“他猜到股价动荡避不可避,只能站队。合同的黑钱落了他的口袋,又想你承他的情,一箭三雕。还真是老狐狸，怎么都不吃亏。”
白瓷咖啡杯搁回碟中发出脆响,秦朗轻哼了声，“算你还有点救。”
工作结束的时候,窗外天空已泛起鱼肚白。下雨了，雨水打在玻璃窗上，冲刷出蜿蜒竖波纹。
雨刮器快速来回摆动,刮开挡风玻璃上的雨水。特斯拉驶入地下室，倒车入库。
徐时行锁了车，走进电梯，没有回办公室，而是先去了住院部。央金的扩张器植入手术做得十分顺利，今天可以出院了，回拉萨的机票是下午一点。徐时行昨天下班后特意去取了现金，想着中午前可能抽不出时间，就趁上班前先过来了。
住院部当值的护士已就位，见他来了跟他打招呼：“徐医生早，什么风大清早把你吹来了。”
“东北风，冷空气。”徐时行笑着走过护士站，在病房前停下，敲了敲门。
病房里曹开宇也来了，跟央金一起看向门口，齐声：“徐医生。”
徐时行走进病房，先检查了央金术后伤口，“还不错，开始消肿了。有什么问题及时给我打电话。”说完又补充了句，“有信号的时候。”
央金这几日肉眼可见地心情开朗不少，笑容也多了。她笑着点点头：“嗯，谢谢徐医生。好期待半年后的手术。”
徐时行又简单交代了几句注水扩张期的注意事项，而后对曹开宇低声说：“出来一下。”
两人前后脚来到走廊拐角，徐时行拿出准备好的信封，“你帮我给她。”
“什么啊？”曹开宇捏在手里就有数了，是现金，厚度估计小一万。他的第一反应是推辞，“不用，不需要，我有预算。”说着也摸出一个信封，很巧还是同款牛皮纸色。
徐时行跟他相视一笑，“替她拿着吧，也是我的一点心意。没太多，你也知道她家里情况。”难听的话没有说出口，是教养使然。
曹开宇赞同道：“我也是这么想的，一次不敢给太多，这样即便有突发情况，也不至于损失太多。哎。”
一切尽在叹息中，两人默契地都没有说下去。
徐时行看了眼墙上的挂钟，离上班还有段时间，两步走到贩卖机前，“喝什么？”
“咖啡，谢谢。”曹开宇把两个信封叠在一起塞回口袋，也走了过去。
徐时行扫码付款，买了两杯拿铁，递给曹开宇，“你比我想象中做得更好。”
曹开宇接住一次性纸杯，故作生气般皱了皱眉，“这么说是不是可以理解成，原本觉得我挺不靠谱的？”
徐时行喝了口咖啡，半开玩笑地说：“有时候太聪明交不到朋友。”
曹开宇垂下眼眸，看着手中的咖啡，自嘲般道：“我以前确实鲁莽，也挺失礼。好在，结局还是好的，能跟你做朋友很高兴。”
徐时行拿着纸杯跟曹开宇手中的碰了一下，“我也是。”
曹开宇见他一口气喝完了咖啡，突然问：“你不是不喝咖啡的吗？”
徐时行捏扁纸杯，丢进垃圾桶，“一般情况不喝，昨晚没睡好，上午两台手术，所以情况不一般。”
“原来如此。”曹开宇弯起嘴角，“跟你熟了以后发现，你其实还挺会开玩笑的。以前只会‘嗯，哦，拉黑了’。”
徐时行跟着笑笑，“上班去了，央金就交给你送了。”
曹开宇叫住他，“最后一个问题。”
徐时行半转过身，用眼神示意他说。
“那个凶巴巴的家伙。”曹开宇掌心朝着自己的脸，隔空抹了下，“那个扑克脸，他真的是你男朋友吗？”
徐时行反应了一秒钟，明白过来他说的是谁，眼笑眉舒地点点头，“是。”
从住院部出来，快到办公室时，被蔡院长的一通电话又叫走了。
徐时行敲响院长办公室门，在一声‘进来’后，走进去，“蔡院长，您找我？”
蔡卓康一脸疲态，仿佛一夜之间老了很多，“好消息，你的升职审批已经通过了。大概最晚下周，人事流程走完，就会正式下达。”
预料之中，却也有些不真实感，徐时行脸上没有太多欣喜表情，“谢谢院长。”
蔡卓康勉力压下胃部不适，语气轻松地说：“怎么，听语气不是很高兴啊。”
徐时行慢条斯理道：“您都给我预警好多次了，我猜应该会有好结果。”
他回得滴水不漏，蔡卓康赞赏地看着徐时行，心中不由惋惜，惋惜未能如愿将他跟女儿凑成一对。
“对了，还有一件事，我想征求一下你的意见。”蔡卓康拉开办公桌抽屉，从中拿出叠文件，“这是藏区一家县医院的会诊申请，一台颌面修复手术，病历我看了，不算太复杂。”
徐时行接过资料翻开，粗略浏览了下，是之前接触过的那家县医院，于是问：“您的意思是？”
如果对方找蔡院长，无需拿资料给自己看，如果对方找自己，直接线上会诊便可，无需通过蔡院长找。徐时行拿不准这究竟为那般。
果然，蔡卓康道出实情：“对方想请我们的医生过去手术，算是合作教研项目。我想推介你去，你觉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