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第25章又欠我一次
第25章第25章又欠我一次
抽油烟机嗡嗡作响,空气中满是鲜香。
半开放式厨房里,秦朗背身站在灶台前,一眼灶火煮面,一眼灶火炒牛肉汤底。他挥动锅铲的背影熟练且游刃有余。
徐时行刚洗完澡,头发没来得及吹,顶着一块白色大毛巾,边胡乱擦着边走进客厅,远远就看到这么一幕。
谁说认真工作的男人最有魅力?明明是厨艺好的男人最有魅力。
真皮软底拖鞋踩在地板上几乎无声,徐时行悄声走近,自然而然从背后将秦朗环抱住,下巴搁在他肩头上,“好香”。
秦朗关小火势的同时半转过脸,在徐时行下巴尖上亲了下,也跟着说了一句:“好香”。
一个是指面,一个是夸人。
水滴顺着湿漉漉的头发,在秦朗肩头晕开一大片。他转回脸柔声:“去吹头发,马上就好。没有鸡汤,将就吃。”
即便仅是将就的程度,一碗热腾腾的鲜炒牛肉面同样熨帖了刚下夜班的胃。
徐时行咽下一口面,又埋头喝了口汤,十分捧场地说:“接下来一周每天晚上都煮这个面吧。”
秦朗坐他对面,啧了一声,拿起乔来,“那怎么行,贵着呢。”
情绪和胃都得到熨帖的人耐心充足,知道有坑依然顺着他话问:“有多贵?”
“参考我的咨询费。”秦朗不怀好意地笑笑,“多贵你都付得起。”
徐时行吞下一筷子嫩滑牛肉,从热气氤氲里擡起头,往回打补丁:“当我没说,撤回让你煮面那句话,我撤回还不行吗。”
“晚了,你已经吃了。”秦朗很不要脸地伸出食指比了个1,“一碗面一次”。
“……”徐时行看着他无语道:“搁我家开面馆呢,还明码标价上了。”
感动和暖意没了,只剩下把人赶出门的冲动。
但……到底没舍得,甚至还让某人得逞了,不该做的该做的都做遍了。事后细细追究起来,是从一个吻开始意乱情迷的,一个罗勒柑橘混合着牛肉面味儿的吻。
两人一口气补觉到下午。
午后阳光正好,不要钱似得从阳台洒进卧室,铺了满床。搬进这套公寓五年多时间,徐时行第一次知道,原来冬日午后两点,浅色床单会被阳光染成金色。
他挪了挪身子,想躺进阳光中。细微动作被秦朗敏锐察觉,伸出手臂一捞,稳稳箍紧在怀里,小声说:“别走,再陪我睡会儿。”
秦朗说话的气息扑打在徐时行耳后,湿热的,温暖的,一直漫上心头。令他反倒想起香港那晚,秦朗说从没过过生日,于是轻声问:“你生日是什么时候?”
“春天吧,也许是秋天。但身份证件上是6月6日,秦太随意编的。”
心狠狠揪住,徐时行后悔问这个问题了,他初衷是下一次给他庆生,没曾想会得到这样一个答案。
徐时行翻过身,与秦朗面对面,“不如你自己选一个日期,下次我给你过生日。”
秦朗闭着眼弯起嘴角,“那我要1月1号,十几天就能过生日了。”跨年维港亦有烟花秀,他甚至已经想到了午夜时分的大飘窗前,他们要怎么度过整晚。
1月1日新年伊始,寓意很好,这是徐时行脑子里划过的第一个念头,但他却说:“换一个。”
“为什么?”秦朗睁开眼睛。
“如果你不介意第一年生日我只能给你打视频电话祝福的话,就不用换。”
秦朗问:“你那天有安排了?”
徐时行点了点头,补充道:“不是一天,是一周,大概25号左右出发,元旦后回来。”
得,圣诞节也没法一起过了。
去年12月底,市政府牵头组织为期一个月的援藏义诊行,各公立私立医院积极响应,分组分工分区域。可即便每小组分派到的时间只有一周,高原反应和偏远山区的艰苦环境,仍劝退绝大部分人今年报名的勇气。
像徐时行这样参加过一次,还积极报名的,更是凤毛麟角。
秦朗本来想跟着一起去,但听到大多数时候没有信号冷静了下来。
金融行业瞬息万变,隐身消失一周是对投资人的极大不负责。
另一方面,上次回香港老宅演了那么一场后,庄茹黎对他讳莫如深,处处提防。秦朗目的达到了,立刻提出投资海市高端疗养院,这招声东击西,令庄茹黎很快松了口,下周投资款就该打过来了,他需要留下来随机应变。倒不是他没有这笔钱就没法投资,但他接下来做的事,需要更多资本才能撬动。
现在的小小离别,是为了以后长长久久地共度余生。
如此这般的心里建设做了十几天,垒起来都能造长城了,但临行前看到卧室里走来走去,收拾随身物品的徐时行,秦朗还是忍不住情绪低落难舍难分。
30寸的大行李箱里,真正属于徐时行的私人物品少得可怜,几乎被各种常用药,儿童读物书籍和文具占满。多到根本关不上,徐时行用余光偷偷瞥了一眼秦朗,快速拿出一盒巧克力,还没想好藏到哪里,就被秦朗抓了个现行。
被抓了现行的索性破罐子破摔,理直气壮地说:“实在放不下了。”
他见秦朗没接话,并且表情严肃,觉得有点好笑,顺口而出说:“谁大啊到底,凭什么你连这个也要管?”
秦朗走到行李箱边,试了试,就算拿掉巧克力依然杯水车薪,使用蛮力也盖不上。
秦朗只好把各种不规则文具全部拿出来,拆掉包装,重新码放回去,这次稍微好点了,行李箱终于能顺利合拢。
徐时行见状,马后炮道:“你看,是不是放不下。”
秦朗继续拆掉巧克力的包装盒,一颗颗全部倒在床上,没头没尾地问:“你是指哪方面?”
徐时行一时没反应过来,莫名其妙问:“什么?”
秦朗左手抓一把巧克力,右手抓一把巧克力,看向徐时行,不动声色地说:“年龄是你大,但别的都是我大。”
一句‘滚啊’就要骂出口,秦朗已经走到他跟前,左手的巧克力塞进他冲锋衣的左口袋,右手塞进右口袋。而后将他拉至一半的拉链拉到顶,“左边口袋十一颗,右边十颗,刚好一天三颗。吃完就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