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第54章运气不好的时候如何？……
第54章第54章运气不好的时候如何？……
“徐时行表情僵硬地沉声：“够了秦朗。”继而转向梁嘉乐,声音低了些：“抱歉，能让我们单独聊两句吗？”
梁嘉乐沉浸在震惊中，过了两秒才反映过来,“哦，好的,当然。你们聊，我先回去。”
露台上随着第三人离开,陷入一片沉默。剑拔弩张的紧张气氛反倒缓和下来，风一吹就散了。
“倒也不用这么一直盯着我看吧,不过多戴了副眼镜。”徐时行转身凭栏远眺,内搭针织衫的衣领迎风而动，“昨晚九点左右,你是不是也在大堂酒吧？”
秦朗目光收敛了些,但没接话。
徐时行自顾自继续说：“不管你听没听到,我都为昨晚的话道歉。说不认识你是因为不想多生事端，丝毫没有否定你的意思。所以,如果将来再经历类似场景,我依然会这么回答。”
秦朗闻声笑了下,并非出自愉悦,更多是无奈,他总如此固执已见，又让人不得不接受,“知道了。”
话聊到这其实可以结束了，该说的不该说的分手时早已说尽,但谁都没走。
一月的香港气温舒爽，连风都是宜人的。仿佛风不停，他们就有理由一直站在这儿。
“这两年……”
“你还住在……”
不知是第几次两人默契地同时开口。
秦朗向来不跟他争：“你先问。”
“你还住在酒店？”
秦朗点点头,“习惯了。”刚才本来想问这两年过得怎么样，想必是不错的，于是换了说法，“没想到你跟梁嘉乐成了合伙人，比以前忙吧？”
“梁主任……现在是梁院长了，他跟嘉乐是校友也是远房亲戚，他牵的头。”徐时行毫不避讳地说，“说实话手术门诊量都少了，更多的是业绩和其他方面的压力。”
徐时行说得很含蓄，秦朗却听懂了，他对整形医美机构的投资体量大概有数，可眼下没有立场提帮忙，更何况徐时行不会接受。
他模棱两可地说：“梁院长眼光不错。”顿了顿，又问：“外公外婆身体还好吧？”
“挺好的，养花种菜，能吃能睡，还有余力天天盯着我。”徐时行语气轻松道。
“是要多盯盯。”秦朗眉眼温柔地笑，可笑着笑着心沉下来，更多细节不能继续问，再深入问该扎心了。
但他看着眼前的徐时行，依然不由自主产生联想，想到他会带曹开宇回外公外婆家，会在公寓电子锁里录入他的指纹，会和他共用衣柜和内搭白t……他们又会在主卧的大床度过怎样的夜晚？
过往所有关于幸福的细枝末节，都在这一刻化作利剑，万剑穿心，血淋淋。
秦朗不确定再站下去会不会失控，做出什么不可挽回的事。垂在身侧的手掌攥出青筋，指甲深深掐入掌心，靠痛感维持着岌岌可危的清醒。他轻声说：“还有事，先走了。”
转身的一刹那被徐时行叫住，“秦朗。”
秦朗整个人定在原地，难看的表情勉力缓和了些，回转身，“嗯？”
徐时行从容地迎视着他，“过去两年我都在尽力回避关于你的一切消息，没想到今天能跟你平心静气聊天。有些意外，但更多的是高兴。还有，生日快乐，真心的。”
‘不如你自己选一个日期，下次我给你过生日。’
‘那我要1月1号，因为只有十几天就到了。’
秦朗脑海里飞快闪过这两句对话。
1月1日新年伊始，他为自己选的生日，而他却只陪了一次。
秦朗尽力了，仍旧只能扯出苦笑，前言不搭后语地回：“你高兴就好，谢谢。”
他不知道自己怎么回到房间的，心底翻涌着一把狰狞的邪火，是嫉妒，几乎将他整个人吞噬殆尽，失去所有涵养和理智。
无辜的客房部经理战战兢兢，脸上依然保持着职业微笑，“实在抱歉，秦先生，您的要求有违酒店规定。请问是丢失了什么物品吗？”
秦朗端坐办公桌前，面色阴沉，话说出口也是不近人情的冷冰冰：“丢了贵重物品。”
能让长期包套房的客户称之为贵重物品，究竟得贵重成什么样？
客房经理听他这么说，直冒冷汗，“建议您先报警，有警方在，公共区域的监控就方便让您过目了。”
房卡刷开门，助理阿文接到电话便从家中匆匆赶来。
他顶住压力谏言，“要不先告诉我丢了什么。昨天我们超过14小时都在一起，没准能有其他线索。”
准确地说，昨晚他难搞的老板，从大堂酒吧离开后，又在别的地方喝酒。他凌晨把人送回酒店照顾到快天亮才离开。谁知早上还没睁眼便又被召唤回来。
知晓太多老板私事的助理，不是消声遗迹便是平步升云，显然阿文属于后者。看在年薪的份上，他忍了。
秦朗无言以对，他想知道昨晚徐时行几点回房，一个人还是跟谁一起，虽然心里有答案，但仿佛只有亲眼看到才能彻底死心。
阿文多少能猜到点，老板这两天失控发疯的原因。
他走到秦朗身侧，俯身凑在他耳边，用仅他们两人能听到的音量说：“还嫌小报内容不够精彩吗？我知道你不在乎。那你有没有想过，万一被那些狗仔挖出点徐医生的消息。他在不在乎？适可而止吧，别为难经理。”
虽然这顿输出存在逻辑漏洞，但精准击中秦朗要害。阿文见他表情松动，自作主张对经理扬了扬手，示意他可以走了。
客房经理向他投来无比感激的眼神，如蒙大赦，麻利出去，轻手轻脚带好门。
“出息了。会用我教你的拿捏我了。”秦朗仰靠进座椅里，长腿一伸，交叉搭在办公桌面上，指了指不远处的烟。
阿文心领神会，“不敢不敢，差得远。”拿起烟盒弹出一支递上，又熟练为他点燃。
尼古丁刺激麻木神经，秦朗机械地吞吐，直到抽完整支烟。烟头按灭在烟灰缸里，他突然问：“你有没有社交软件账号？”
阿文宅归宅，又不是老古董，“当然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