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第25章

林栖被沈砚那句“吴侬软语，也可以是软刀子”的比喻，逗得前仆后仰，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

“我能想象出来了。”她边笑边说，好不容易才缓过气来，“所以，语气不重要，说什么内容才重要。”

看到她笑得那么开心的样子，沈砚眼里的笑意也越来越深，像是被她的快乐完全感染了。

他点点头，非常赞同她的总结：“对。”

“内容，和说话时的眼神，才是关键。”他补充道，同时用自己的眼神，非常温和地、带着笑意地，注视着她。

他很享受这样轻松愉快的氛围，和她这样毫无防备的大笑。

沈砚看着她慢慢停下笑，拿起纸巾擦了擦眼角，然后才重新拿起筷子，把那盘他们一直没怎么动的清蒸石斑，往中间转了转。

“好了，笑完了。”他的声音里还带着一丝没散尽的笑意，“我们聊得太开心，都快把主角忘了。”

“来，”他说，“尝尝鱼。不然，它要凉了。”

林栖又被他逗笑了，笑着低下头，认真地吃起了鱼。

看到她又被逗笑，沈砚眼里的笑意也更浓了。他喜欢看她这样开心的样子，没什么缘由，就是觉得很好。

他也拿起筷子，夹了一块鱼肉，细细地品尝。

接下来的时间，他们的话都不多，把主角的位置，真正地还给了桌上的美食。聊天的节奏变得很慢，可能是在两道菜的间-隙，他会给她讲讲这道菜的火候，她也可能会评价一下那道点心的口味。

没有了之前的试探和推拉，也没有了深刻的内心剖白，一切都变得非常家常，非常安然。就像一对已经相处了很久的伴侣，最舒服的状态，就是坐在一起，好好地，吃一顿饭。

饭局接近尾声，林栖招手要买单，沈砚却先一步，用手机付了款。

她有些不解地看着他。

他放下手机，看着她，很认真地解释道：

“这是我们‘宏伟计划’的第一站，意义重大。”

“按照规矩，剪彩仪式，应该由我这个唯一的受邀嘉宾，来表示诚意。”

他看着她，用一种不容置喙的、温和的语气，做了最后的决定：

“所以，这次，必须我来。”

“下一次，下下次，都听林向导的安排。”

林栖看着他一本正经的样子，爽快地答应了：“好，那就按规矩来。”

她如此爽快地接受了他的“规矩”，让他嘴角的笑意愈发明显。

他点点头，很认真地说：“好。”

然后，他用一种带着期待的语气，非常自然地，就把下一次的约定也“预定”了下来：

“那我，就提前期待林向导的下一次安排了。”

他看了一眼窗外，夜色已深。

“时间不早了，”他站起身，很自然地帮她把搭在椅背上的外套拿下来，递给她，“我们走吧？”

“嗯。”林栖点点头，起身穿好外套。

沈砚等她穿好，很自然地，就伸出手，牵住了她。

这个动作，已经不像上次在剧院门口时那样，带着试探和不确定。他的手掌温暖而干燥，稳稳地包裹住她，仿佛这本就是理所应当的事。

他们并肩走出餐厅，回到了夜晚微凉的空气里。

“我叫了车。”他看了一眼手机，“应该就快到了。”

他们站在路边，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眼前的车流和霓虹。被他牵着的手，成了这个喧闹都市里，一个最安稳的锚点。

很快，一辆车在他们面前停下。

他为她拉开车门，护着她上车，然后自己才坐上来，并自始至终，没有松开她的手。

车子平稳地启动，和他上次送她回家时一样，他们陷入了一种非常舒服的、不需要言语的安静里。

只是这一次，他们的身份，已经悄然改变。

不再是“有好感的初识者”，而是两个心照不宣地，把对方放进了自己未来计划里的人。

车子一路平稳，很快就到了林栖家小区的门口。

和上次一样，他和她一起下车，牵着她，走过那段安静的小路，送她到单元楼的门禁前。

他们停下脚步，他松开手，将装着她战利品的购物袋递给她。

“到了。”他轻声说。

周围很安静，他没有像上次那样，在沉默中酝酿着什么。他只是看着她，眼神非常温和，带着一种安定的笑意。

然后，他很自然地，像做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情一样，微微低下头，吻了上来。

这个吻，比上一次的蜻蜓点水要久一点，也更温热、更笃定。不再是试探，而是一个确认。

分开后，他的拇指，在她微微有些红的脸颊上，非常轻地，摩挲了一下。

“好了，上去吧。”他的声音很低，带着一丝笑意，“早点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