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巧治刁奴 - 嫡女好嫁:绝色世子妃 - 苏熙 - 都市言情小说 - 30读书

第9章巧治刁奴

第9章巧治刁奴

锦汐这次撞的不轻,有轻微脑震荡的症状,好在这次周老夫人请的大夫是名医,喝了几副药躺了几天就只重剩下皮外伤了。内服的药减半,外敷的药仍然隔一日一换。换药的当口,锦汐对着铜镜仔细检查了几回,估计不会落下太明显的疤痕,她才暗暗松了口气。这年头没有整容这种事儿,真成了疤瘌脸将来不嫁独眼龙也只能嫁长短腿,到时她哭都找不着调。

锦汐窝在雪枫阁养病这些日子,大房三姐妹每隔两天来看她一回,二房的几位姑娘竟然一个都没来。唯有庄子上养病的四姑娘锦纹的奶娘柳妈妈回府取月例的时候得了信,特意拐过来坐了一会,留下一百文钱,让艾妈妈买些可口的东西给锦汐补身子。

锦绣不来看她是心虚,也有可能是对她这个庶出的傻妹妹不屑一顾。二房几个庶女唯锦绣马首是瞻,不来也在情理之中。大房三姐妹频频来看她,却让锦汐百思不得其解。

锦珏每次都是一副高不可攀的仙子模样,可她对谁都那样,也不是特别针对她。锦玲也是习惯性的碎嘴爱打听,锦玥一直都是老好人,没瞧出她们有什么特别的用心,难道真是手足情深?

呸!练字的时候果然不能分心,锦汐搁下手里的笔,无奈地看着那一手鸡爪子字,揉成一团扔到废纸蒌子里。看着满满一蒌子废纸,旁边伺候的青杏手脚麻利地拿起茶壶,况了杯温热的蜂蜜水递给锦汐,“老夫人不让姑娘出门是怕姑娘的伤口沾了飞絮落下疤,姑娘再忍几天,过了百日就能出门,还能赶上。”

“我不是想出去。”锦汐接过蜂蜜水喝了一口,放下杯继续毁纸。初春之季,柳絮满天,就算周老夫人没这么吩咐,她也不会冒着伤口感染的风险出门。感冒都可能死人的年代,得了破伤风那就死的妥妥的!

“哟!啧啧啧,六姑娘这字……还不如五少爷!”古妈妈挑帘子进来大咧咧地站在书案前,对锦汐的字品头论足。守在屋外的珍珠正是前几天咒骂锦汐早死的两个丫鬟之一,此时非但没按规矩进来拦着古妈妈,反倒挑着帘子看热闹。

周家男女分开排行,五少爷就是二房二姨娘生的周博岩,刚满四岁两个月前正式开蒙。锦汐字写的确实不好,但说她还不如清岩明显就是讽刺。

青杏小脸胀的通红,仿佛古妈妈讽刺的是她。锦汐却满脸欣喜,捂着胸口长出一口气,:“幸亏我不用上学堂,要不然非被先生打死!”

古妈妈一拳砸在棉花上,差点憋出内伤,磨了几下后槽牙暗骂一声傻子,从袖子里摸出一个帐本,直接扔到锦汐跟前,“老奴上了年纪,脑子糊涂管不了帐,以后咱们院里的银钱开销姑娘另请高明吧!”

帐本砸到砚台上,半旧发黄的月白缎子琵琶襟小袄,立刻溅上一串小黑点子,飞快地晕开,青杏急忙跑到净房拿块布巾给锦汐擦,越擦越晕,墨点子变成一团黑印,衣裳彻底不能穿了,她又急又气,“妈妈这是做什么?姑娘就这一件能穿的衣服,别的不是小了就是破了,弄脏了你让姑娘穿啥?”

“下作的小蹄子,吃了熊心豹胆了敢指着老娘骂?看来平时打的还是轻,这回老娘让你……”古妈妈眼睛一立,甩手就朝青杏扇。

冷不妨一片黑乎乎的东西朝古妈艰飞过来,抬手一挡却是笔洗里洗笔的水,劈头盖全泼了她一身。古妈妈一抹脸刚要叫骂,却见锦汐缓缓地把笔洗放回书案,拿起帐本盯着她冷笑道:“交帐就交帐,我核清楚了自然派人跟你交割。差一文半文的我也不跟你计较,要是差的多,您的老脸就保不住了。有在这儿撒野的工夫,还是回去盘盘银子吧!”

感觉锦汐的眼波像冬天池子里的浮冰,明亮之极,亦锐利之极,涌动间把她包围其中。眉眼间含着一股子与年纪不相符的肃杀,眸子乌黑仿佛一团浓的化不开的墨,从头到脚把她看透一般。于是这张脸就凭空生出几分凌厉森冷的味道,令人不敢直视。

猛然间想起锦汐被鬼魂附体的传闻,古妈妈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两步,定住神再抬头却只瞧见一张傻呆呆的小脸。养了两个来月,锦汐巴掌大的小脸渐渐圆润起来,肌肤莹透,额头饱满鼻梁挺直,小嘴粉嘟嘟的,看着玉雪可爱,却总带着一副没心没肺的傻笑,看着就不聪明。

原来是她看花眼了!古妈妈暗松口气,心里却依然犯嘀咕。出门站在太阳下晒了半天,才把心底那股子寒气晒没。

艾妈妈去松龄堂替锦汐给老夫人请安回来,听说古妈妈要摞挑子当下急的声调都变了。“这可怎么办?古妈妈是大夫人派来的管事妈妈,她这么一闹,外人肯定要说姑娘目无长辈,姑娘的名声就毁了!”

锦汐不以为意,继续写她的鬼画符,“照妈妈的意思,我让奴才欺负名声就好了?”

“可是……咱们院里除了古妈妈没人会算帐!”艾妈妈一脸懊恼,早知道这样,她就应该拦着姑娘,不该过问院子里的收支帐目。这些年没问不也过的好好的,为啥非得撕破脸?

锦汐差点被艾妈妈的包子心态气吐血,猛灌了几口凉水才忍住挠墙的冲动,凑近她耳朵悄声吩咐了几句。

艾妈妈的脸瞬间由红变白,由白变绿,看着艾妈妈跟活见鬼似地盯着锦汐,青杏赶紧上前拽了拽她的衣角,“娘……你咋这样看姑娘呢?”

“没……没什么!”艾妈妈慌忙低下头,咬了半天牙突然摇头,“姑娘再想想,这事儿可不成!”

“那就等着我让人打死吧!”锦汐赌气似地把手里的笔扔到桌子上,看着刚写的几个字糊成一团,眼圈一点点变红。“要是我有娘,就不会被人欺负了!要是我有本事,你跟青杏也不会让一个外来的奴才欺负。大冬天让青杏拿冷水给她洗衣服,手冻破皮不说,还说没洗干净不给青杏吃饭。当着外人的面,又把青杏打的皮开肉绽,你的传家宝也不会被人抢走,那是你留给青杏的嫁妆……呜呜呜……都是我没用……”

这些话不亚于一枚枚钢针扎在艾妈妈心上,眼泪忍不住往下掉。拿袖子捂着嘴无声地哭了好半天,突然跪在锦汐跟前,“大姨娘对老奴有恩,姑娘说什么就是什么,老奴这就去办!”

青杏愣愣地看着艾妈妈给锦汐磕头,不知锦汐要让她娘做什么,看这架势也不敢多问。晚间锦汐给她一张纸,让她找机会藏到古妈妈屋子里的时候,她好像有点明白了,浑身上下激动的直哆嗦。老虔婆这回让你有好看的!

薄薄一本帐,锦汐足足算了四天还没算完,古妈妈原来还有些顾忌,看她这样立刻来了精神,今天说头疼明天说腿疼,天天到锦汐跟前闹着要走。

锦汐一脸胆怯,古妈妈更笃定她不敢把自已怎样,正大咧咧坐在乌漆平头官帽椅,拍着大腿又哭又嚎地列举自已这些年来的功绩,青杏突然带着老夫人身边的周嬷嬷和府中管家娘子朱勇媳妇闯了进来。

古妈妈吓了一跳,腾地从椅子上跳下来,还没开口,周嬷嬷已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好大胆的奴才,看着你平日老实才让你到六姑娘院里当管事妈妈,没想到你竟仗着主子给的脸面拿捏六姑娘!带走!”

“老奴没做这种亏心事,还求主子们明查。这些年伺候六姑娘,没功劳也有苦劳,”几个粗壮婆子上来就抓她胳膊,古妈妈吓的不轻,急赤白脸地争辩,边说边给朱勇媳妇递眼色。

朱勇媳妇暗骂她蠢货,连个傻子也看不住,青杏居然当着二房舅太太的面,把状告到老夫人跟前。害大夫人丢脸,扒你皮的心都有了,还管你功劳、苦劳!

跟来的几个婆子如狼似虎地拖着古妈妈往外走,锦汐却拦住她们的去路,“且慢,你们要带古妈妈走我不管,但是先要把我院里的帐目交待清楚。要不然以后乱了,我找谁去?如果后面的人出错攀扯古妈妈,传出去倒让人说我怠慢大伯母,我可不敢担这罪名!”

别人家六七岁的姑娘已经开始跟嬷嬷学管家,能说出这么明白的话,一点也不出奇。锦汐这么说却令众人诧异万分,这小傻子居然开窍了?

“这是帐本,我不认帐,管家娘子帮我核一核吧!”不理会呆若木鸡的众人,锦汐把帐本拿出来递给朱勇媳妇。

朱勇媳妇在大夫人手下当差,整个周府上百口人的帐目都是她在管。雪枫阁里只有七个人,那点月例银子的小帐,她只翻了一遍就了然在胸。看着表面做平实则漏洞百出的帐目,暗骂古妈妈作死,坏了大夫人的事儿。

她眼珠子一转,把帐本递给周嬷嬷笑道:“您老也过过眼!”

“我不懂帐!”周嬷嬷年老成精,不得已走这一趟,怎么会主动得罪大夫人,笑道:“帐不帐的,只要能跟银子对上就成。把银子搜出来先给六姑娘的奶娘,回头大夫人自有安排。”

朱勇媳妇连连点头,马上就有两个婆子跑到古妈妈的屋子翻箱倒柜,眨眼就搜出一包散碎银子,还有一包偷攒下来的蜡烛、头油、针线等物。

扫了一眼那包杂七杂八的破烂,朱勇媳妇暗骂古妈妈没出息,笑眯眯地把帐本和碎银子还有那包东西,递给艾妈妈,“帐上还有四十两银子,都在这儿呢,多出来的东西您也替姑娘收好!”

帐上只是她的月例银子,逢年过节各房长辈们的赏赐哪儿去了,她按季应得的衣裳布料哪儿去了?锦汐暗翻白眼,为大局着想强忍着没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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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妈妈讷讷地接过东西,翻了翻突然从里面捏出两张纸,问道:“这是啥?”

朱勇媳妇回头瞧了一眼,脸上神色突变,周嬷嬷瞧得心里疑惑走过去从艾妈妈手上接过那两张纸扫了一眼,突然咬牙切齿地盯着古妈妈道:“大胆刁奴居然敢盗卖主子的首饰?”

犹如五雷轰顶,古妈妈吓的脸色发青,对主子不敬这罪名可大可小,而且也没个固定标准,闹大了外人还会说锦汐不重长辈,古妈妈对此并不十分担心,但是盗卖主子的财物,那就是死罪一条。

“没有的事情!老奴没有……”

“我首饰丢了?”锦汐一脸茫然,回头叫道:“珍珠姐姐,你把我首饰盒子端来。”

锦汐首饰不多,只有几枝绢花并两枝小银钗,帐上有的都在,古妈妈长出一口气。青杏却突然叫起来,“二夫人赏您那对卷草攒米珠钗呢?”

“是阿?母亲赏我的东西呢?”青杏这一叫,锦汐才想起来订席面那天二夫人赏的东西不见了。脸色一白,眼泪就掉下来了,紧紧抓住朱勇媳妇哭道:“这可怎么办?这可怎么办?要是丢了母亲会生气的!”

“姑娘放心,这对钗包在老奴身上!”朱勇媳妇好言好语地把锦汐哄好,回头恶狠狠地瞪了古妈妈一眼。“怎么当的怎么赎回来,赎不回来拿你的命赔!”

“老奴绝对没做这种事儿……”古妈妈吓的三魂走了七魄,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嚎起来,突然一转身指着锦汐道:“是六姑娘指使艾婆子干的,就是为了栽赃老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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