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师父是用来坑的 - 嫡女好嫁:绝色世子妃 - 苏熙 - 都市言情小说 - 30读书

第21章师父是用来坑的

第21章师父是用来坑的“柳家酒坊的柳掌柜拍胸脯保证这是上好的夷白堂,俗名‘闻香下马’,说酿酒的方子是他们家祖上传下来的,到现在已经上千年了,天底下的头一份。先生尝尝!”锦汐小心翼翼地把怀里的青花耸肩美人腰酒壶捧到萌德堂,一进屋就嚷起来。

青杏跟在她身后,听锦汐把街上小贩子手里买的水酒吹得天花乱坠,不由得目瞪口呆。姑娘这样,算不算睁眼说瞎话?

云踪先生一如既往地歪在榻上,怎么舒服怎么来,听见这话连眼皮都没掀。鼻子耸了一下,就哼道:“假的!小酒坊的高梁酒头,气味刺鼻无回甘,哪能入口!”

锦汐下巴差点惊的掉地上,他长的是狗鼻子,光用闻的就行?回身接过青杏手中的绿地粉彩小酒壶,锦汐继续卖好,“您再尝尝这个!这是天下闻名的……”

没等锦汐把故事说完,云踪先生直接道出酒的来历,“城西廖家酒坊的金钩藤。五两银子一坛,买两坛送一坛。送货上门,不另收车马费!”

锦汐眼前发黑,差点一头栽倒,让不让人活了,当人形百度有意思吗?有吗?活该你一辈子没朋友!

“先生果然见闻广博,您再尝尝这个!”锦汐咬牙拿出最后一瓶酒,没找到酒杯就直接把酒倒在敞口甜白瓷茶杯里,点头哈腰地双手捧到云踪先生跟前。

“这个……有点意思!”云踪先生耸耸鼻子,睁眼接过锦汐递过来的酒,抿了一小口悠悠道:“有莲花白、竹叶青、女儿红”又抿了一小口,“金波露……嗯……还有烧刀子!”

想了两宿才创出来的绝招在云踪先生面前竟不堪一击,锦汐泄气,坑师父的难度比她想像的大多了!

云踪先生斜了她一眼,“无事献殷勤,说吧,你要动什么歪脑筋?”

“冤枉阿!”锦汐把脸一捂,亮起嗓门开嚎,“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我知道先生喜欢喝酒,就把所有月例银子拿去给先生买酒喝,没想到被人骗了……先生……先生还说这种话……我……我太伤心了……”

身为七岁的女娃,又是众人眼中的傻子,锦汐假哭干嚎没有任何心理压力。想起她为了买这些酒,几两私房银子都花光了,不由得悲从衷来,假哭成了真哭。正哭的起劲,头上突然挨了一下,睁眼看见云踪先生光着脚正举着那把黑黝黝的铁尺,对着她还要打。

锦汐吓的两脚蹬地,两手撑着屁股往后快速倒爬几步,边爬边叫:“别打头,打傻了!”

云踪先生弯腰拎着锦汐衣服领子,把她扯回去,磨牙道:“又自作聪明,敢在老夫面前睁眼说瞎话,打死算了省得你将来给老夫惹祸!”

“我再也不敢了!先生饶命!”好汉不吃眼前亏,云踪先生话说的狠,铁尺却迟迟没落下来,锦汐顿时明白他舍不得打自已。就势抱住云踪先生的大腿,带着哭腔道:“我说实话!我说实话!先生别打我!”

得知锦汐是怕海棠被撵走后饿死街头,所以想让他出面说情让海棠留在雪枫阁,云踪先生面色缓和下来,“你真是这么想的?”

“弟子对天发誓,决没半句假话!”锦汐忙举手发誓,偷眼往天上瞄了一眼,暗暗补充道,这是事实的一部分,所以也是实话,不能罚我!

云踪先生把手中吓死人的铁尺放回架子,“这点小事,大可直说,何必兜圈子。”

“还有一件……小事儿。”锦汐一脸扭捏,“月例银子也得先生出!”

云踪先生对周家处置残疾家奴的规矩略有耳闻,也知道大夫人扣了锦汐半年的月例,毫不犹豫直接点头。

锦汐张着嘴有点不敢相信,“先生不会说话不算数吧?”

他名动天下的时候,这毛丫头还没生出来呢,居然质疑他的信用?云踪先生主动伸手,“老夫与你击掌为誓!”

锦汐欢呼一声,跳到云踪先生跟前,用尽全力击了一掌。往拍红的小手上吹了两口气,锦汐把手往前一伸,“一个月十五两银子,先生先给三个月的吧!”

云踪先生一个趔趄,瞪大眼睛怒道:“那海棠莫不是金子打的人?一个月要十五两银子的月例!”

锦汐掰着指头细算帐,“海棠以后拿二等丫鬟的例,一个月是半分银子。青杏陪我读书一个人做两个人的活,所以要再加半分银子。我读书辛苦费脑、费心、费胳膊费腿。所以先生每个月要给我十四两银子,做为补偿。我与先生击掌的时候,可没说只要海棠的月例。先生没问,自然就是同意弟子心中所想!”

云踪先生气的山羊胡子直翘,“向来都是弟子孝敬先生,天底下哪有先生倒找银子给学生的?”

锦汐一脸理所当然,“天下还应该子女孝敬父母呢。父母不照样按月给月例银子。再说了,天底下还没有赖着收徒弟的呢,您不也收了!”生怕把云踪先生气坏了,她诉之以理,紧接着动之以情,顺带拍马屁,“先生皎皎如天上月,弟子默默如河中沙。拜在先生门下,乃是徒弟几世修来的缘分。看在徒弟修行艰难的份上,先生就给点银子吧!”

“我没银子!”云踪先生一拂衣袖,老泪横流。都说这娃娃傻,谁知是个油嘴滑舌、自作聪明的东西,一天到晚不思进取专门算计师父,师门不幸啊!

云踪先生捶胸顿足,锦汐笑嘻嘻地帮他出主意,“先生是世外高人,文曲星下凡,哪能像俗人似的存银子?弟子想好了,您每个月写一幅字画,按上您的印鉴,弟子卖了换银子也是一样的!”早知道你身上没银子,有银子还能坑喜鹊的银子买酒喝?

“什么?每个月一幅!”云踪先生这会恨不得拿铁尺把这个异想天开的小东西打死算了,他的字画什么时候这么不值钱了?

“不如先生现在写一幅,给弟子应应急!”锦汐暗中白了云踪先生一眼,为老不尊,跟晚辈讨价还价你好意思吗?万一您的字画值不值钱,我就亏了!

一老一少锱铢必较,争价半天达成交易。云踪先生每三个月给锦汐一幅字画让她卖了换银子,代价是锦汐要认真完成他留的功课,不合格要扣银子。当然合不合格的标准,由云踪先生说的算。

琢磨合同条款这种事儿,锦汐最拿手,要不然云踪先生刚才也不会掉进她的文字陷阱。逐字逐句把俩人的口头协议在脑子里过了一遍,锦汐忙又加了一句,“扣我银子也只能以您给我的月例银子为限,不能超过这个标准。”

云踪先生气的脸色发青,这娃娃粘上毛比猴都精,谁再说这娃娃傻他跟谁急!

从萌德堂出来,一直出了院子,青杏感觉自已还像是在做梦。伸手朝自已脸上掐了一把,没掌握好轻重疼的她眼泪都出来了,这才明知自已刚才不是在做梦。六姑娘真的跟云踪先生要银子,云踪先生还给了?

“云踪先生是姑娘的先生,您从……先生那里要银子……是不是……不太好?”青杏期期艾艾地表达着自已的疑惑,锦汐伸手捏了捏她的圆脸,“师父就是用来坑的!他不是说一身所学都要传给我吗?学问总比银子值钱吧,值钱的都给了,银子这种俗物有什么舍不得的?我这是为先生分忧,先生谢我还来不及呢!”

锦汐惊世骇俗的歪理彻底把青杏绕晕了,半晌她才一脸兴奋地道:“奴婢明白了,以后奴婢帮姑娘把些俗物处理掉,姑娘专心做学问就行。奴婢愿意替姑娘分忧,姑娘不用谢奴婢!”

锦汐脚下一软,差点摔个狗踩泥。现世报来得快,她这是自已挖坑自已埋?

“师父是用来坑的?正言贤弟收了个好弟子!”锦汐主仆走远,一名须发如皓雪的老者从屏风后转出来,捻着手中的琉璃手串看着云踪先生大笑。

云踪先生也跟着大笑,“这等精灵古怪的娃儿教着才有趣,那些张嘴礼制闭口道义的伪君子,教起来有什么意思?”

老者神色一黯,微微叹了口气,“贤弟还在怪我当年不救眉嘉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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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踪先生的思绪仿佛被扯到无尽的远处,一时竟有些怔冲,“眉嘉……原来还有人记得她这封号!眉嘉、没家,命数早定人力难回!”

老者尴尬地干咳两声,目光落在桌上的铁尺,“先帝赐给贤弟教化万民的圣人尺,如今竟拿来敲打一个奶娃娃,贤弟不觉得可惜?”

云踪先生一脸无所谓,“用着挺顺手!”

老者寿眉陡立,手中捻珠重重地摔到云踪先生眼前,斥责道:“正言贤弟,你为了儿女私情甘愿漂泊江湖,满腹经天纬地的才学上不思报效社稷,下不思救助黎庶,你对得起鬼谷一门的列祖列宗吗?如今圣上英明,诸皇子皆龙章凤质,颇具才干,贤弟生适其时,更应大展拳脚。何必自甘堕落,寄居在周府做个小小的门客?”

一隙阳光将琉璃捻珠照的光华耀眼,刺的云踪先生微微眯起眼,伸手拿起琉璃念珠细瞧,边瞧边啧啧赞叹,“宫里的东西就是好,这种纯净莹澈的晶玉琉璃,百炉成不了一串,也只有太后才舍得随便赏人!这么好的东西摔坏了可惜,不如送我!”说着竟顺手把捻珠塞进袖子。

“你!”云踪先生不接他的话茬,也不称他的表字,疏离已显而易见。老者指着云踪先生气的说不出话。他这一生叱咤朝野,子侄门人遍布天下,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太后也对他礼敬三分,何时受过这样冷遇?

老者腾地站起身,站了半晌却又缓缓坐下,以云踪先生的性子,收下他的东西已是给他莫大的面子。时移事宜,如今是他求云踪先生,不是当年云踪先生求他。“家门不幸,晚辈子倒没有天资聪颖之人。唯有嫡长孙稍微可造,肯请贤弟不计前嫌,将他纳在座下早晚教导一二!”

云踪先生定定地看着老者,突然纵声狂笑。老者保养得宜的脸在他放肆的笑声中由青转红,由红转白,开染坊一般热闹。到底在宦海沉浮数十年,他很快镇定下来,笑眯眯地道:“鬼谷一脉向来没有门户之见,难道贤弟因为一已思怨坏了祖宗传下来的规矩?我那长孙乃大历赫赫有名的神童才子,正是鬼谷一脉理想的传人,你有何理由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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