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怒从心头起 - 嫡女好嫁:绝色世子妃 - 苏熙 - 都市言情小说 - 30读书

第24章怒从心头起

第24章怒从心头起眼前光线一暗,锦汐还没来得及看清是谁,脸上已重重地挨了一耳光。她只觉得半边脸突然麻了,耳朵嗡地一声周围嘈杂的声音骤然间变得极远。一股又腥又甜的液体从嘴里喷出来,她盯着地上那滩腥红的血渍瞧了半天,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已门牙被打掉一颗。

这声脆响清晰地落进收拾院子的下人们耳中,众人不约而同地放下手中的活计愣愣地看着怒发冲冠的周博海。二爷从来不管内院的事儿,今天发的什么疯当众责打六姑娘?

“你这个灾星!跟你的死鬼娘一样卑鄙无耻,不知恩图报反倒惹的家宅不宁!养你这个孽种有何用?”周博海显然余怒未消,举手又朝锦汐抽过来。锦汐一歪头,周博海的手带着一股恶风贴着她头顶扇过去。一掌扇空,周博海大怒,竟一把揪住锦汐的衣领,劈头盖脸地往她头上打,“我今天就打死你这个灾星!”

锦汐连挨几下被打的眼前直冒金星,情急之下她抓住周博海的手腕子狠命地咬下去。周博海又惊又痛,猛地松手,手腕已被锦汐尖利的小牙咬出两个血洞。殷红的血珠子直冒,周博海暴怒,一脚把锦汐踹坐在地上,顺手从身边下人手中抢下一把铁铲,照锦汐的头猛砸下来,“贱种,我今日非胆死你不可!”

周博海早把锦汐的理智打没,此时一口一个贱种更把她激的两眼发红,只觉得全身的血都涌到脑顶,她疯了似地跳起来从地上抓起两把香灰就冲周博海眼睛扬过去。这世上所有人都可以骂她贱种,唯独周博海不行!她是外室养的也好,小妾生的也罢,若不是这混帐好色,她怎么会来到这个世上?骂她贱种?凭他也配!

周博海猝不及防被香灰迷住眼睛,铁铲脱手‘铛’地砸在他脚上,砸得他嗷一嗓子,抱着脚直跳。锦汐瞧准机会一头撞到他肚子上,周博海重心不稳倒退两步噗通摔个四脚朝天。这下院中众人全傻了,谁也没想到锦汐敢反抗。老子打女儿天经地义,女儿对老子又咬又撞的这可是忤逆重罪,要蹲大牢、遭雷劈的!

锦汐此时哪还顾得上要蹲大牢还是遭雷劈,两世为人她还没挨过这样的毒打,更没想她的亲生父亲竟无缘无故的把她往死里打。就算死,她也要跟这混帐同归于尽!

扭头看见她方才砸锦绣的青铜香炉还在地上,锦汐两手把香炉捧过头顶,还没等她照着周博海脑袋砸过去,周希尧从身后拦腰抓住锦汐,她手上一轻,香炉已被周希尧抢走。

周希尧把香炉扔到一边,抓着锦汐的手用力往下一扯,锦汐身不由己的跪倒在地。周希尧也紧挨着她跪下,看着刚被下人搀扶起来,狼狈不堪的周博山朗声道:“父亲息怒,六妹妹一向呆傻,刚才二妹妹当着她的面又哭又叫,把她傻病吓犯了。六妹妹决不是有意要忤逆父亲,请父亲看在云踪先生的面子上,饶她一次。六妹妹还不快给父亲磕头,求父亲饶你!”

周希尧的手很凉,被他紧紧地攥着,针一样的冰冷寒意从锦汐手腕上蔓延到全身,一直扎进她心里,四处狂蹿的怒火渐渐冷却。纵然理智一点点回归,可一瞧见面容狰狞扭曲的周博山,锦汐的腰就弯不下去,更遑论磕头求饶。人活千年纵有一死,卑贱的活着,还不如死了的好!

周希尧抓住锦汐的手加重了力道,锦汐却梗着脖子,尖利的小牙死死地咬住嘴唇,抵死不肯开口求饶。她这副倔强模样惹得周博海暴跳如雷,“好一个不知改悔的孽障!我今天定要打死这个孽障!”

“父亲当真要打死呆傻的六妹妹?您可知这样做的后果?大伯父和大堂妹刚刚因为仁孝得到太后褒奖,您就失手打死呆傻的女儿,您让大伯父情何以堪?太后的颜面何存?父亲三思!”周希尧往前跪爬两步,抱住周博海的大腿,言辞肯切地替锦汐求情。弯腰磕头的瞬间却瞥了锦汐一眼,青肿的小脸上已瞧不出往日柔美的轮廓,更瞧不出表情。只有那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瞪的极大,一眨不眨地盯着身前的地砖,锋利的像要把那块青砖剜出两个洞。他没看错,这个六妹妹果然与众不同!

“一把年纪做事尚不如希尧稳妥,还不快找大夫给六丫头瞧瞧,你打算闹到什么时候?”冷眼看了许久的周博山,直到此时才冷冷出言呵斥。周博海顿时没了脾气,恨恨地瞪了跪在地上的兄妹俩一眼,拂袖而去。

周博山冰冷的眼光自锦汐和周希尧身上掠过,转身也走了。不知从哪儿飘来一片乌云,晴空眨眼间便乌云密布,豆子大的雨点毫无征兆地落下来,溅得地上的香灰腾起阵阵烟尘,下人们也作鸟兽散。

雨骤风急,眨眼间连成一片珠帘。锦汐却恍然无觉,直挺挺地跪在冷硬的青砖上,即没有劫后余生的欣喜,也没有先前疯狂的暴戾。心中如同此时身处的院子,空荡荡的,只剩下麻木。唯中眼中酸涩难忍,浓长的睫毛一闪,蓄了许久的泪终于落下。脸上水光一片,分不清是雨还是泪。

初春的暴雨阴寒透骨,地面的积水淹锦汐的腿,她冻的嘴唇发紫,身子控住不地地开始哆嗦,视线在雨雾中一点点模糊。周希尧面无表情地站在旁边瞧着她,似乎也没发现他自已全身湿透,雨水正顺着他的衣裳头发往下淌。在锦汐倒地的瞬间才猛地伸手扶住她,“只有活着才有机会!”

周希尧的声音很轻也很冷,比肆虐的暴雨冷,也比他的手冷。杂乱的雨声中,这道轻如叹息的声音却像条蛇一样,敏锐地钻进锦汐的耳朵,在她心头狠狠地咬一口。就算死,她也不能便宜周博海那个人渣!

滂沱大雨中,锦汐顺从地被周希尧牵回雪枫阁。

“锦绣和二老爷为什么骂我是灾星?”连喝两碗姜汤,锦汐才暖和过来。她围着被子坐在床上,盯着浑身上下水淋淋的周希尧问道。一路走回来,她终于发觉今天的事有些蹊跷。

锦绣为人骄横出门不带大脑,遇上不顺心的事儿,有可能会拿她出气!可周博海为什么当着众人的面对她下毒手?锦绣虽然是嫡长女,可在重男轻女的周博海心中,一样没分量。决不可能是因为锦绣受伤而责罚她!

周希尧好像正等着锦汐发问,微微一笑拎起书案后的椅子坐到锦汐跟前,“此话说来话长,还跟天佑表弟有关!”

事情说起来确实挺长,还得从锦珏和锦绣两个外甥女给武世亨伺疾说起。

按理说这种侍疾不过是面子情,周云英倒实在,真拿俩人当丫鬟使。白天捧汤递药不说,晚上还得值宿。更绝的是以给武世亨祈福为名,吩咐武家上下过午不食。

在周云英眼皮底下,也没人敢给武天佑加饭。三天过去,武天佑饿的两眼发绿,自然而然把主意打到锦珏和锦绣身上。锦珏心高气傲不屑跟他计较,锦绣又累又饿本来就一肚子火,被抢了两回咽不下这口气,一状靠到周云英跟前。周云英这次倒没护短,一顿竹笋炒肉打的武天佑五天没起炕,他伤好后第一件事儿就是报复锦绣。

锦绣值了一宿夜,好不容易回房睡觉,睁眼却发现自已躺在房顶上。任谁遇见这种事儿都得吓一跳,锦绣趴在房顶大哭小叫。抓着房顶的瓦片砸院子里看热闹的李天佑,边砸边骂,正巧李公公来传太后口谕,一瓦片砸到李公公脑门子上。

结果,锦珏因为侍疾得了太后的嘉奖,周博山也因为教女有方官升两级,成了油水丰厚的吏部文选司郎中,负责天下文官的政绩品行考核。简直是一嘴叼到肥肉上,想不发达都不行!

周博海身为礼部官员却教女无方,被李公公奉旨训斥一顿,从礼部郎中降职为工部司曹,专门负责皇家宫殿的修缮。如果说礼部是清水衙门,工部司曹就是个兔子不拉屎的盐碱地。周博海吃了熊心豹胆也不敢从宫里的房子往外抠钱,更何况,钦宗继位时曾下诏,与民休养,三十年内不修建宫殿。工部司曹彻底就成了闲官,周博海想抠银子也没地方下手。

李公公骂完周博海接着骂锦绣,最后给她扣上一顶不仁不孝的帽子,选秀女的资格也被革了。锦绣虽然从没想过要进宫,必竟事关脸面,当时就哭晕了。

同样侍疾出力,结果却大相径庭,难怪周博海和锦绣发疯。

锦汐耐着性子从头到尾听完,一脸疑惑。“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姑母事后责打天佑表弟,问他为什么把锦绣弄到房顶上,天佑表弟说是你给他出的主意。”周希尧一脸淡然地说着,连声调都没有丝毫波动。锦汐尖利的小牙忍不住磨了又磨。恨不得立即跑到武家,抓住武天佑的袄领子左右开弓抽他几十个大嘴巴子,看他还敢不敢胡说八道。

难怪周博海父女反应这么激烈,但受人蒙蔽决不能成为她原谅周博海父女的理由,艾妈妈的腿也不能白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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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锦绣弄房顶上这主意,是不是你给武天佑出的?”以武天佑的智商,要是没人教,绝做不出栽赃嫁祸这种事儿,更想不到把锦绣弄房顶上去。锦汐瞧着面如冷玉的周希尧,心底的怀疑压都压不住。

周希尧迎着锦汐的逼视,忽然唇角一勾,面目坦然的笑道:“六妹妹果然聪明,不过我只是帮天佑表弟挑了个时候,这个主意却是晴云出的。”

晴云?又是她?在庙是放过这贱婢一马,没想到这贱婢竟然变本加厉地害她!

锦汐手指狠狠地抠进被子,心头的怒意脱口而出,“你知道真相为什么不拦着,刚才不说出来?”

周希尧微微眯起眼睛,与先前的淡然不同,此时看锦汐的目光倒有几分讥讽,仿佛在看一个真正的傻子。“六妹妹以为,我的话在周家有多大份量?有谁会听?”

信不信是他们的事情,说不说是你的事情!锦汐的指责几乎脱口而出。想起荣氏的灵位还进不了宗祠,供在香积庵做孤魂野鬼。她又觉得自已没有指责周希尧的必,他说不说出真相的确没多大关系,周家没人会听!

“今天的事情只怕还没完,我能帮你做点什么?”周希尧收起眼中的嘲讽,又是一副温和兄长的模样。锦汐冷笑一声,断然拒绝,“多谢,暂时不用!”

她不想做周希尧复仇的棋子,但也不会轻易周博海父女还有晴云那个贱婢。报仇这么痛快的事儿,她自已要亲自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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