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大头在后面
第82章大头在后面牛栓柱没想到秦啸这种贵公子居然懂喂马的事儿，对他的说法连连点头，生怕锦汐不信，还补充道：“不过那草只有秋天结果时才有毒，一入秋小人喂马时就特别留心，生怕出岔子，小人敢发誓喂马的草料里绝对没有灯笼草……”
“你几时喂的草料？离马发疯有几个时辰？”秦啸再次打断他，牛栓柱掰着指头算道，“小人是申时末喂的马，出门前朱勇把小人叫过去吩咐几句多带姑娘逛一会儿的话，大概酉二刻出的门，马发疯大概是戌时初……”
秦啸一脸凝重，“你确定马发疯是戌时末？”
牛栓柱点头，“没错，当时跟车的古婆子说冷的厉害，让小人下车在路边给她买碗热汤，小人买汤的时候听见钟楼正在敲戌时钟……”
“跟车的还有谁？”秦啸追问道。牛拴柱瞥了锦汐一眼，“只有古婆子一个人，那会儿姑娘不得宠，本来艾妈妈要跟着，古婆子说车里坐不下没让她去。”
“这个古婆子在哪儿？”秦啸回头问锦汐，“马要是吃了灯笼草，一刻钟之内就会发疯，显然是他去买汤的时候有人给马喂东西了，你还记不记着什么？”
锦汐摇头，她是被人劫持时才登场的，前面演了什么，她真不知道！秦啸见状又问了牛栓柱几句细节，可牛拴柱知道的也就这么多了。锦汐不由的叹口气，如果真是古妈妈给马喂了灯笼草，就说明想要她小命的是两拔人。确切地说，大夫人想要她的命，二夫人想毁了她的清白。她到底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儿，这么招人恨？
说了半天话，牛拴柱已经气若游丝，秦啸扶着他重新躺回棺材，“放心吧，我明天就派人把你送到一个绝对安全的地方，但是你的伤太重，能不能活下来还得看你的运气。”
锦汐听的眼眶发红，顾不上害怕爬上灵台，从怀里掏出九姨娘给她的那包银子，搁在牛栓柱身边，“这是九姨娘让我转交给你的，让你想办法逃走再别回来了。你放心，我会替你照顾九姨娘的。你自已也多加小心，别在往府里送信了。”
“我没往府里送过信！”牛栓柱缓过一口气，对锦汐的话异常诧异。这话无疑证实了锦汐先前的猜测，想了想问道：“都有谁认识你的笔迹？”
“大老爷不愿意用认字的下人，所以小人不敢让人知道我识字，除了我妹子没人知道我认字。”
如果古婆子下药的事儿是真的，牛栓柱的存在无疑对大夫人很不利，锦汐本以为九姨娘收到的那封信是大夫人伪造的，听了这话才知道自已想的太简单了。可是除了大夫人还有谁有理由要对牛栓柱下毒手？
“你知不知道什么人想要你的性命？或者因为什么你碍着别人的眼了？”
牛拴住搂着银子说出不话只是一个劲摇头，半晌才道：“小人就是有一次无间中听见大老爷和二老爷吵架。二老爷喝醉了要分家，大老爷不同意，二老爷就说他心存不轨，想图谋二房的财产。除了这个，小人再也想不起来，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儿。”
二房有什么财产值得大房图谋？锦汐无声地叹了口气，周博海明显不着边的话谁会放在心上？这点事儿值的让人追杀牛拴柱吗？
秦啸把棺盖重新盖好，锦汐听里面呜呜地传出哭声，明知不是诈尸，却身子发软没法从灵台上下来。
“真麻烦！”已跳下灵台的秦啸不满地瞪了她一眼，返身跃上灵台，打横把她抱下来。
“你能查出来是谁要他命吗？”回鸿宾楼的路上，锦汐忍不住问道。秦啸瞧了她一眼，道：“为什么要查这个？我都说了会把他送到一个安全的地方，你信不过我？”
锦汐不知秦啸这是什么神逻辑，“不知为什么，我总感觉他被人追杀跟我有关系，我怕不明不白的，被人算计了。”
秦啸脚步一滞，回头深深地瞧了锦汐一眼，空然没头没尾的道：“不用怕，那个手串能保住你小命。只要不是谋反，谁也不敢把你怎么样。”
“什么手串？”锦汐问完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秦啸说的手串是指云踪先生给她的那串琉璃手串。她忽然福至心灵地问道：“是不是因为我有那个手串，你才让我帮你夹带东西？”
“傻子！”秦啸没想到事情隔了这么长时间，锦汐才明白过味来，骂了一句后半个字儿都不想跟她多说。锦汐也知道自已反射弧长的过份，不过心里一直以来对秦啸利用她的那点小疙瘩，倒一扫而空，原来这货并不是不顾她的生死！
“那个手串那么珍贵，赵阁老怎么舍得给先生？”又走进那条荒无人烟的小巷，锦汐只好没话找话，想驱散心头的恐惧。
“我哪知道！”一想到赵无忧订亲用的那串琉璃手串，此时在锦汐手上，还成了她的保命符，秦啸心里就烦。
不知哪句话惹得秦啸不高兴，听他语气明显恶劣起来，锦汐识趣地闭上嘴。回到雅阁，掌柜的和云踪先生果然还躺在地上人事不醒，锦汐长长地松了口气，根本没发现云踪先生此时躺的地方并不是她离开时的那个位置。
锦汐举起桌上的蜡烛隔着窗子晃了几下，躲在院中的秦啸便闪身又按原路返回了灵堂。张春似乎知道秦啸会回来，已置办了一桌酒菜在等他。
秦啸接过张春递过来的酒杯，只放在鼻子底下闻着却不喝，张春见状苦笑道：“都说少主心胸开阔、胆识过人，难道少主怀疑小人在酒里下药？”
“小心驶得万年船，小爷我刚给别人下了迷药，生怕天理报应，让人给我下了药！”秦啸冷眼看着他，并不受他的激将法。
张春伸手拿回秦啸手中的酒杯仰脖喝干，又拿起筷子把桌上的菜每样尝了几口，才又斟了杯酒递给秦啸，谁知秦啸这次连接都没接，只冷笑道：“有话快说有屁快放，你又不是醉春楼的头牌，小爷没心情跟你浪费时间。”
张春苦笑着放下酒杯，单膝跪到秦啸跟前，“小人是有件事情瞒着少主，可这件事儿真的跟少主的大业无关，跟老伯爷身前事无关，只是小人旧主的一点儿家事而已！”
秦啸冷眼盯着张秦，本想说只要跟锦汐有关的事儿，就与他有关！话到嘴边却变成了，“你既然喝了庆远铁卫的血酒，就没有跟我无关的事儿！你费尽心思的入了庆远铁卫，如果不是对我不利，就是想借我的势力替你办事，你最好有一个能让我信你的理由、否则……”越说秦啸的语气越肃杀，拢在袖子里的右手已暗中扣住左手的袖箭机括。
张春不是傻子，怎么觉察不到秦啸起了杀心，纠结了半晌，突然重重地给秦啸磕了个响头，“小人的命是沈先生救回来的，这些年多亏少主收留。小人敢对天发誓绝没有害少主的心思，也没有做过对不起少主的事儿。只是这件事儿事关小人前主最后一点血脉，就算少主杀了小人，小人也不能说。”
秦啸面无表情，扣着机括的手指又往下压了两分，“你认识今天来的那个姑娘？”
无一错一首一发一内一容一在一6一9一书一吧一看！
张春摇头，“不认识，只是看着像极了小人旧主的女儿，可年纪又相差太远，若说是小人旧主的孙女还差不多。可是小人旧主的女儿由生到死，从没离开过融海山庄一步，更没嫁过人，所以小人只是认错人而已。”
融海山庄？秦啸眉头微挑，“你旧主姓凤？天下第一大海商凤池悟？你怀疑刚才来的那个姑娘，是凤池悟独生女凤清桐的女儿？可就我所知，凤清桐可不是自生到死，一直呆在融海山庄！她在凤家被灭门前半年，就不知去向。凤家被灭门后一年，有人曾在惠州看见过她，而你正是在惠州被沈先生救回来的，你是护送她逃走的，还是去找她？”
张春连惊带吓顿时满头冷汗，根本不相信秦啸仅凭他一时失言说出了旧主一处别院的名字，就猜出他的身份，还对旧主多年前的家世知道的如此清楚。
秦啸松开袖箭的机括，“我对凤家当年的事儿并不好奇，也没有插一脚想拦着你替旧主报仇的想法，更不会对传闻中凤家那批宝藏动心。不过我要警告你，少打周姑娘的主意，否则我让你生不如死！”
“多谢少主不杀之恩！”张春冲秦啸连连磕头，见秦啸起身要走，他突然像下定决心似地道：“小人知道为什么二皇子要杀周家那个马夫！”
“你怎么知道追杀牛拴柱的是二皇子的人？？”秦啸倏地站住脚，再看张春的眼神已写满戒备。
张春无奈地苦笑，他的确知道的太多了。如果不能得到秦啸的信任，他真的死无葬身之地，“他身上的刀伤乍看起来没什么出奇的，可是又细又长，是斩春刀所留。而且刀是从左向右切开他小腹的，这是是倭寇惯用的手法。二皇子府上有几名侍卫的招式就是这样，所以小人猜出来，是二皇子的人下的毒手。至于二皇子杀人的原因……”
秦啸耐着性子等张春往下说，张春却停住了，仿佛下了极大的决心，才仰脸看着秦啸，“小人这张脸毁容之前的模样，跟牛栓柱一模一样！”
“你跟他长的一模一样？”秦啸没想到是这种情形，伸手遮住张春的脸，细看他的身材果然跟牛栓柱差不多。虽然张春这话无法证实，但也只有这样才解释得通，为什么二皇子会派人追杀一个微不足道的马夫，而京兆府会派出高手暗中保护他。原来他们都认错人了！
这些人真正要杀的是张春，牛栓柱稀里糊涂的竟成了替罪羊。秦啸只能暗叹牛栓柱倒霉，遇上了宁肯错杀不肯放过的二皇子。虽然不能就此断定凤家灭门跟二皇子有关，但是二皇子想对凤家人斩草除根是肯定的。
一想到锦汐长的像凤清桐，秦啸两道微挑的剑眉不由自主地皱成一团，臭丫头长的像谁不好，非要像凤家人，真会给他惹麻烦！
端午快到了，擦擦口水等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