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天上掉馅饼也掉铅球
第39章天上掉馅饼也掉铅球锦汐不知道鸿宾楼重重院落中如此惊人的一幕，她第二天早上才听说云踪先生又喝的烂醉如泥，天亮时分才被鸿宾楼的伙计抬回周府。按照以往的经验，云踪先生宿醉之后肯定要睡到第二天午饭之后才会起床，起床后再抱着他那张古琴感叹一下人生，一天就过去了。
这次也不例外，只不过云踪先生这次没睡到日上三竿，不知梦到什么没睡上三个时辰就醒了，连午饭都没吃就抱着古琴伤今怀古。喜鹊捂着耳朵一门心思想跳河的时候，锦汐正美滋滋的数银票。
“那些珠子卖了真的没事儿？”一大早去当铺当珠子的艾妈妈此时腿肚子还在转筋，实在不敢相信锦汐手上数了几遍的那些银票是她亲手拿回来的。
“当然！先生说给我了，我当然可以随意支配！”数了几遍，锦汐终于确认手里拿确确实实是三千五百两银票，如假包换的大历户部官印银票，她兴奋的都有些变调。二十两银子就足够寻常百姓一家四口吃用一年，三千五百两就算她顿顿山珍海味，一天换一身衣裳也够她过一辈子，还花用不完。有钱走遍天下，哪怕哪天跟周家扫地出门，她和艾妈妈、青杏三个人也不会饿死了！
“这些您收着，有机会你去城外找周村长，用您原来夫家亲戚的名义买几亩地将来给青杏当嫁妆。”锦汐抽出一张二百两的银票交给艾妈妈，安排道。周村长送她回来的路上，她就打听过了，上好的水田十五两银子一亩，算上官府要收的契税，落户要交的人头钱，二百两也足够给青杏置一份拿得出手的嫁妆了。再多惹人怀疑不说，就怕惹祸上身。
“这些您存到宝泉钱庄吃利息，剩下这些您找机会悄悄打听打听，城中哪儿有小宅子出卖，不用多大，有四五间房够咱们三个人住的就行。千万别让人知道！”捏着剩下的银票，锦汐有些担心，艾妈妈实在不是干这种事儿的人，可她身边实在没有别人可用。而且眼下雪枫阁人多眼杂，万一被人发现她手里这笔巨款就留不住了，还是换成东西可靠。
“姑娘放心，老奴就是搭上性命也不会坏了姑娘的事儿！”锦汐不知不觉中已将青杏和艾妈妈看做是自已的家人，艾妈妈感动的老泪纵横，噗通一声跪在锦汐跟前倒把锦汐吓了一大跳，连鞋也没顾上穿，急忙从炕上爬下来去扶艾妈妈。
“这又唱的是哪一出？”尚未把艾妈妈扶起来，锦铃未经人禀报就已掀帘子闯了进来。一直守在门口的青杏紧跟在锦玲身后，不知道为何不敢拦着锦玲，一边故意装做没扶稳帘子，把青花软帘落下来遮住锦玲的视线，一边杀鸡抹脖子似地给锦汐使眼色。
锦汐顺着青杏的目光拿眼角一扫，正瞧见大夫人脸色阴沉地看过来，背后还跟着锦玥，难怪青杏不敢拦着锦玲。
“大伯母有事儿叫侄女去安珞院就是，亲自走这一趟，侄女实在不安！”锦汐忙穿上鞋上前两步，恭恭敬敬地给大夫人施礼。
“我给老夫人请安回来正好顺路，天气好，走两步也无妨。”大夫人一如既往的阴觉着脸，口中却石破天惊地说了句客气话。锦汐如遭雷劈，顿时有种黄鼠狼登门的感觉。脸上却堆起笑容，殷勤地吩咐闻讯赶来的海棠和彩月上茶，端点心。
小小的斗室内顿时人影穿梭，眼角瞥见艾妈妈早趁乱拿帕子把银票一裹塞到她枕头底下，锦汐暗松一口气。见彩月正捧着新泡的茶过来，她忙接过来，十分狗腿地亲手端到大夫人眼前，“这是老祖宗前几天赏的，侄女儿蠢笨记了几回也没记住名字，只觉的好喝。大伯母出身世家，自然见过好东西，侄女斗胆请大伯母尝尝，再教导侄女一回这是什么茶！”
有道是伸手不打笑脸人，世上有几个人能真正做到宠辱不惊，锦汐都把自已搁在泥地里踩了，大夫人脸上终于露出一丝不太容易发现的笑容。抿了一口，以长辈的口气教训道：“这是当年的六安瓜片，又配了些甘草，最能消暑解渴生津，老祖宗上了年纪夏天喝这个当凉茶最好。你小小年纪倒不能多喝，小心茶性太凉，亏了血气。”
“多谢大伯母关心，侄女记在心上了！”难得大夫人和颜悦色地跟她说句话，锦汐一脸感激地配合着。心中却不得不服大夫人家学深厚，就抿那么一小口就能尝出是茶中是什么成分，这分本事也不是轻易能学会的。
大夫人看起来心情不错，竟连连指教了锦汐几句，什么节令喝什么茶，什么茶配什么点心水果最合适，用几分熟的水煎茶，娓娓道来却听得锦汐心惊肉跳，感觉这正是暴风雨来临的前兆。
锦玲此时才把被帘子打散的头发拢整齐，当着大夫人的面又不敢骂青杏，抬头见锦汐跟大夫人聊的热络，根本没正眼瞧她这个姐姐，她心头的一团小火苗已烧成熊熊大火。锦汐话音未落，她捂着嘴嘻嘻笑道：“六妹妹不用客气，母亲一向视咱们姐妹如同已出，要不然大姐也不会不顾清誉冒死在平王府维护你。你知不知道，就因为你大姐得罪了九公主，最近有几家的花会、诗会都没请大姐去！”
锦汐太阳穴突突直跳，怕什么来什么，就知道平王府那件事儿大夫人不会轻易放过她。
“你俩不是一直嚷着要来看锦纹吗？去陪她说会儿话吧。”大夫人开口，锦玲、锦玥识趣地退出屋子。艾妈妈在锦汐示意下也带着青杏等人出去，彩月放下帘子后还小心地掩上房门。屋中只剩下锦汐和大夫人。大夫人不说话，锦汐也不吭声，跟云踪先生这么长时间，她唯一学会的就是一动不如一静。既然大夫人都亲自上门了，主动权还是交给大夫人吧！
锦汐低头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已的脚尖，好像上头突然长出银票似的，大夫人瞥了她一眼，眼中仿佛卷过一阵暴风，脸上的祥和一扫而空，压低声音喝道：“孽障！还不跪下！”
“侄女不知道做错什么，请大伯母明示！”锦汐本着好汉不吃眼前亏的态度，顺从地跪好，后背地挺的直直的，抬眼看着大夫人。
大夫人把声音压的更低，“你是怎么招惹昌平伯养子，怎么连累珏儿，她又是怎么与平王世子相处的？你从头到尾详细地讲一遍，若有一字不实，小心你的性命！”
锦汐顿生疑惑，大夫人要想修理她，完全可以直接上罪名，女训女诫中随便挑一条出来就够打她一顿的，何必扯上锦珏？锦汐仔细回想当日在平王府的情景，一边选词酌句挑不太敏感的部分细说，一边细琢磨大夫人的用意。说到平王世子萧枫与锦珏同乘一马时，仿佛一道闪电划过脑海，锦汐顿时全明白了。
不但明白大夫人今日来的目地，也明白了锦珏当日为什么宁肯得罪九公主，也要出面帮她！
想到大夫人跟嫡亲的女儿竟然面和心不和，她一心想送锦珏入宫，锦珏却心有所属，不动声色的安排自已的将来，连名声都愿意搭上。锦汐脸上的严肃差点不下去了，不得不偷偷的朝自已大腿上狠掐一把，才没当场笑出声。这就是传说中的灯下黑吗？大夫人天天把规矩挂在嘴上，瞪着两眼挑别人的毛病，亲手调教出来的姑娘却来这么一手，这记耳光可真响！
平王府萧枫戏弄九公主那一幕，锦汐敢拿脑袋担保，萧枫是‘面带猪相、心中嘹亮’那种人。他这种人会因为锦珏貌如仙子，就神魂颠倒的被锦珏牵着鼻子走？只怕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不过这事儿跟锦汐无关，她乐得看戏。
“你是说平王世子虽然跟珏儿同乘一马，但没有肌肤相…手握手…珏儿只是扯着他的衣带？”杀伐果断的大夫人竟一反常态的有些结巴，口中连换几次用词，一次比一次性质轻微，与其说是质问锦汐，不如是在表达她的期望。
此时此刻，锦汐实在拿不定主意，是顺着大夫人的话说，还是直接下剂狠药把她气死算了。盘算得失，锦汐郑重地点头，“大姐是大伯母亲自教导出来的。她性情高洁，为人贞烈，为了手足之情在九公主威逼之下不得已才也平王世子共乘一骑，怎么会做出与礼不合的事情？大伯母就算不信我的话，也应该相信大姐的品性！”
大夫人长出一口气，悬着的心落回肚子。她当然知道锦珏是什么脾气禀性，否则也不会特意避开锦珏，亲自到雪枫阁来问话，还要带着锦玲、锦玥做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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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身环视锦汐住的屋子，一皱眉头，“弟妹越来越糊涂了，雪枫阁这么小怎么能挤下你跟锦纹，难道二房艰难到连间屋子都没有了？你把东西收拾一下，我让弟妹另给你安排间合适的屋子。”
“多谢大伯母好意，但是四姐姐刚回来，我正好跟她亲近亲近。这里我也住熟了，不想换地方。”不知道大夫人要给她换房子是奖励她实话实话，还是警告她以后不要胡说。锦汐连忙拿出受宠若惊的表情，道谢却坚持不肯搬。
周家是大夫人说的算，二房却是二夫人的天下，她吃疯牛肉了才会让大夫人出面帮她要房子。就算二夫人被逼无奈给她换了屋子，一转身不得把她撕了？
好不容易把大夫人送走，锦汐伸手往枕头底下一摸，差点惊的魂飞魄散。手帕不见了，手帕里裹的银票……也不见了！
想想再过几天就要五一了，嘻嘻：）虽然没打算出去想想也很激动，又可以名正言顺的偷懒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