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风暴之后，更深的漩涡

第116章风暴之后，更深的漩涡

清晨六点，#温之遥疯子#挂上热搜榜第五。

标题旁是红字“热”标，一小时内阅读量破千万。

三张所谓“疯子病历”扫描图疯传，有人转发、有嘲讽，有人恶意合成他病态崩溃的样子。评论区像潮水一样，潮湿又恶意。

——而温氏大厦的员工匿名墙上，却多了一张静悄悄贴上的便签。

蓝色便利贴、歪斜字体，像是匆匆写下的一句话：

“我们可以不相信他是正常的，我们是相信——疯子也有人权。”

没有署名。

没有解释。

贴纸边缘压着一颗纽扣大小的绿植种子，像是某种沉默的信号。

这一幕被晨班保洁员无意拍到发在小号朋友圈里，十分钟后传遍整个公司群。

“他是疯子”

和

“我们护疯子”

成了两个全然不同的战场。

温之遥站在集团顶楼，身后是冷风鼓荡的城市天线。他披着风衣，单手撑在栏杆上，低头俯瞰车水马龙的街道。

耳边传来熟悉脚步声，是顾彻的。

“风太大了。”顾彻轻声说，把一件披风式外套替他披上。

“没关系。”温之遥声音很轻，像云层后藏的光，“我只是想看看——在说我是疯子的时候，这个城市，是不是会看我一眼。”

他顿了顿，眼神沉下去：“也许……我真的疯过。但我清楚记得，每次发疯的原因都不是病，是没人听我说话。”

顾彻望着他没说话，只伸手稳稳握住他的手腕，像是提醒，也像是某种陪伴的锚点。

温之遥低头，眼中划过一点光：“那就从疯子开始。”

“重新教他们——怎么听人说话。”

上午八点整，温氏集团官方账号准时开播。

标题只有一句话：

“疯子，也能说话。”

直播开启的那一刻，屏幕前至少三十万人围观，后台崩溃三秒。

镜头里，温之遥坐得端正。他穿着白衬衫和灰色开襟毛衣，面前是一叠厚厚的文件和一封折好的信。

他没有寒暄，也没有怒意。

只是微微一笑，说了第一句：

“大家好。我是温之遥。是你们热搜上的疯子。”

直播间安静到像失声。

然后他拿起第一份文件，对准镜头展示封面：

“这是几小时前流出的‘精神裂解诊断报告’的伪造路径。”

他翻开每一页，标注出伪造来源、操作时间戳、伪造人id账号，语气温和得像在做一场医学讲座。

“我十四岁前，在一处非法编号工程中作为实验样本生活过。”

“我确实被诱导顺从、被迫沉默、确诊过应激障碍和阶段性失语。”

“但我现在——清醒、理性、拥有独立的意志和法律人格。”

“我，是人。”

他的声音没有任何颤抖，唇角微弯，整个人比弹幕里疯狂疯癫的想象要安静太多。

“疯，不代表失控。”

“疯，是在极限压迫下的一种活着方式。”

他停了一秒，指着镜头，说出那句让直播间彻底爆炸的话：

“疯子，也能打官司。”

弹幕瞬间爆发：

【疯子帅疯了】

【谁疯谁清醒一目了然】

【疯得比你们清醒还要清醒】

【疯子老板请让我递简历】

【疯不是病，是你们不听人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