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镇里赶集

第5章镇里赶集

林深看了眼手机，已经半夜十二点多了。夜风吹着草屑钻进衣领，他打了个哈欠。

陆野跨上三轮车：“上车，送你回去。”

到了巷口，林深跳下车。陆野支着车踢了踢石子：“进去吧，下周见。”

林深应了一声，却没马上走。直到三轮车的声音消失在拐角，他才掏出钥匙开门。

被子上还带着阳光的味道。林深把脸埋进枕头，又想起小禾家的事。

小禾天真的笑脸和她妈妈勉强的笑容，像细小的针扎着他的心。

他翻身下床，从柜子里翻出画纸和铅笔。

早在他下乡前，原来的画笔、用具就随着记忆丢在城里了。

铅笔划过纸面的沙沙声在夜里格外清晰。林深画着记忆中的场景：草叶上的露珠在月光下闪闪发亮，银河像撒落的银粉铺满天际。

当最后一笔落下，灰色的草地上，还有两个一大一小的身影。林深盯着两人体型的差异，没忍住笑了一下。

他把画小心收好，突然想起村长说过：“后山有块空地，你想种什么都行。”

躺在床上，林深盯着天花板——来村里这么久，还没正经干过农活，不知道能不能种好地。

想着想着，他决定明天去看看。反正没课，就当练练手。

第二天天刚亮，林深就被鸟叫声吵醒了。

他从墙角找出生锈的锄头和磨旧的镰刀，往村后走去。晨雾还没散，露水很快打湿了裤脚。

转过两个山坳，那块地出现了。巴掌大的地夹在两片田中间，长满了半人高的野草，狗尾巴草在风中摇晃，带刺的苍耳缠在枯藤上。

泥土看起来挺肥沃，但被杂草和碎石覆盖。林深蹲下扒拉，草根扎得手疼。

远处传来牛叫声，隔壁地里已经有老农在干活了。

他抹了把汗，决定先把大草拔了，再用镰刀清理剩下的。

握着锄头的手紧了紧，生锈的木柄磨得虎口发麻。林深深吸一口气，开始了“开荒”。

中午太阳毒辣。林深戴着草帽蹲在地里拔草，汗水顺着帽檐往下滴。衬衫后背湿透了，他干脆把袖子卷到手肘，衣摆系在腰间，露出晒红的腰腹。

陆野骑着三轮车转过山坳，远远看见田埂上的身影。

阳光给林深镀了层金边，敞开的衬衫被风吹起，露出随着动作绷紧的腰线。草帽歪戴着，汗珠顺着脖子滑进衣领。

陆野喉结动了动，差点没扶稳车把。

这哪像干活的，倒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的。

车还没停稳，陆野就大步走过去，一把解开他腰间的结：“要中暑了还干活？”

林深直起腰，用袖子擦脸：“你怎么来了？”他喘着气笑，“村长说给我留了块地，我来收拾收拾。”说着打了个喷嚏，裤腿还在滴水。

陆野看着他通红的手腕，夺过锄头：“就你这身板，能干到明年？”不等回答，已经抡起锄头砸进土里。

锄头在他手里像玩具，几下就翻出大片黑土。

林深在旁边递水递草帽，看着陆野后背的汗渍越来越大。

两人一起干活快多了。不到下午，地里的杂草清理干净，土也翻得松软。

林深扒拉着新土，里面撒了陆野带来的草木灰，黑黝黝的很肥沃。

他转头想道谢，正好看见陆野撩起衣服擦汗，古铜色的腰腹沾着泥点，在夕阳下闪闪发亮。林深赶紧低头。

“这次真要谢谢你，”林深说，“我请你吃饭吧？”

陆野本想拒绝，转念一想这是个好机会，就假装随意地答应了。

一进门，林深搬来小板凳：“你坐着，我去做饭！”说完就钻进灶房，传来切菜声。

陆野无聊地打量屋子——墙面有些掉灰，窗户有些晃动。墙角刚好有个旧工具箱，他打开发现里面的工具都挺齐全。

闲着也是闲着，陆野开始修窗户，钉紧晃动的窗框，锯平桌腿，还换了客厅忽明忽暗的灯泡。

林深在厨房忙得团团转。柴火灶不好控制，他被烟呛得直咳嗽。油锅“刺啦”一声，溅起的油星子烫到手背。

正要端西瓜出去，刚好看见陆野站在梯子上换灯泡。

梯子木头都磨滑了，林深吓得赶紧扶住：“小心点！”

陆野头也不回：“马上好。”

下梯子时，他突然身子一歪，往林深身上倒。林深慌忙去接，两人后退几步差点撞上柜子。

站稳才发现陆野在憋笑。林深反应过来被耍了，脸红到耳根，骂了句“讨厌”转身回厨房，身后传来陆野的笑声。

林深端上两荤一素：啤酒鸭泛着焦糖色，土豆丝粗细不均但裹着酱汁，青菜绿得清爽。

“材料不多，做得不好…”话还没说完，陆野就夹了块鸭腿塞进他嘴里。

陆野早就饿得不行，一边吃一边夸林深做得好，边吃边问：“明天镇上赶集，去不去？”

林深眼睛一亮，连忙点头。

“行，明早我来接你。”陆野又给他夹菜，“多吃点，明天带你好好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