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去行千里

第20章去行千里

林深这两天没去学校，先找村长说明了回城的事。

村长听完，拍着他的肩膀说：“正事要紧，这边有陈远和苏晴盯着，你放心去。”

陈远也凑过来说：“林老师你别操心，我跟苏晴能把课带好，等着你回来给我们带好吃的。”

学校的孩子们听说林老师要走一阵子，下课铃一响就围过来，把亲手做的礼物往他怀里塞——小禾叠了罐星星，说能保佑老师顺顺利利；还有孩子画了张画，上面歪歪扭扭画着他站在学校门口，旁边写着“等你回来”。

小禾妈妈特意请林深去家里吃饭，炒了满满一桌子菜，举杯对他说：“小林老师，感谢你一直以来对我们家的上心。你是干大事的人，祝你在画画这条路上一路长虹。”

第二天，陈远和苏晴又约着他和陆野去村外的河滩。

陆野没再避着人，走路时自然牵着林深的手，烤串时把烤好的第一串递到他嘴边。

林深想着分开的日子近了，也就没像往常那样躲闪，任由他挨着自己坐，肩膀抵着肩膀。

四个人围着炭火吃烧烤，苏晴给林深递了瓶汽水：“林哥，等你画展办起来，我们去城里给你捧场啊。”

陈远跟着点头，嘴里塞着鸡翅含糊不清地说：“对，到时候让陆野哥带我们去。”

等陈远和苏晴去河边打水，陆野悄悄捏了捏林深的手：“别愁眉苦脸的，又不是不回来了。”

林深“嗯”了一声，往他身边靠得更近了些。

回到养殖场，陆野帮林深收拾东西。

林深走过去，从背后轻轻抱住他的腰，下巴抵在他宽厚的肩膀上，声音闷闷的：“明天再收拾吧。”

陆野手上的动作顿了顿，反手拍了拍他的手背，站起身转过身，把他往怀里带了带：“好，听你的。”

两人没再说话，只静静地抱着。

屋里的灯被陆野伸手按灭，只剩月光从窗缝里溜进来，在地上铺了层薄霜。

被褥交叠的温度里，林深把脸埋在陆野颈窝，闻着他身上熟悉的皂角混着烟火气的味道，像要把这味道刻进骨子里。

陆野的吻落下来，带着隐忍的珍重，从额头到唇角，辗转厮磨，把那些没说出口的不舍，都揉进了这一夜的缠绵里。

天快亮时，林深累得睁不开眼，陆野低头吻了吻他汗湿的额发，在他耳边轻声说：“睡吧，我在。”

林深不想把离别搞得太郑重，仿佛这一转身就成了永别。

走前一晚，他拉着陆野的手，认真地说：“我肯定会回来的，你等着。”

陆野笑着揉了揉他的头发：“好，我等着。”

第二天一早，林深没让陆野送。

林深走时，三只猫还在窝里睡。天一亮他才发现，养殖场到大巴站原来这么近，想来当初是自己绕了远路。

他背着画具箱站在路边等大巴，陆野就站在院门口看着，隔着几十米的距离，两人没说话，却像说了千言万语。

直到大巴驶远，林深回头，还能看见那个熟悉的身影立在原地。

手机里存着陆野的号码，他摩挲着屏幕，指尖一遍遍划过那个名字。

窗外的山一座连着一座，和来时看到的一样，却又好像不一样了。

来时心里装着逃离的疲惫，如今却揣着沉甸甸的牵挂。

林深望着那片层峦叠嶂，心里渐渐踏实下来——那些糟心事，那些没画完的画，那些该了的牵挂，都等着他去了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