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找出真凶
人群偏向许凤仙的议论彻底反转:
“原来是伪造的!怪不得看着不对劲,这分明是故意栽赃啊!”
“凤仙坊刚开张就来这么一手,也太黑心了吧?”
“金缕衣这做工真是没话说,连舒大人都亲自验了,错不了!”
大家面露愠色,对着许凤仙的方向窃窃私语,显然对这般阴损手段极为不齿。
讼师垂着头,再无半句辩驳之词。
许凤仙却丝毫不慌:
“人是穿金缕衣的衣服,踩到袍角摔死的,这衣服晦气不说,还用低廉的镀铝做金线,更是用卑贱的纤夫才穿的补丁针法给贵人做衣裳,这样算起来成本不到一千交的衣服却卖万交以上,大家睁大眼睛看清楚,这就是金缕衣的真面目!”
舒大人拍了惊堂木,沉声道:
“物证相悖,此案事有蹊跷,应彻查!”
“大人说的是,彻查也不关我的事,我和死者风马牛不相及,还是查查死者身边的人,让他早日安息吧。”许凤仙达到了贬低金缕衣的目的,听着人群里惊讶的议论,勾起嘴角,死人而已关她什么事。
那陈爽不是说了吗,上天有好收之德。
“纤夫的补丁针法?给贵人穿这个,听着是不太体面……”
“可方才舒大人验了做工是真的好啊,镀铝线是什么意思?”
“万交子买件镀铝的衣服?这要是传出去,岂不是让人笑掉大牙?”
但也有人反驳:“话不能这么说,金缕衣的金线看着亮堂得很,陈仙师不是说为了轻便吗?再说针法结实是真的,管它是给谁发明的,好用不就行了?”
“许夫人这时候说这个,倒像是故意转移话题……方才的事还没说清呢!”
事到如今,金缕衣已经完全撇清罪责了。
“舒大人,本来这里也没有我金缕衣什么事了,但是许夫人沾亲带点故,还这么针对金缕衣,嫌疑跑不掉——重点这死者是我店贵客,我司断不可见他英年早逝,沉冤不得雪,定要为他讨个公道!”
人群中一片叫好,陈爽接着说。
“我是卖奢侈品,又不是卖金矿的,我金缕衣的设计和技艺巧夺天工,穿上去美观舒服又体面,值不值是顾客说了算,我金缕衣的东西就是贵,一块抹布都要几千交,不然怎么叫奢侈品?
觉得贵可以不买,要我降价绝不可能。
穿的就是体面,我可以少卖点,但是从我决定做奢侈品那一刻起,身后就是所有顾客群体的体面。
穿金缕衣就是身份、地位、财富的象征,穿得就是奢侈,就是普通人无法企及的高度。
还有慈母线我本人十分欣赏,不觉得曾经缝在补丁上就失了体面,反而觉得如果贵人的衣裳开了线条,才像嘲笑的裂口,不体面。”
“多谢诸位见证,金缕衣就是奢侈品,品牌形象贵不可言,绝不容忍这般卑劣手段抹黑。今日之事,既是诬陷,亦是警醒——金缕衣所有顾客群体都是金缕衣的挚友,如果穿着金缕衣的衣裳发生什么意外,我司一定追究到底。”
这金缕衣——贵得有理,傲得坦荡。
“说得好!奢侈品卖的就是这份体面和手艺,嫌贵不买便是,哪用得着泼脏水?”
“可不是嘛,人家明码标价,愿买愿卖,觉得值的自然会买,轮得到旁人说三道四?”
“就冲陈掌柜这份担当,以后我家主子只认金缕衣!连老顾客的冤屈都肯出头,这格局可不是一般店家能比的!”
许凤仙皱着细眉,这些人是疯了吗?金缕衣贵得离了大谱,她凤仙坊的衣裳真金白银砸下去,都是玉石珍珠镶嵌,倒被贬得一文不值。
真是可笑至极!朝着那死者妻子翻了个白眼,她静立一旁,那清汤寡水的衣服跟她的华服一个档次,真让人不爽,不过她的凤仙坊依旧有市场,还是不要在这里被污了名声。
舒大人拍响惊堂木,声震四方:“肃静!”
继续审案,几板子下去证人咬着牙没改口供。
也查不出是谁在缝线上做了手脚,一妻四妾能接触这衣裳的人,审了个遍谁都不承认。
“大人,此事查不出来,但是可以反向推论,这些人第一时间就揪着金缕衣不放,那肯定是跟金缕衣有利益冲突,比如凤仙坊——”
“陈老板莫要血口喷人,我凤仙坊只做贵女礼服和你根本不是一个路子,何来利益冲突,只不过看不惯有的人黑心又暴利而已。”
许凤仙笑了笑。
“看来此事要不了了之了,奉劝大家还是别买金缕衣,以免死的不明不白,这一生不了了之。”
陈爽:“许夫人逮到机会就往金缕衣身上泼脏水,我懂——木秀于林风必摧之,我金缕衣做成了仙门郡奢侈品的标杆,眼红的人太多了,这正是我金缕衣的魅力所在,一直被模仿,从未被超越。”
他转而朝着大人拱手。
“我有一个办法,不出三刻钟,真凶立刻现行。”
舒大人点点头,陈爽踏上台阶走到他身边低语。
舒大人首肯:“就这么办。”
半个时辰后。
一筐冰镇酸杏干被抬上大堂,里面的冰块裹着酸杏干,光闻着空气中的冷气和酸味,已经酸倒牙了。
众人不明所以,怎么突然上酸杏子了。
“诸位,为了给金缕衣的贵客伸张正义,本人绞尽脑汁苦思冥想想出这么个办法,金缕衣的缝线镀铝了大家都知道,又有光泽又有韧性,我刚费劲咬开一条线,现在还牙酸,这死者衣袍开线处,这么多个线头,想必真凶现在的牙齿比我的更难受。”
陈爽指了指那筐杏干。
“你们这些接触过衣袍的人,把这酸杏子吃下去,谁牙齿有问题,一吃便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