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引蛇出洞
第159章引蛇出洞
“这茶味道还行，再说了，我找你也不是为了喝茶，而是想让你来猜猜看，谁才是真正的杀人凶手。”薛子游微皱眉头道。燕留行环着双臂嗤笑一声，看着他道：“我说你这人是不是有毛病？我又不是官府的人，不会断案。至于谁是真正的凶手，我也没有丝毫兴趣。”
薛子游啧了一声，看向行邢台，问：“那你觉得，莫凡像是凶手吗？”
“不像，真正杀人的人，可不会那么干脆利落的承认自己就是杀人凶手。而且从一开始，他没有喊过冤，没有反抗过，也没有否认过。明显很古怪，这可不是杀人凶手该有的态度。”燕留行十分肯定道。
“我也知道他不是杀人凶手，但是今天，杀人凶手一定就在这里，正在等待时机出手。”
薛子游在鱼龙混杂的人群中逡巡来去，最终落在莫凡的父亲莫望之身上，又顺着莫望之观望的方向，落在一身青灰色薄纱外衫，身形纤瘦的女子身上。
燕留行的目光也随着他的目光偏移，眉心猛地一紧，惊道：“那个姑娘，怎么一直盯着莫凡？”
“很快我们就会知道，她为什么一直盯着莫凡。”
薛子游瞳孔微微一缩，放下茶杯，看了眼外头刺眼的日光。
“午时三刻已到，行刑！”郑大人沉着眉抽出一张问斩牌，重重掷在地上。
张柬之倒抽一口气，睁大了眼看着刽子手举起刀，喝了一大口酒喷洒在刀刃上。
莫凡平静的闭上眼，听到台下一片吸气声。
与此同时，台下戴着帷帽的女子手中剑势一挥，轻盈越身掠过人群，剑尖直刺向郑大人面前。
张柬之脸色大变，迅速拔剑挡在郑大人面前，冲着周围官兵大声呵斥：“有人劫法场，保护好郑大人。”
女子掩在帷帽中的眼瞳微微一眯，剑势忽然一转，猛然砍向即将行刑的刽子手，不偏不倚的劈在刽子手手腕之上。
刽子手手腕之上剧痛难忍，鲜血汨汨流淌，当即吓得脸色一白，丢下手里的刀痛呼出声。
周围的官兵一股脑围了上去，女子裙裾一旋，落在莫凡身侧，急促道：“跟我走。”
莫凡惊异看着她，坚决摇头：“你快走，别管我。死了那么多人，总要有个人顶下杀人的罪名。”
女子厉声道：“那些人都该死！根本不需要人为他们偿命。”
莫凡愣了一瞬，却还是坚决的摇头：“我不能走，走了以后我们两个都会成为官府通缉的要犯，我不能让你跟着我颠沛流离的逃亡。”
“现在还说这些干什么，你不跟我走，我们两个都得死在这里。”
女子说话间，周围的官兵已经逼近，举着兵器与她打了起来。
女子一剑斩在莫凡手腕上的麻绳上，拉着他边应对着官兵，边尽可能的找机会逃脱。
台下围观的百姓早就被惊吓的喊叫着做鸟兽散，只剩莫望之还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眼看着女子应对的越来越吃力，莫望之心一横，执着剑越身停在两人身侧，打落了其中一名官兵手中的佩刀，丢到莫凡手中，沉声道：“凡儿，你们先走，我来断后。”
“爹，你怎么也来了？”莫凡握紧刀柄，震惊的看着莫望之。
“现在还说这么干什么，逃命要紧。你不能让玉儿白来一趟，赶紧走。”
莫望之御了内里将他猛地往后一推，挥舞着剑与官兵打斗起来。
女子紧蹙眉头，望着与官兵奋力交手的莫望之，眼眶微微湿润。
深吸口气，她扯下腰间玉佩塞入莫凡手中，强颜欢笑道：“师兄，当年若不是你和义父收留我，我早就死在荒郊野外。我本来就欠义父一条命，怎么能连累你们。其实那些人都是我杀的，我之所以来汤阴，就是为了杀了他们，为我家人报仇。可惜，我还是没有足够的时间和机会，把他们都杀光！”
她倒吸口气，望着玉佩：“这玉佩，是我爹和我娘定情的信物，当初我娘去世，把这个塞入我手中，叮嘱我一定要活下去，为他们报仇。以后，你替我收着这玉佩，希望你能一直记得我。”
“你不是……失忆了吗？怎么会……”莫凡紧皱眉头，一时间有些想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他想到了那些人是眼前的女子杀的，但是却没想到，她的心里竟然还藏着不为人知的深仇大恨。
“我什么都记得，只是不想让任何人知道。”
女子释然笑了笑，将手中的剑丢在地上，深吸口气看向郑大人，高声道：“大人，请您放了我师兄，他是冤枉的。真正的杀人凶手，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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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郑大人稳稳神，眯眼打量着她，道：“把帷帽取下来。”
女子抬手，毫不迟疑的将帷帽取下。
看清女子的容貌，郑大人眼底不由得闪过一抹诧异，就连张柬之也不由得一惊。
谁也没想到，真正的杀人凶手会是一个正值妙龄，清丽绝艳的女子。
她的那种美，天然纯粹，无需雕饰。虽说美，却并不能用惊艳来形容，只让人觉得清冷却又舒适，因而舍不得移开眼。
在茶楼中端坐着的燕留行也是不由得一惊，赞叹道：“这姑娘，可比小青蛇还要好看，我在外行走数年，也难见到这样的美人。”
薛子游斜斜扫了他一眼，轻哼一声道：“没想到，燕道长也是个容易被美色迷惑之人，这点倒是挺让人意外。”
燕留行扯了扯嘴角，斜睨着他道：“你这话我就不爱听了？难道你觉得她不美吗？”
“美则美矣，却不能与小青比。要我说，还是小青耐看。”薛子游淡然笑笑，站起身往楼下走。
燕留行不屑的嗤了一声，道：“真是情人眼里出西施，要让你看，就是个倾国倾城的站在你面前，你也觉得不如那小青蛇好看。”
摇头晃脑的叹了口气，他也站起身，跟在薛子游身后一同往楼下走。
出了茶馆，薛子游和燕留行一同走到行邢台下，沉静的望着已经平息下来的打斗，一言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