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 Winding Road,番外 - SA喵 - 纯爱同人小说 - 30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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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后来我终于能动弹了,身体一个姿势坐得有些僵硬。我看到胖子他们七倒八歪地躺了一地,呼噜声此起彼伏。六子在守夜,看见我站起来就问我吃不吃东西。我摇摇头说想去看小哥,六子指着一个涂满淤泥的帐篷说张爷在那里面。

我边朝帐篷走去边想这是谁不嫌沉带的帐篷,没记得来前装备里有这东西啊,居然还挺细心涂上泥了。拉开门进去,就看见闷油瓶躺在里面,下半身在睡袋里,上半身露在外面没有穿衣服,几乎缠满了绷带,呼吸虽然微弱,却也能看到胸腔的起伏。一盏矿灯亮在一旁,帐篷角落里扔着他沾满血的衣服,没看到背包和古刀,大概又丢了吧。怕钻进风来,我回身把帐篷门关紧。

走过去在闷油瓶旁边坐下,盯着他的脸看。他的脸比平时更加苍白,眉头微微皱着,嘴巴闭得很紧,大概睡得并不踏实,却又醒不过来。他一定很疼,很难受。

小哥,快点醒过来,咱们回家了。我呆呆地想着,重新把羊脂玉扳指戴在他左手拇指上。这只手还是这么凉,凉得差点儿让我以为他死了。双手捧起他的手,不敢用力,低下头把额头轻贴在闷油瓶的手背上,就这样静默地坐了许久。

似乎动了一下,他的手指掀动了我的头发。我猛地抬起头,就看到闷油瓶正微睁着眼睛看着我,那双无比熟悉的,如同黑曜石般的眼睛。周围一片寂静,全世界好像只剩下那一双黑眼睛。我盯着他发愣,他的手又动了,用指背轻轻抹去我脸颊上的一道冰凉。我才感觉有更多的湿润从眼中涌了出来,摊开他的掌心贴在自己脸上,闭上眼,那掌心是温热的。

我完全不记得自己是怎么睡过去的,醒来睁开眼就看到自己的头顶挨着闷油瓶的腰,半蜷着身子侧躺在地上。闷油瓶的手还放在我的头发上。

我躺着没动,抬眼看了看他,他依然睡着,我怀疑昨晚他醒来是不是我做的一个梦。

轻轻起身,检查了一下没有伤口感染和发烧的迹象。熄了矿灯,走出帐篷。

一出去我就愣住了,我居然看到陈文锦坐在帐篷外!正跟三叔他们有说有笑,听见我出来就转过头冲我笑,容貌依然很好看,很年轻。

「小邪,我都知道了。谢谢你。」陈文锦对我说,声音里有掩不住的笑意。

我看了众人一圈,说:「谁,能给我解释一下这是怎么回事。」

原来的确像闷油瓶猜的那样,陈文锦发现在这里可以抑制自己的尸化,每次只要待在这里,身上的禁婆骨香就不再变浓,而如果离开久了就会越来越香,再回这里便又停止。所以她长期驻扎在这,想找到既能离开这里又能抑制尸化的办法,于是经常到天石附近寻找线索,并且找到了安全的路径。之前的通道就是她炸塌的,她对付不了血尸,只好用泥和碎石把它困住。至于那条巨蛇,陈文锦也曾遇到,但都避过了,后来发现那蛇狂暴是因为光线,她便每次摸黑来回,反倒更安全。

最近一段时间,她感觉自己头发的生长速度变慢了,以为是这次在这待得够久,尸化被很好的抑制住了,打算再待一段时间就回去,试试看是否真的抑制了,结果就碰到了我们。平时她就住在这个涂了泥的帐篷里,进雨林的话便在身上也涂满泥,找一些植物和昆虫来吃。昨晚挖泥回来看见营地的火光,以为有倒斗的人来,躲起来观察了半天才发现是三叔,这才敢走出来。

大概是因为陈文锦以前为了调查,并没有时刻待在天石附近,尸化的特征更加明显,身上的香味特别浓,我坐得离她五六米远都能清楚地闻到。

胖子说三叔见文锦没有变成禁婆异常激动,话都不会说了,最后还是胖子给陈文锦解释了闷油瓶破掉长生和我们来这里找她的经过。

我们坐成一圈各自讲着这些天的经历,一边拿着陈文锦找到的一种中草叶子生嚼,据说可以提神醒脑。

聊着聊着,突然,我闭上了嘴,坐直身体,耳朵支起来,定了几秒,然后就爬起来冲进了帐篷。

「小邪?」「不用管他。」身后传来陈文锦和胖子的声音。

我跑进帐篷,果然,闷油瓶醒了,看见我进去,嘴角稍微弯了弯,发出声音:「吴邪。」

我激动得不知道怎么办好,想扑过去又怕碰到伤口,想问他饿不饿又怕有内伤不能吃东西,想对他破口大骂可毕竟人还伤着,站在原地憋得就差抓耳挠腮了。最后还是拿起水壶先喂了他些水。

这时胖子他们都过来了,闷油瓶一见陈文锦,愣了一下随即便猜到了大概,冲她点了点头。陈文锦只说了声谢谢,便没再说别的,走过来查看闷油瓶的伤口。

这次任务就这么戏剧化地圆满结束了,但由于闷油瓶的伤,我们还得在这里驻扎一段时间。幸好陈文锦在这里的生存经验很丰富,避蛇和找食物都不在话下。

帐篷让给了闷油瓶这个伤员休息,连陈文锦在内,其他人一般都待在外面,我懒得听三叔跟文锦表忠心,经常找借口往帐篷里钻。我没有再细究他吻我嘴角的行为,只当是这个不善言辞的闷油瓶子在跟我道别。我不愿意回想这个含义,更何况他回来了。

第一天,我给闷油瓶换药,把胖子绑的绷带全都拆掉扔了,拿新的干净仔细地绑好。胖子直嚷嚷我浪费。

我说:「你那绑法才叫浪费!他娘的把小哥都包成木乃伊了!」

胖子不屑地说:「粽子就粽子,还他娘的木乃伊,你问小哥知道木乃伊是啥么。」

闷油瓶躺着点点头:「知道。」

我和胖子都傻眼了,心说我操这闷油瓶不会还倒过外国斗吧?!看着我俩的表情,闷油瓶忍不住笑出来,牵动了伤口,「嘶…」地一声。我一脚就把胖子踹出去了。

第二天,我一直绷着脸,也不敢再跟胖子贫嘴,怕逗闷油瓶笑。结果反倒是闷油瓶话多起来,一会问我饿不饿一会问渴不渴一会问热不热一会问冷不冷。我好几次去摸他的额头,想他是不是发烧了?后来才明白他是想让我自在些放松些,于是我笑起来,开始给他讲我大学时的琐事,闷油瓶听着一直微微地笑。不过我依然会把打算进来练贫的胖子踹出去。

第三天,闷油瓶已经能够自己行走了,拆了大部分绷带,走到外面和大家一起吃东西。我不用再踹胖子,肆无忌惮地胡扯胡闹起来。

第四天,闷油瓶的小怪兽体质发挥了奇效,好了大半。药品已经不多了,于是我们收拾装备,准备离开。

走前不忘烧了只发烟球,给在戈壁等了一周的奔驰发信号,告诉他我们要回去了,做好接应。不一会儿,远方高处看到了同样的信号烟,表示收到。奔驰会一直用发烟球和信号弹为我们指引方向,直到我们回到戈壁。

一路在雨林中穿梭着,胖子一边开路一边教六子他们唱「解放区的天是晴朗的天」。我在后面骂能不能不唱这么有代沟的歌,我伙计小了胖子十岁都不止。胖子就嘲笑我没品味,说老歌才经典。三叔和陈文锦走在最后,因为我们都不想被这俩人的腻歪劲儿闪瞎眼,直接无视。陈文锦身上的香味会告诉我们,他们还好好地跟在后面。

闷油瓶走在我身旁,什么装备都没有,他的背包和刀都掉在那大水潭了,伤又没完全好,我干脆让他什么也别拿。反正这环境也熟了,我们都休息得体力充足,不会出什么太大的危险,我告诉他有事我们应付就行。

其实经过了一个星期,我们所有人的背包都差不多空了,药和食品基本用尽,武器丢的丢耗的耗。临走前我把我带的一套衣服给闷油瓶换上,把之前一直没顾上掏出来用的大白狗腿绑在大腿上,剩下的m9子弹全塞进弹夹还没装满,此外就只剩下水壶和一卷纱布了。我把水壶和纱布装胖子包里,把破烂的背包也弃了。几个人匀了匀,剩下的东西也就还能装一包半,倒是真正的轻车熟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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