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新人笑

第170章新人笑

阿瑶见长风神情有些奇怪，便笑着说道：“怎么了？你为何这样看着我？”

闻言，长风立刻低下头去，撇开心中酸得发涨的惊慌与难过。

阿瑶却大大方方说道：“我听过一句诗，叫做最是人间留不住，朱颜辞镜花辞树。所以，你也别总来看我了，你不是有大志向吗？那就去完成它吧。”

长风不知如何接口，只能点点头。

这时，那边树下传来狸小白的呼喊声：“阿瑶，你在和谁说话？”

阿瑶看过去，只见瓜子也赶了过来，她冲着瓜子招招手，又转过脸来，正要和“君若”说话，却发现眼前空无一人。

瓜子已经跑到她身边，伸手拽了拽她的胳膊，阿瑶也是一脸惊讶，她一边来回张望，一边自言自语道：“咦，君若去哪儿了？”

……

长风站在云间，看着阿瑶对着瓜子笑了笑，和她一起亲亲热热挽着手向狸小白走去，看样子狸小白有些生气，阿瑶又蹲在了他的轮椅前，仰着脸和他说话。长风苦涩一笑，心中却是哀不生哀，他多么羡慕狸小白，甚至羡慕君若……自己空为一派掌教，被称为仙界战神，却连见心中所想之人一面都是如此困难。

阿瑶，我不许你老，更不许你死！我不能再没有你的世界独自一个人孤单地永生，一刻都不能！长风紧紧攥住拳头，咬了咬牙，转身离去。

……

苍渺宫中又恢复了安静，大毛将崭新的床榻被褥、案几衣柜送来已经好一会儿了，莫璃轻快地收拾完，走出绀桂。她一眼便望见了这个萧条院子中唯一的一抹娇艳，就是光秃秃银华树下正开得繁盛的玉株。那玉株虽然生的矮小，但一朵朵嫩黄的小花很是灿烂。莫璃走近，俯下身子闻了闻，毫无香气，她不禁皱了皱眉。

……

长风回到苍渺正是午后，门中弟子都在屋中打坐修行。他一路走来，除了守巡的弟子行礼之外，也没见到其他人。

苍冥现在来了很多新的弟子，老弟子又被大毛散到各地，所以到处都是新鲜的面孔。以前长风似乎从没注意过，可今日，他却十分敏感。

又有陌生的弟子向他行礼，长风站住，一双冷目凝视着，出声问道：“你今年多大？”

那小弟子简直激动坏了，这位冷冰冰硬邦邦又英俊的令人发指的掌教居然破天荒地和自己说话：“回……回……回掌教，弟子名叫玉坤，是苍流宫……”

“我问你今年多大？”长风皱了皱眉，不耐烦地打断了玉坤。

玉坤一愣，赶紧说道：“啊，弟子今年12岁。”

长风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自言自语道：“她刚来时，怕是也这么大吧。”

“啊？”玉坤摸不着头脑，也听得不是很清楚，情不自禁凑近了些，问道：“掌教，您说谁？”

长风摇摇头，叹了口气，负手离去。

朱红色的宫门静静关闭着，长风想起自己那年受天刑星之苦时，阿瑶从穆青处惨白着脸跑来，那时她还贴着大疤瘌，俨然一个瘦瘦小小又总是怯生生的丑八怪……想到这儿，长风脸上浮现出朦胧飘渺的笑意，但笑过之后，心里却愈发空虚。

推开宫门，长风垂着眼皮径直走向望舒，他刚走了几步便站住，缓缓转过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