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旧人哭

第171章旧人哭

南越的秋天非常美，到处还是如春天般鲜艳，虽然温度稍微低了一些，但中午日头却越发高远。八月十五是月亮节，当地要祭献月亮，欢庆丰收。来这里三年，阿瑶每年都会推着小白和瓜子到镇子上逛一逛，毕竟岁月凄苦，能够找些别人的欢乐而欢乐也是极好的。

月亮节的庆祝从傍晚开始，镇上每家都要准备最好的瓜果作为祭品，用篾桌摆设，抬到祭月神的地方祭献月亮。待祭奠完毕后，所有人再一起分而食之。阿瑶今年准备了两样，她用小篮子装好，让狸小白放在腿上，再招呼瓜子收拾好了之后一起去。

在南越的日子，他们三个就如普通人一样，没有仙术仙法、没有刀光剑影，一来他们三个都受了重创，几乎也没什么法术，二来狸尚专门吩咐过千万不能透露自己的身份，否则会招来杀生之祸。

山路有些颠簸，狸小白说道：“你和瓜子去就行了，干嘛非要让我去。”

听小白这么说，阿瑶抿着嘴对着瓜子使了个眼色，两人顿时嘿嘿笑了笑。

狸小白浑然不觉，继续唠叨：“我看不见也走不了，去和不去有什么分别。”

阿瑶还是不说话。狸小白停了一会儿，许是觉得有些奇怪，他向阿瑶转了转头，不悦问道：“你怎么不说话。”

“说什么？”阿瑶故意装出傻呵呵的声音。

“哼！”狸小白孩子一般赌气道：“你故意的！”

哈哈哈……阿瑶欢快地笑道：“第一年你也这么说，但是到了镇子上，你足足喝了人家三坛米酒，回来醉了五天才醒！第二年你也说怎么也不去了，可是分贡品的时候，你推着我和瓜子给你抢花生！”

瓜子咧着嘴，无声笑了出来。阿瑶看着她，心里有些酸，但脸上却早已经学会了伪装。瓜子拉过狸小白的手，写了几个字。

狸小白一把缩回手，俊脸通红，语气也有些尴尬：“不可能！”

瓜子打了狸小白肩膀一拳，夸张地点点头，还做了一个鬼脸。阿瑶笑着问道：“到底什么事儿？”

瓜子还没拉起阿瑶的手，只听狸小白大声喊道：“不许说！……也不许写！你要敢告诉阿瑶，我就再也不给你打听……”

瓜子一个箭步过去捂住狸小白的嘴。

阿瑶疑惑，心里有些紧张起来：“打听什么？小白，你给瓜子打听什么？”

“没……没……没什么。”狸小白满脸通红，对着瓜子使了个抱歉的眼色。

瓜子赶紧上来拉住阿瑶的手，可怜兮兮地看着她，仿佛实在撒娇。

阿瑶叹了口气，其实瓜子和小白不说，她也能猜个八九不离十，可既然瓜子不愿说破，她也就不再言语，只是对着瓜子笑了笑说道：“原来你们俩个还有秘密！”

镇子虽然不远，但他们三人从午后开始走，到了镇子上已经傍晚。阿瑶带着瓜子推着狸小白刚到镇上，就有人开始和他们打招呼。这两年来，他们也会时不常来镇上逛一逛，从他们第一次来，就引得百姓一阵议论。狸小白生得十分俊美，可惜却是眼盲腿残，瓜子长得水灵灵的，可惜不会说话，齐全一些的就是阿瑶，可是阿瑶却瘦的让人心疼……。慢慢的，镇上的百姓开始尝试着和他们说话，虽然小白总是一脸严肃的样子，但阿瑶却很是好相处，她见人便笑，那一脸阳光般明媚的笑容，总是让人感到温暖平和。

“丫头，来啦！”一位老阿爹笑着和阿瑶打招呼。

“阿爹，您好啊！”阿瑶冲着老阿爹点点头，一双眼睛笑得清亮亮的。

阿瑶一路打着招呼，直到洱海边上才停了下来。每次来镇上，她都会在洱海岸边坐一会儿，洱海盈绿极了，没有风的时候，一丝波浪都没有，静谧的像……像碧潭一样。也只有这片刻，她能不用刻意地去笑去忘，而是将自己完完全全地交给心情，像一个小女孩儿般，自怨自艾、难过神伤。

“阿瑶，你……你今年多大了？”狸小白问道，语气是难得的轻柔。他和瓜子心有灵犀一般，谁也不去打扰阿瑶看着洱海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