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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裴蕴初主动铺床

◇第99章裴蕴初主动铺床

军医小心翼翼地掀李群霄的衣襟,淤血跟衣服粘连,军医分离时大气都不敢喘,完全剥离了衣服才站起身叹了一口气。

不怪他如此谨慎,李群霄的左胸旧伤刚愈,又添新伤。

四个月以前他前往饶州替皇上请出洪家家主,回程时替那老头挡了一箭,正中胸口,后来赶赴云州,一路颠簸,伤口难愈,到了军营更难疗养,能愈合,长出新肉已经很不容易了,如今又添刀伤,好死不死,就在旧箭伤之上。

心口那块肉怎么也好不了。

好在如今两国休战,能养一养这重伤了,但李群霄根本不把这伤当回事,早上还跟新兵切磋,这不,伤口崩开了,又是血肉模糊,军医真是怕死他了!

要如何如何细致的调养,军医嘴皮子都快磨破了,李群霄跟没听见一样,只顾问:失忆之人多久才能回想起从前。

“说不准的……有可能睡一觉就能想起来,有可能永远都想不起来。”

这样的话,李群霄已经听过很多次了,没有一丝惊喜,又嫌军医唠叨,伸手招来刚到门外的心腹。

“怎么?”

“回主子,阮瑜闹着要见您。”

“知道了。”李群霄眼底晦暗不明,过了会,他让心腹离开,神色恢复成原来,偏头对军医说了句,“还是照常。”

军医等了半天等来这么句话,差点气翻白眼,飞快搅着手里的绷带,无奈道:“遵命将军,照常用味小的药粉,里衣再给您用明火熏一熏,不叫人嗅到那股子苦药味和血腥气。”

李群霄点头。

那小傻子要是知道他伤势严重,指不定心里怎么不好过,万一惹他哭哭啼啼的,就难办了。

再是,李群霄现在完全猜不透裴蕴初的想法,不想因这伤,让裴蕴初说话做事畏手畏脚。

战场上刀剑无眼,身上这点伤痛还不至于让李群霄在意,端看他穿衣的利索劲,是看不出他身上有个几寸的刀口的。

换下练功服,他难得穿上斜襟常服,虽然仍是干练的窄袖,但深蓝衣袍能掩去他几分大将军的威势,又束高发,眉目再柔和些,也是风度翩翩。

也能柔和,不知是不是今日艳阳高照的缘故,越往主帅营帐处走,他的神情越缓,到了帘门前,嘴角竟勾起微小的弧度。

他并不十分在意早些时候偷听到的话,裴蕴初现在抗拒他,不过是因为还在失忆,他迟早有一天回想起一切,李群霄要做的,是尽量陪伴他,例如,一起用膳。

如今两国休战,他的营帐难得不设推演用的沙盘和地图,不消走近,就能听到里头喧闹的人声,还有帘缝中蹿出佳肴的香气,这些,不知比硝烟强多少。

方桌前,只因刚学说话的娃娃,在裴蕴初怀里发出了与“爹爹”类似的声音,就气得苏邈大吵大闹起来。

他啪一声把筷子拍在桌上,大骂:“大白眼狼养出小白眼狼,吃我的,用我的,对着别人喊爹,真够有孝心!”

裴蕴初可不管他多生气,哄着抱了娃娃一上午,正是爱不释手的时候,这声“爹爹”他没当真,单纯觉得好玩,架起娃娃的胳膊让他站在自己腿上,笑眯眯地哄:“叫呀,再叫,‘爹爹’给糖吃!”

娃娃也笑咯咯,眼睛眯成一条缝,两条腿乱蹬,一边一盘冷菜,都给他踹翻了,梁程最冷静,无奈地摇头,把菜盆扶稳,擦了擦娃娃的鞋底,又贴心地给那两人盛汤。

呷口汤,苏邈气顺了些,不摔筷子了,叮叮当当地拿汤匙撞碗,哎呀一声,阴阳怪气道:“抱吧抱吧,跟了李群霄,你的子孙缘等同于没有,也就只能在口舌上占占瓜娃子的便宜了。”

“那可说不准。”裴蕴初毫无防备地笑,眼尾翘起来,眼睛弯弯的,眼缝中瞳仁亮着有些狡黠的光,这幅模样全落在李群霄眼中。

“李大哥来了。”梁程也给李群霄盛了一碗。

李群霄这才走进来,跟着那碗汤,落座在裴蕴初身旁,苏邈瞄了眼,朝裴蕴初挤眉弄眼:“你去问问你的李大人,愿意不愿意赐你子孙缘。”

自打李群霄一进来,裴蕴初笑意就浅了,说话也不敢那么放肆了,乖乖把娃娃送还给梁程,开始夹菜用膳,小声说:“反正孩子也不是苏老板的,喊谁爹不行啊?”

苏邈一听,愣了,扭头找梁程的茬:“你都跟他说什么了!”

梁程噗嗤一声笑出来,不言语,苏邈不依不饶地拽过他的手,勾住他的脖颈,凑到他耳边气恼地说话。

裴蕴初听不见他们在说什么,李群霄还坐在他身边呢,见他用得不香,犹豫片刻,拿起双没用过的筷子,往他菜碟子里夹了几片肉。

李群霄看来的目光带了点温度,裴蕴初不敢擡头,碗底的菜叶戳了又戳,菜叶子跟声音一样散:“也没说将军你也要一起用膳呀……”

“怎么了?”李群霄的声音不辨情绪。

裴蕴初抿抿嘴,道:“早知道就等你来再动筷了。”

李群霄一愣,莞尔:“这里没有这么多规矩。”

裴蕴初含糊地应了声嗯,低头吃饭,目光直来直去,不敢乱看,远点的菜都不肯伸长手夹,老实的模样,跟与苏邈拌嘴时判若两人。

“瞧瞧。”

苏邈放过梁程了,用帕子抹了嘴,用完也不肯走,换了个姿势,歪在圈椅上打量他们两人,“眼睛都快粘人家身上去了,李群霄,人不都住进你营帐里了吗?再形影不离几天,军中就要传我苏老板使美人计,送小妖精来勾引大将军了!”

李群霄相当镇定,裴蕴初就不行了,两侧脸颊迅速飞红,端在手里的一碗汤都忘了喝,汤匙搅个不停,等着拌一双要掉下来的眼睛似的。

李群霄帮他把汤碗放在桌上,指尖不轻不重地扫过他的手心,随即看向苏邈,道:“少折腾我那些个部下搬榻搬床,嫌简陋就赶紧走。”

“这就护短了!”苏邈笑嘻嘻的,“真要赶我走?我这位裴姓小堂兄刚才说了,说要跟我一起走呢!”

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裴蕴初身上,裴蕴初支吾着,说不出个字,偏偏李群霄凑热闹,放下手中碗筷,双手轻压在腿上,微微偏转身子看向他。

“蕴初,他说的是真的吗?”

裴蕴初不敢跟他对视,却能从他看似平稳的声音中听出一丝难以察觉的失落。

“不是!”裴蕴初很快回答。

“对啊,”梁程正给娃娃擦嘴,手里撚着素绢,扫了眼苏邈,道:“安阳分明也没什么特别的,偏偏被你说成天上有,地下无的,勾得裴公子也想同行,到时候让人失望了,你就知道了。”

“你可真行,”苏邈不高兴:“你不是也想裴蕴初同行?”

两人又要拌嘴,闹一阵才舒坦,中间隔着的娃娃也是早习惯了,正揪着梁程衣服上的暗纹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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