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日常糊弄老攻&见色起意
60日常糊弄老攻&见色起意
柳羽涅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好像又差点暴露，赶紧找补道：“我们家跟他家有些渊源，所以知道的多一些……”
霍忱没发觉他的不对劲，蹙眉道：“但是我查过他的户籍资料，上面写的籍贯的确是长海。”
还有这事？柳羽涅悄悄把一只手背在身后掐算——他的卜算之法虽然不如芊娘精妙，但若只是大概算个生平，还是可以做到的。更何况许家与他颇有渊源，有这份因缘在，他算起许攸来，还要比算旁人更容易一些。
果然，数息之后，他就胸有成竹，细细为霍忱解惑：“许攸是单亲家庭，出生在长海，从小由母亲带大，五岁那年母亲去世，他就被送进福利院。直到上初中的时候，才被自己的亲生父亲找到，离开福利院到许家生活。”
霍忱明白过来：“他是私生子？”
“嗯。”
“既然被认领回许家，籍贯怎么一直没改？”
“他在许家过得并不好，大概是许夫人不同意吧，这些事情，他也没跟我说过。”
“许家待他不好，他如果想离开京城，也很正常吧？长海是他母亲的家乡，也是他出生的地方，回去也未尝不是个好的选择。”
柳羽涅却想，不，许攸不会回去的，因为在京城，还有牵绊着他的东西。那东西的存在，让他即便身死，魂魄也不肯消散，不惜舍弃一切许下心愿。
但柳羽涅并不知道那东西到底是什么。
他催动术法，循着许攸的过去探寻因果的蛛丝马迹，想找到答案。他从许攸的童年看到少年，又从少年看到青年，眼看着因果的红线越发鲜明，眉头却忽然皱起，掐在身后的指决一松，法力流散，再也算不下去了。
也罢。他想要算的，毕竟是许攸的一生执念，本就隐藏于层层叠叠的迷障之下，他并不精于此道，想走捷径，还是太勉强了。
霍忱看柳羽涅先是不说话，随即脸色微变，还以为是自己的语气太严厉了，连忙找补道：“我不是质疑你，只是不能否认这种可能性。”
柳羽涅回过神来，心不在焉的应和道：“你说的没错，是我想的太简单了。”
霍忱想了想，主动提出邀请：“等吴亭邦的案子有了结果，我打算去一趟长海市，也许能找到许攸。到时候，你愿意和我一起去吗？”
柳羽涅很是惊讶，脱口而出道：“你是打算趁机和我约会吗？”
霍忱：“……”他有时候觉得小主播脑袋不灵光，迟钝的可以。可有时候，这小家伙又格外精明，糊弄不过去一点。
迎着柳羽涅不知为何闪闪发光的眸子，霍忱硬着头皮含糊道：“唔……顺便去玩玩也不错。”
于是柳羽涅高高兴兴的答应了。
为了投桃报李，他也主动提议道：“你接下来还要去哪里调查？我可以陪你一起，说不定能帮上忙呢？”
霍忱哭笑不得：“我没打算去哪里，我要先问问你，你是不是忘了自己也是嫌疑人了？”
柳羽涅震惊的睁大了眼睛，指着自己：“你怀疑我杀了吴亭邦？”
“倒也不是怀疑。”霍忱解释道，“只是你毕竟出现在案发现场，你的证词很重要，说不定会对调查有帮助。”
柳羽涅这才松了口气，抚着胸口说：“那就好，我还以为你因为我在现场，就把我当成凶手了。你们人类总爱说眼见为实，却不知道有时候你们看到的，不过是别人安排好的，眼睛才是最会骗人的。”
他这番话一如既往的怪里怪气，却让霍忱心里一动，脑海里掠过一缕灵光，可是还没等他抓住，那点感悟就又消散了。
柳羽涅又说：“要是不着急的话，能不能等一下？等我看完这些资料，再仔细跟你说。”
霍忱答应了，还特意给他空间，上到天台把烟抽完，才带着满身寒意回来。
柳羽涅已经看完了，正正襟危坐的等待，霍忱一进来，他就嗅到男人身上的烟味，顿时露出不赞同的神色。
霍忱看出他在想什么，忍不住笑了，逗他道：“你养的那只小蛇，一看到我抽烟就用尾巴抽掉，是不是你故意教它的？”
柳羽涅鼓起脸颊，不高兴的说：“连一条蛇都知道抽烟对身体不好，你一个人类，怎么就不明白？还要蛇来提醒，羞也不羞？”
霍忱告饶道：“好好好，是我不对，以后不敢了。”
他在柳羽涅对面坐下，收敛起笑意，正色道：“现在跟我说说，你为什么会出现在吴亭邦死亡的现场吧。”
*
时间倒退回一周前。
柳羽涅之所以会接触吴亭邦，是因为芊娘的请托。
芊娘年纪小，法力虽然不及五仙中的其他几位，但一向最是勤勉认真。她做庇护吴家的灰仙的时日并不算长，只有短短不到五十年，却跟吴家的老两口感情深厚，二老直到去世前，都一直不忘供奉这只小小的鼠仙。
芊娘投桃报李，一直以法术护佑吴家，虽然无法保其一直富裕兴盛，但至少能让家中老幼平安康健，少受疾病邪祟侵扰。
然而吴家的宁静，却在三个月前被忽然打破。
先是吴老爷子早上起床后摔了一跤，磕到脑袋陷入昏迷，即使及时送医动了手术，也没撑过几天就去世了。接着是老太太，大概是受打击太大，一场小小的感冒就卧床不起，不到半个月，就也随着丈夫去了。
芊娘深受打击，但她毕竟聪慧，消沉没有多久，就意识事情不对。吴家二老常年行善积德，就算是寿数到了，也不该如此横死。
想明白这点后，她就试图用自己最擅长的卜算之法，去测算吴家到底为何遭此厄运。
但她没想到的是，自己不仅什么都没算出来，还被一把青色火焰点着了卜算用的蓍草，那火焰顺着她的指尖烧遍全身，害得她昏厥过去。再醒来时，就已经无法变回人形了。
芊娘惊慌失措，找到黄九重。黄九重也无力帮她恢复人身，但他见识广博，猜出了那青色火焰的来历。
“那是业火。”黄衣少年的神色很凝重，“芊娘，不要再插手吴家的事了。因果轮回，报应不爽，业火一旦燃起，不焚尽一切，是不会熄灭的。你与这家人的缘分，怕是要尽了。”
但芊娘无法坐视不管，因为吴家奶奶临去前，还曾强撑着对着她的神像许愿，希望灰仙能护佑家中后辈。
芊娘坚持道：“师父说过，既然做了家仙，就要有始有终。无论吴家做了什么引来业火，我都要再试上一试。”
黄九重知晓她的性子，也没有再劝，而是陪着她，一起去找师兄们帮忙。
医院一别后，待到柳羽涅恢复人形，黄九重就再次带着芊娘登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