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7办公室恋情&牺牲某些人
177办公室恋情&牺牲某些人
作为一条蛇，柳羽涅没参加过人类的考试，但想来大概和师父的考察差不多。居安道人平日里总是乐呵呵的，很好说话的样子，但对徒弟们的修行却要求严格。哪怕柳羽涅不是偷懒的性子，也被师父用拂尘柄打过手心。
他同情的摸摸霍忱的大腿，觉得人类也挺惨的，工作没做好不仅要扣钱，还要被打手心。
霍忱不知道身边某条蛇的脑筋已经转到了奇怪的地方，他忍着腿根处一阵阵的酥麻，勉强开口道：“宝贝儿……要不你换膝盖摸摸……”
柳羽涅后知后觉的察觉到男人腿根肌肉的颤动，耳朵尖一下子红了，抿着唇，报复似的用力抓了一把。
霍忱用力按住他的手，苦笑道：“我的祖宗，你真是想要我的命！”
柳羽涅抿着唇偷笑，心想我才不要你的命，我要你长长久久的活着，把曾经缺失的那些亲缘情缘，全都弥补回来。
霍忱把青年柔嫩的手抓起来凑到唇边，泄愤似的咬了咬细白的指尖，留下一个不太明显的牙印。柳羽涅想抽回手，却没成功，嗔怪道：“你是属小狗的呀？”
霍忱笑：“我是属蛇的，你这条蛇。”
柳羽涅心里发痒，恨不得立刻就化作蛇形盘到男人身上，面上却装作一本正经，反驳道：“我才不是蛇，你别乱说。”
两人甜甜蜜蜜的拌着嘴，直到车子停下，车厢内不断暧昧升温的气氛才随着涌入的冷空气一起散去，又回归到残酷的现实。
霍忱把柳羽涅的手塞进自己的外套口袋，叮嘱道：“这里温度比京城高，但是海风大，体感反而更冷一些。你不要离我太远，免得冻着。”
柳羽涅哭笑不得：“我已经没有之前那么怕冷了，没事的。”
之前他总要缠着霍忱不放，努力吸取男人身上的热量，是因为妖力不足，没法用法力维持体温。但自从霍忱身上的封印松动，他的妖力就一直在增长，甚至有点过度充盈，哪怕不是故意，也会若有似无的散发出来，自然不会再像之前那样怕冷。
霍忱却不相信：“前两天才晕过去一回，还说不怕冷？也不肯多穿点衣服，不听话。”
柳羽涅眨巴着眼睛看他，小模样乖巧又可怜，很快就让霍组长心软了，又放缓了语气道：“不是骂你，就是担心你。”
柳羽涅藏在霍忱口袋里的手动了动，与男人十指相扣，点头道：“我知道。”
宋波涛闷了一头汗，掀开厚厚的帘子出来，想看看霍忱到了没，结果一擡头就看到俩大男人卿卿我我，热汗瞬间成了冷汗，瞠目结舌，连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放了，脱口而出：“霍霍霍——”
魏柘也跟着出来，听了一耳朵，纳闷道：“宋队，怎么忽然有雅致唱歌了？里面有话筒，要给你拿一个不？”
说完，他才看到外面这场面，夸张的“嚯”了一声。
霍忱瞪他一眼，也不避讳，大大方方给宋波涛介绍：“宋队，前面没机会介绍，这是我男朋友，柳羽涅。”
宋波涛呆了好几秒才叼回自己的舌头，嘶嘶的说：“啊，我……哦，原来那个……霍老弟你还谈办公室恋爱啊？”
无意识吐露的话语虽然没有恶意，却暴露了直男们微妙的小心思。
刚说完，宋波涛就懊恼的恨不得把舌头给咬断。
霍忱还算淡定：“……羽涅不是警探，是临时聘请的特别顾问，为神秘人专案的侦查提供帮助。”
宋波涛总算把跑偏的心思拽回来，感慨道：“原来是这样，怪不得柳老弟刚才的发言那么精彩，原来是专业的。现在犯罪心理啊，画像侧写啊之类的技术越来越应用到一线实践了，放在三十多年前，还都是新鲜玩意儿呢。”
霍忱任由他误会，心里一动，旁敲侧击道：“我认识的一位犯罪心理学教授就是长海人，为很多疑难案件的侦破做出了杰出贡献，说不定宋队你也听说过。”
“长海的犯罪心理学教授？”宋波涛略一思索就反应过来，“哦，霍老弟你说的肯定是方教授，我何止是听说过，还和他很熟呢。当年调查儿童失踪案的时候，方教授就参与过，跟我们一起开过案情分析会。”
霍忱和柳羽涅对视一眼，心里急切，面上却越发克制，仿佛不经意般，一边跟宋波涛一起往里走，一边打探：“那时候方教授也才三十多岁吧？就已经能参与重大案件的调查了，真是厉害。”
“害，霍老弟你也这个年纪，不也能负责特殊案件调查组了？不是你们太厉害，是我们太普通！”宋波涛开了个玩笑，回忆道，“不过方教授的确不一般，第一次来开会，就对嫌疑人做出了完整的侧写。后面抓到赵长程以后，我们才发现与方教授的分析居然全部吻合，简直惊为天人。”
说到这里，宋波涛有些惋惜：“可惜我们那时候对犯罪心理和侧写知之甚少，都不太相信这玩意儿，不然可能早就把人抓住了。也是因为这个，师父后来遇到棘手的案件时，经常去公安大学请教方教授。他的侧写大多数时候都是准确的，帮着局里破获了不少疑案积案。后来就跟这位小兄弟一样，也成了局里的特别顾问，直到后来离开去了京城。他走的时候，我们都很舍不得。”
霍忱静静听着，有种茅塞顿开之感。
方知著刚刚崭露头角的时候，犯罪心理分析和画像侧写都属于最新的刑侦技术，也许在国外已经试行过一段时间，有着良好的应用基础，但在国内并非如此。老一辈的刑警更看重物证人证，惯常使用大范围的走访调查和人海战术，就算犯罪画像侧写能够在一定程度上描画出罪犯的特征，也得不到足够的重视。哪怕最后抓到人了，这种技术也只能算是锦上添花，称不上雪中送炭。
除非有一个影响深远，且无可辩驳的残酷案例摆在眼前，让刑警们深刻认识到侧写技术足以扭转乾坤，才有可能推翻已经固化的老式刑侦模式，让侧写技术进入人们的视野。
方知著为什么要参与三十年前的儿童失踪案？他在当时属于高级知识分子，金钱应该不是他追求的东西，那就只能是为了名利了。
他掌握着先进的侧写技术，却苦于没有伯乐欣赏，就算可以去警局参与一线调查，也无法在一众固执的老刑警中取得话语权。被忽视的滋味无疑是不好受的，他满是赞誉的前半生里，一定从未经历过那样的尴尬。自尊被挫败，热情被伤害，他会做出怎样的选择？
是忍辱负重耐心等待，还是制造机会主动出击？到底如何选择，与每个人的性格有关。但霍忱莫名有种直觉，方知著，应该并非那种一门心思做研究，淡泊名利的学者。
他有野心，也有手段，且自视甚高，很可能会不惜为了所谓更远大的目标，选择牺牲掉小部分群体的利益——比如相对而言更容易控制，犯罪成本更低，却会引起巨大社会反响的，儿童。
但截至目前而已，一切都还只是猜测，如果没有证据，是不可能直接指控一个德高望重即将退休的老教授的。
霍忱跟在宋波涛身后，走进这家已经更名为“雪崩”的ktv，试图在这里找到一些方知著曾经留下过的痕迹。
“有什么发现？”
“三十年了，这家店几经转手，要不是因为曾经因为打架斗殴留下过报警记录，根本就找不到这里。现在的老板根本就不清楚以前的事情，连店名曾经叫‘海啸’都不知道。”
宋波涛苦笑，并不抱多少希望。
柳羽涅忽然插话：“不知道以前叫‘海啸’，现在却起名叫‘雪崩’？只是巧合吗？”
宋波涛迟疑道：“我也觉得有些奇怪，但是老板说这名字只是因为恰好看到关于雪崩的报道，没有什么深意。”
对于宋波涛的回答，柳羽涅似乎并不在意。他仰着头，出神的凝视着ktv遍布灯球的天花板，像是从那些盘根错节的线路间，看到了命运错综复杂的脉络。
宋波涛迷惑的看着柳羽涅，总觉得这青年看起来不太像学者，反倒更像道士或者神棍，神神叨叨，动不动就要抓着人的手算命似的。
霍忱直觉柳羽涅可能发现了什么，只是此处人多，不适合询问，只能回头再说。他故意往前迈了半步，挡住宋波涛的视线，问道：“还能找到当年海啸的老板吗？”
“我在安排人查，还需要些时间。这间店虽然几次倒手，但一直没有进行特别大的改造和装修，每任老板都只是刷墙漆铺地板，没改过店面的构造。我在听你说这家店可能是被拐卖儿童的中转站后，就一直在想一个问题——那些孩子是怎么从这里被转移的。之所以喊你过来，正是因为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