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1遇鬼&摸到一条小蛇
131遇鬼&摸到一条小蛇
关于在珍心孤儿院找到的尸体，廖纲给了霍忱八个字——暂时保密，以退为进。
霍忱离开市局，赶往珍心孤儿院的路上，心里反复琢磨这几个字，逐渐有了主意。放在副驾驶座上的手机嗡嗡作响，霍忱瞥了一眼，发现是一串陌生又熟悉的号码。
他想了想，破天荒的把电话接起来，开口就是一句嘲讽：“老头儿，几点还不睡觉，小心猝死。”
霍行止早就习惯了他夹枪带棍的语气，完全没有理会，开门见山地说：“孤儿院的案子，不要再查了。只要你不查，我可以出资重建孤儿院。”
霍忱勾唇一笑，道：“不查也可以。”
霍行止没想到他这么痛快，不由一愣，狐疑道“真的？”
“真的。”霍忱漫不经心的说，“你不是都找过廖局了？老领导亲自出面跟我谈话，我还能拒绝吗？只是这案子影响太大，大火烧了一整夜才扑灭，大半个京城的人都看到了，要是不给老百姓一个说得过去的调查结果，恐怕会适得其反。”
霍行止不耐烦的说：“有什么说不过去的？本来就是意外，要么就是卢平安精神失常，自己把孤儿院给点着了……你就算查到底，也只会得到这个结果！”
“你就这么确定？”霍忱笑了，“简直就像是在案发现场一样……”
“胡说八道什么！”霍行止很是恼火，“行了，我不跟你废话了，你知道自己该做什么就好。别忘了，你也姓霍，要是霍家出了什么事，你也会受牵连，还想继续做警察？做梦！”
说完，他就毫不客气的挂断了电话。
霍忱攥紧方向盘，紧紧盯着前方，好几秒之后才吐出一口气，低低的笑了起来，喃喃道：“霍家出事，我也许的确做不了警察……但是如果停下不查，那我现在就不配做警察！”
他猛打方向盘，车子加速，朝着市郊的孤儿院驶去。
*
孤儿院废墟周围用警戒带包围，霍忱远远就看到暗淡灯光下，这个庞然大物狰狞的轮廓，像是一头潜伏在黑暗中的怪物，择机而噬。
他在警戒带前停下车子，刚一下车，就看到一个个漆黑的大袋子从废墟里运出来，搬上停放在旁边的一辆辆面包车。
孟瑜气喘吁吁的跑过来，扶着膝盖喘气：“老霍，按照你说的，灯全都关了，我们的人也都先回去了，这些车和人都是按照你给的联系电话叫来的……这些可是尸体，虽然有的有年头了，但也有几个比较新鲜的，味道不好闻，你确定人家没意见？”
“确定。”霍忱道，“这个不用担心，尽管用就行。”
他心想，这可是秦江介绍的人，谁知道这些车和人以前运过什么？说不定是比尸体更可怕的东西。
他一般不会混淆公事与私事，但是事急从权，他无法确定霍行止到底有多大的力量，是否已经渗透到了调查组内部，因此只能从秦江那里借来一支确保可靠的助力。
从这一刻开始，案件的调查要分明暗两条线进行，明线还好，可以集中一切警力，可暗线这边，就要困难的多了。
霍忱拍拍孟瑜的肩膀，把他拉到一边问：“今晚发现尸体的事情，有多少人知道？”
孟瑜回忆着：“一进到地下室，发现那些尸体，我就立刻给你打电话了。当时和我一起下去的，是技侦的组长柳斌，还有祁昊，就他们俩。”
“他们人呢？”
“按照你说的，把人留下了，你要去见他们吗？”
霍忱颔首：“嗯，你带路。”
孟瑜带着霍忱往废墟里走，没走出几步，就听到一声低吼：“什么人？站住！”
“是祁昊！”孟瑜一愣，迅速反应过来，“难道是嫌疑人返回现场了？”
嫌疑人返回案发现场，是很常见的一种行为，所以孟瑜的第一反应，就是祁昊他们发现了凶手。
霍忱在他说话的时候就已经行动起来，循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冲去。
他先是看到祁昊和柳斌的手电筒，两道光束锁定着同一个地方，那里的确有一道奇异的黑影在晃动，但非常缥缈，有些像是投射在湖水中的虚影，似有似无。
祁昊和柳斌都在发力追赶，可那影子却始终隔着一段距离，不远也不近的吊着二人。
霍忱追了几步，很快察觉到不对，喊道：“祁昊，柳斌，先停一下！”
追赶着的两人步伐一顿，虽然急着想把黑影抓住，但还是本能的服从了霍忱的命令。霍忱很快追上他们，沉声道：“你们继续用手电筒照着，我去看看。”
祁昊蹙眉：“老霍，那影子不对劲。”
柳斌也说：“组长，我和你一起过去吧，万一是个陷阱之类的，我们还能互相照应。”
霍忱凝视着那道虚无缥缈的影子，心里有种莫名的预感，摇摇头道：“不用了，我自己去就可以了。放心，不会有事的。”
他这么坚持，祁昊和柳斌也不好多说什么，只能停在原地蓄势待发，随时准备冲过去支援。
还好那影子距离并不远，不过十多米的距离。他们不追，那影子就不动，简直像一个冷眼旁观的鬼魂。
刚才冲动急着追赶的时候还不觉得，现在冷静下来一看，还真有些诡异。柳斌搓了搓手臂上起的白毛汗，低声道：“组长胆子真大，这影子看着怪渗人的。”
祁昊没回应，他皱眉盯着霍忱的背影，浑身肌肉都紧紧绷着。
柳斌没得到回应，有些悻悻，心想这祁昊果然是个不通人情世故的直脾气，怪不得领导把他打发去坐冷板凳了。
霍忱朝着那道影子走去，离奇的是，这一次，那影子居然没有再逃离，就静静的站在那里，仿佛就是在等待他似的。
离得近了，霍忱才发现，那的确是一个朦胧的人形，似乎是背影，看不出五官面孔，只能看出一个清瘦的轮廓，似乎是男性。
等到距离只有十步远的时候，霍忱谨慎的停下脚步，后方的祁昊喊道：“老霍，没问题吧？”
那黑影像是被吓到了，微微瑟缩了一下。霍忱见状，先回答祁昊“没事”，然后擡起双手，放轻嗓音对黑影说：“别害怕，我是警察，不会伤害你的，你是什么人？”
那黑影动了动，缓缓擡起一只手，指向自己身侧。
霍忱问道：“那里有什么？”
他一边问，一边继续缓慢靠近，想看清楚这人的真面目。那黑影仍然没有说话，侧了侧身，继续指向那个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