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7必须找到许攸&大灰狼上门了

137必须找到许攸&大灰狼上门了

和隋广福虚与委蛇一阵后，霍忱惦记着甘薇那边，准备带着滕晓萌出外勤。临走前，他主动问隋广福要不要同行，隋广福端着茶杯摇头，慢吞吞地说：“我就不去啦，冬天太冷，我就呆在这里，等着霍组长的好消息。”

霍忱嘴上跟他客气几句，不动声色的看向不远处的祁昊。祁昊明白他的意思，不动声色的点点头——他这几年不常跑一线了，但以前多年积攒的丰富基层工作经验还在，对上霍忱的眼神，就明白他的意思——盯紧隋广福，不要给他四处打探的机会。

霍忱带着滕晓萌刚一离开，祁昊就走进办公室，笑着跟隋广福打招呼：“隋哥，好久不见。”

隋广福面露惊喜：“哎呦，祁昊！真是好久不见了，怎么样，调查组和市局相比，感觉如何？”

祁昊苦笑：“你看看我，专案组开个会，我连上桌的资格都没有……廖局不欣赏我，霍忱也有样学样，呵，没辙。”

他搂住隋广福的肩膀，压低嗓音道：“老哥哥，见你一面不容易，你能不能帮帮兄弟？要是有机会调回市局，或者外调也行……”

房门掩上，两人的窃窃私语外人无从窥探。楼下，霍忱带着滕晓萌坐上越野车，驶向甘薇位于四环外的住址。

*

高级公寓房间里，柳羽涅缓缓吐出一口气，体内沸腾的妖力一点点平复下来，顺着经脉流转。经过调息，他的状况恢复了很多，只是妖力运转间，仍然有些滞涩。

趁着调息打坐的时间，他仔细回想了昨晚发生的事情，不得不承认，实现许攸愿望这件事，远比他想象中的艰难的多。

目前必须要搞清楚的事情有以下几点——

第一，查清楚许攸身世背后隐藏的秘密，许攸母亲失踪的那条小巷里，那棵几可参天的恶果巨树，它的源头到底在哪里。

第二，搞清楚霍恂到底是不是神秘人，如果是，他身上的法力从何而来——神秘人绝不是普通人，很可能拥有能够操纵并使用恶果的能力，这绝非凡人能够驱策的力量，来历非常古怪。

至于第三……并非那么紧要，却也必须要尽快解决的，就是找到许攸的魂魄，不能再放任那孩子这么无所顾忌的消耗力量了。魂魄的力量一旦损失，就无法恢复，每用一点，都承担着巨大风险。

要是等到愿望实现的那天，许攸自己却因为魂魄消散而无法重入轮回，那他做这一切，又有什么意义？

柳羽涅轻轻叹了口气，喃喃自语道：“许琰，你的后代，还真是像你一样固执。”

冬日的寒风顺着窗户的缝隙无孔不入的钻入，却在即将触及青年白皙的皮肤之前，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悄然拂开，像是有情人最温柔的应和，春风化雨，无处不在。

柳羽涅并未察觉，他站起身，打算再回昨晚自己被霍忱找到的那片灌木丛看看——如果许攸的魂魄的确出现在那里，那他也许可以凭借现场留下的气息和痕迹，找到许攸。

*

霍忱不知道自家小蛇又一次不听话的偷偷溜出门，当然，就算知道，他也阻拦不住。他沉默的握着方向盘，心间千头万绪，都汇于一点——神秘人到底想做什么。

是要给死去的许攸报仇，还是要深挖珍心孤儿院儿童失踪的真相，亦或者是要引警方追查三十年前的长海悬案？也许这三件事，其实本质都是一件事——这是一场极其隐秘晦涩，却又极其血腥盛大的复仇仪式，神秘人要追溯贯穿了那个名叫许攸的青年一生的苦难，以牙还牙，以血还血，为他短暂的人生，用鲜血勾勒永恒的安息。

这个念头来的突如其来，却被霍忱留在脑海里反复琢磨，迟迟无法消散。

他本能而莫名的觉得，这也许就是层层迷雾笼罩之下，隐藏在最深处的答案。

“组长？组长！”滕晓萌在一边喊他，“我们是不是到了？路边停车吧，不然要开过了。”

霍忱回过神来，打着方向盘在路边停车，心里暗笑自己被柳羽涅影响，居然也相信直觉胜过证据。无论如何，当务之急还是要先把卢平安被害案侦破再说，还好，他心中已经有了怀疑对象。

甘薇家的地址，是一个不起眼的老旧小区，小区旁边就是废弃的炼钢厂。往前倒推二十年，这里还是京城建设数一数二的地界，那时候钢厂效益好，职工人人都能分到家属楼，走几步就到单位，待遇也很不错。

但是现在，一切都变了模样。这座城市在短短十多年间经历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曾经辉煌的钢厂一路走低，因为环保要求不得不搬迁，曾经的职工和居民们却不愿意离开。拉扯持续了很长时间，最后大多数人都选择了妥协，但还是有一小部分人选择留下，另谋生路。

滕晓萌走在老小区不平整的路面上，低声道：“这个小区以前是炼钢厂的职工宿舍，甘薇的丈夫曾经是钢厂职员，还做到了车间管理层，但是十多年前，不幸因为安全事故去世了。那时候钢厂效益已经不好了，只勉强给了她们母女俩一小笔工伤补偿。后来这些年，因为甘薇有慢性病，很多工作都无法胜任，娘俩儿始终过得很拮据。”

“她女儿叫什么名字？”

“傅浅语。”滕晓萌说，“今年十二岁，小学六年级。”

十二岁，只比简星小一岁……霍忱微微皱眉，最近打交道的几乎都是小孩子，还都是对他莫名怀有敌意的孩子，这让他有些吃不消。

滕晓萌看出他的为难，失笑道：“待会组长你少说话，放着我来吧。”

看来也只能这样处理了……霍忱无奈叮嘱：“想办法跟傅浅语单独沟通，她和简星年龄相近，母亲又常年在孤儿院工作，孤儿院的情况，她很可能也知道一些。”

说到底，孩子还是比大人好对付，像简星那样远超年龄的成熟只是少数，也许傅浅语会成为一个突破口。

滕晓萌点头表示明白，打算进屋之后，就把小姑娘带走单独沟通。

霍忱按照地址找到楼号，爬到三楼，敲了敲右边那户的房门。门后很快传来脚步声，却没有人开门，甘薇低哑的嗓音传来：“谁啊？”

“你好，甘大姐，我是特殊案件调查组的霍忱，您还记得我吗？”

门里的人似乎非常吃惊，把什么东西撞翻了，好一会儿之后才打开门。甘薇蜡黄的脸出现在门后，不安的轻声问：“霍组长……你怎么过来了？”

霍忱笑着解释：“不好意思，打扰了。知道甘大姐您身体不好，还要照顾孩子，就想着不麻烦您去局里，我们过来做个简单的问话。”

甘薇不太情愿，皱着眉头小声问：“要不我们出去说？我女儿在做作业，我怕影响她……”

她话还没说完，身后就跑出来一个脸颊圆润长相可爱的小女孩，插话道：“妈妈，没事的，我已经写完作业了。”

这应该就是傅浅语了。霍忱打量着对方，果不其然，同样在这女孩的眼里，看出掩饰不住的防备和警惕。

这姑娘主动跑出来，该不会是怕母亲被他欺负吧？

他很是无奈，只能劝道：“还是不出去了吧，关系到命案，在公共场合讨论不太好。甘大姐放心，我这次带了同事一起，晓萌您还记得吧？”

甘薇有些不好意思，小声嘟囔道：“记得记得，我没什么不放心的……唉，算了，你们进来吧。”

两个警察堵在她家门口，要是被邻居看到，回头怕是要传出什么奇怪的风言风语。甘薇独自带着女儿生活，最怕招来旁人议论，只能尽快把霍忱和滕晓萌让进来。

霍忱走进屋子，习惯性的第一时间扫视四周。这是一个两室一厅的小房子，户型是狭长的东西向，东边是主卧，西边是次卧和一个小厨房，装修老旧落后，整体采光不够，即使是午后，也显得阴暗逼仄。

还好每一个房间都收拾的很干净整洁，多少驱散了一些沉闷的气息。

甘薇局促的请霍忱和滕晓萌在客厅沙发上坐下，自己去厨房里沏茶。滕晓萌趁机对傅浅语微笑，小声说：“小妹妹，这个叔叔要问你妈妈一些问题，你不适合听，姐姐陪你去房间里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