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猫不能吃花

猫不能吃花

我向天地来问你,你坐书舟开万水。

有人将手拢在羸弱的烛火,从廊东缓步走到廊西,倏忽一阵夜风来,猛一转头,就瞧见那万人敬仰的婆娑书阁中,正坐着一个少年。

他抱着一束花,抛掷下来,闷闷响了,砸碎了落在地上的月光,惊走了休憩的小鱼。

她用手将烛火覆灭,周围又恢复了宁静,俯身捡走了那束花,在他惊讶的目光中,一步步向他走来。

像是那烛火,像是那风雪,像是翻开的书页……

过了之后,就决计没有再重来的道理。

月河其实不是一条河,她是一个庞大的书院,坐拥复雪山,白鹿河,形成东高西低的走向,一座白墙金瓦的连绵不绝的建筑出现在万翠叠峦之中,让人恍惚以为是天上之物。

这座建筑就叫月河,月河下有闹市,也有贩夫走卒,还有胭脂水粉,俨然一副世外桃源。

海红啧啧称奇,转过头说:“我以前听过月河,说是悟苏李氏家族为了召集天下群英而建造的,后来成了悟苏最有名的书院。”

悟苏李氏,是大景最有名的家族,和裴氏在恭州的位置差不多,不同的是恭州日薄西山,而大景正值最盛。

从恭州到大景,一道河流明晃晃将不安和骄傲分成最锋锐的两部分,隔河对望,心中思绪千百。

“大景的公主皇子也在这儿?”沈熙看见不远处骑着高头白马的人,淡黄的骑服上绣着大景的国花牡丹,那牡丹也绣的好,正在他的胸口处怒放。

“是,”海红凑过来说,“大景的皇室和世家大部分都在这里,除了一些比较不拘的人。”

“因为联姻。”游悯出生世家,对这方面简直太熟悉,将皇子皇孙送到书院,就是为了相见,也好防止未来联姻出岔子。

“师尊当时……”挨了游悯一顿敲,知融瘪嘴,“还没说呢?”

“为师知道你要说什么,坏孩子。”游悯哼笑,“你师尊我当时没去这种书院,一心要当神仙。”

那时候觉得人间都是胭脂俗粉,非要去登上仙山看神女觅长生,家里人哄也哄了骗也骗了,跪祠堂跪的腿抽筋,鞭子也挨过了,等母亲心疼,半夜什么都没背着都翻墙跑了。

想起来一阵牙酸,真不知道自己当时怎么那么有精力。

“疼吗?”知融问。

游悯将知融垂下来的小辫子上捏了捏,淡淡道:“早忘了。”

月河难得开放,五湖四海求学的人都可以进入,一行人随着人群涌上月河书院,书院门口是有题目的,要做出来才可以进去。

这题目出的很巧,但是知融很活,做出来的时候大家都还在埋头写,她交上去后,还看一下,颇有小时候做大考的氛围。

知融蹭到她师兄面前,眼睛亮晶晶的。

知合很是配合地道:“宝宝考的怎么样?累了吗?晚上要吃些什么?”

“考的很好,不累,晚上要吃师兄做的小馄饨。”知融抱着知合的胳膊,心满意足地晃,她小时候考试,师兄就会在外面等她,有时候游悯也会在,考完之后,看着漫天红霞,一起慢悠悠地回白玉京。

现在过了一把瘾,舒服的她浑身通透。

进了月河,才发现月河里边更有意思,几只仙鹤在地上走着,松树一树高过一树,白石头青石头接连铺起来,鲜艳而通透,池子边的菡萏还未完全开蕊,却已经垂着花苞,探出来小桥。

途岫没忍住想要张嘴咬,被知融一把提起来,“不许乱咬。”

潺生提着袖子笑了,伸手将探出来的菡萏花苞给她放回池子里,“咬了,就要把你赔在这里哦。”

途岫黑溜溜的眼睛看了他一会儿,提起兔腿跳起来,蹬了他一下,又跑回了知融怀里。

潺生理了理被踢皱巴巴的衣裳,眸子湿漉,“知融,他踹我。”

这边闹得不可开交,沈熙和海红在一边笑,师兄看着她,挑着眉,知融伸手一招,用凤穿堂的红绸缎,将一兔一玉捆起来,交到了凤穿堂手里。

“交给你了。”

凤穿堂脾气也好,还能给炸毛的途岫顺毛,至于潺生他不让别人碰,看知融实在是不管,又变成一块玉,回到了她的手里。

残缺的通玉落在她的手上,就温热的贴着,也不动了。

该说不说,不愧是鼎盛时期的世家大族,悟苏李氏将进来的人都安排了住处,知融她们的人比较多,就安排在了一个院子里。

深夜,通玉烫的厉害,潺生受着这样的滚烫,实在熬不住,将正在练剑的知融烫了一下,她一停下,知合也就停下了琴声,向她走来。

“怎么了?”

大抵是感应到了另外一块碎片,知融将灵力注入其中,安抚着潺生,可月河庞大,真要一个人找,就算是从黑夜找到白天也是找不到的。

“叫上师尊她们,我们分头行动。”

海棠吐露,像是要将露珠当做最好的珍宝,献给月亮,与其长相厮守,耳边传来几声蝉鸣,绵软的草地似乎吸饱了夜露,正在饱足地吐息纳气。

姜隐摆摆手,让身后跟着的侍从退下,他刚从宫中出来,还没来得及出来透口气,又被皇兄喊去宴席,说什么见识见识月河书院的佳人才子。

他不喜欢皇宫,也不喜欢月河,哪哪都不喜欢。

沿着走廊漫无目的地往前走,那前面是一座高塔,黑红的木头造就的,金色的纹路到现在都还鲜艳可见,是当初群英宴的地点,而经历过招英书案后,成为了凌迟的刑场,就被封禁了。

依稀还能看见当初的辉煌,再仔细一瞧,又能看见其中的经年风雨也无法洗去的血迹。

姜隐还是有些好奇,小心翼翼地走过去,隔着一条小桥,正当他正在犹豫要不要过去,毕竟是刑场,万一冲撞了,也不太好。

就这么一垂头一擡头的工夫,那深色的刑场上就站着一个人,那人约莫是个年龄不大的女子,月光水光明亮,她身上官绿配着乳白的衣裙随风微微晃动。

乘风归去,来见明月。

姜隐的心也陷进去一块,随着她走的方向,借着海棠的遮掩,扶着柱子小心翼翼地随着她走,像是另一类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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