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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第五十八章首发晋江文学城(三十六)……

第58章第五十八章首发(三十六)……

魏琨做了太守,也是秩比两千石的地方官,太守府该有的规制还是要有。

伏嫽与魏琨住的这座府邸与颍川郡太守杨寿的府邸大差不差,虽说比不得朝中当轴住的高门大院,但也比他们先前在长安住的小院子要宽敞的多。

府邸靠前的是廨房,是魏琨平日用来办公的地方,往里走便是府中前院、接待宾客的堂室以及书房,再绕过前院,走屋廊,就来到了内院,内院是家中日常居处,伏嫽和魏琨住在主室,旁边尚有庑房供阿稚和巴倚住,长孺则住在外院,前院和后院添了两个青衣和两个婢女,府中的库房则在内院的后方,自不必说。

随军以来,伏嫽终于正正经经落户在寿春城,不用再东躲西藏,也不再受路途颠簸,有了居室,伏嫽往日的用物也都备至齐全,只是可惜丢在长安的那些嫁妆,只能等年底,魏琨带她回京述职的时候再取了带回寿春。

魏琨任太守以后,他的高阶属官太守丞、长史、都尉都由朝廷任命,这就和皇帝遣属官去诸侯国任职一个道理,目的还是为了监视,魏琨能做主的是对于掾史这样低阶属吏的任命。

贺都做了魏琨的主簿,陈芳则是功曹,至于原先的校尉王据和张绍,因有在北军统兵的经验,被魏琨安排进地方守备军做了司马,操练新征集的地方兵力,加紧地方防卫。

至此,魏琨这九江郡太守也坐的稳稳当当。

入秋以来,雨水渐重,寿春城四面环水,城外护城河又与淝水接壤,魏琨这几日正和属官们商议要加高城外堤岸,以防雨水过重,淝水暴涨,从而水流护城河,冲毁堤岸。

黄昏时,伏嫽才教阿稚习了篇文章,魏琨冒雨归家。

阿稚便机灵的收好书简,说不需伏嫽再盯着教,自己已经学会了,下去温书即可。

她一溜烟就跑了。

伏嫽发现阿稚近来很有眼力见,只要魏琨进了房,甚少会像以前那般傻乎乎的跑进来,之前有几次魏琨嫌她碍眼,都是直接赶的,她还趁着魏琨不在时抱怨过,现下都不用魏琨赶了,自己就知道跑。

伏嫽听着阿稚在外面叫人等半个时辰摆饭,回头看魏琨更衣,他惯来在她面前没什么体统,做了太守也不曾改变,不进专门更衣用的隔间,非当着她的面脱得干干净净,她只在那紧实的腰肌上瞄了眼,便耳烫的挪了目光,死活也不看旁的。

当太守以后,魏琨除了必要时穿官服,等闲时候,还是散漫的很,他穿好了绔裤,便随意穿上深衣,深衣更显得他肩宽腰窄,他身量高,不笑时还挺像那么回事,颇有迫人的气势,若是在她面前也能庄重得体些,那就更有一郡之长的威仪了,奈何他装不了多久,入了内室,便想着拐她上榻。

行军途中不便,在厩置地方狭小,而今有了府邸,他们住的主室十分宽大,魏琨可以在房里对着伏嫽肆意撒欢。

魏琨头发还是湿的,伏嫽扔了块布给他,他擦了两把头发,凑到伏嫽跟前,把人扣在书案上亲,他鬓角的碎发落到伏嫽面上,凉丝丝的,那两只贼手很会讨便宜,沿着松开的腰带往上爬,爬到高隆处,便是爱不释手的抚捏。

伏嫽直觉酥胀,勉强回应他这汹涌的热情,亲吻总是绵长而腻人的,不知不觉她就软了腰身,与他衣衫不整的贴在一起,红着脸看他抱自己转身,她本能的坐到他怀中,皱着细眉有些受不住的想起身,但被他抱着不放,她知道他最喜欢她坐在怀里,她第一次教他亲吻时,便是让他坐下,从此他就惦念上了。

伏嫽勉力经受着,又有些得意,狗贼嘴上说着不喜欢,可也没见真不喜欢,哪次不是要这般的闹一阵,就是她倒霉,属实挨不住,没一会就依偎进他身前,被他紧紧抱着衔吻。

雨打在屋廊的花叶上,滴答滴答响着,阿稚招呼两个婢女擡食案进去,又与巴倚进屋摆饭菜,擡头就见伏嫽已换了身素袍靠着凭几,坐在窗边的木枰上赏雨,她脸颊上晕着红潮,目色水润,神情发懒,摇着便面,侧头跟阿稚说话。

“院里有些积水了,墙沟应堵了,找人进来通通吧。”

阿稚还没说什么。

魏琨撩起内室的帘子出门来,说道,“吃罢饭,我来通。”

阿稚哦了声。

伏嫽垂着的眼睫动一下,剜魏琨一眼,魏琨怔了怔,还不要脸的笑起来,伏嫽有些懊恼,原来是她会错意,当他对着自己说浑话,没想到人家是真想卖力,通水沟给她看。

用完晡食,魏琨便将院子里的水沟清了清,这新建的太守府在寿春城东,已是偏高地,尚且积水,城内比这要低的地方,估摸也是积了不少水,魏琨急着加固堤坝不是没道理的,城里的水可以挖沟排出,但城外暴涨的水却不能进来,否则这新建好的寿春城又要遭灾。

阿稚从前院进来,小跑到窗前,对伏嫽道,“女君,方才外面有人递了帖子来。”

阿稚将帖子递给伏嫽,伏嫽打开来看,竟是扬州牧递来的,邀辖下六郡太守前往会稽郡诸暨县,共商要事。

至于什么要事,扬州牧没在请柬里提,魏琨出任九江郡太守以来,一直忙于重建寿春城,未曾去拜会扬州牧,扬州牧是一州之长,论理也是该魏琨前去拜见,但这位州牧竟自己递了帖子来,一时揣测不到其用意。

魏琨把几方墙的水沟都通了一遍,院里的水很快就排出去,他才换的衣服又被淋湿,伏嫽让他进来换衣服,他靠在窗边找伏嫽要水喝,那副放荡不羁的姿态,看的伏嫽又想骂他,但还是递了水给他,又将帖子递给他看。

伏嫽困惑的问魏琨,徐州牧能有什么要事找魏琨去。

魏琨道,“会稽郡、镇江郡水灾严重,徐州牧吏治会稽郡,自然忧心。”

扬州偏南,逢雨水多的季节,极容易酿成水灾,扬州离京兆甚远,自然是地方州郡能救先救。

那必是要捐钱粮的。

伏嫽顿住,问魏琨,“你去吗?”

魏琨把帖子端详了一遍,说不去。

不去很正常,现在魏琨都自顾不暇了,又怎能帮到扬州牧,况且之前这里是淮南国管辖地界,非扬州牧辖区,梁温谋反,梁献卓带精兵屠了寿春城,这谁都知道,重建一座城池需要耗费多少钱财人力,即便魏琨推脱无暇赶去,扬州牧也不能说什么。

伏嫽抿住唇,脑海里不知怎得就回想起他们进驻寿春城时,城中到处是尸体的惨状,她和魏琨都很清楚,水灾下的会稽和镇江,只会比当时的寿春城更严重。

扬州牧下有扬州刺史,两郡致水灾,也许扬州牧已命扬州刺史赶赴京兆,求的戾帝下拨灾款和救灾人手。

可是寿春城毁成这样,戾帝也不曾拨过款,还想派遣新太守阳桐来寿春,压的魏琨擡不起头,他们骗阳桐这里有两千叛军,随时会杀回来,他们没有兵力抵抗,阳桐回去也一定跟戾帝说了,戾帝立马就让魏琨当了太守,这显然是巴不得那两千叛军替他杀死魏琨。

戾帝没想过,如果真有两千叛军,真杀了魏琨,这九江郡就是下一个汝南郡,这里将会有叛军暴动,百姓遭殃,戾帝只要魏琨死,百不百姓的,他一点也不在乎。

同样的,即使扬州刺史真的回京求救,戾帝也可能会吝啬于钱财,而不舍得拨款。

前有京兆疫病,戾帝连药材钱都舍不得出,要不是她提前囤了许多祛瘟药材,这笔不小的开销就要大姊姊君舅窦相国一臂承担。

后有颍川郡春旱严重,颍川郡太守杨寿数次上表,请求下拨钱款,戾帝都不准允,梁献卓献出齐国的税款欲救颍川郡,也被戾帝以修思子宫而私吞了。

两人一瞬缄默,都没在就此事多言。

又连下了几天雨,有魏琨督促,寿春城的堤岸终于赶在淝水暴涨前加固了,魏琨又叮嘱其余各县县长做好排水防洪措施,在魏琨的治下,九江郡勉强能撑住。

伏嫽有时会听阿稚说着外面的事情,有说来寿春投奔的流民又多了些,这回不止有从汝南郡来的,还有从会稽郡和镇江郡逃来的,据说那边的水灾越来越严重了,扬州牧几次上表朝廷,请求朝廷支援,都是石沉大海。

其实这些事伏嫽可以询问魏琨,但她刻意不问,魏琨也就刻意不说。

他们大可以什么都不管,毕竟魏琨只是个太守,能护好一郡百姓已属不易。

夜里,夫妇俩躺在床上,听着外面的雨滴滴答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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