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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乃见十万春生真相?

第76章乃见十万春生真相?

北戴河的天气真好,丝毫不逊色于武汉。

别墅太久没有人住,显得空旷极了,分明家具什么的都没有少,无端让人觉得不复从前。杨桢看着厨房和客厅,总觉得护理姐姐下一刻会突然冒出来,展着一张漩着两个深深梨涡的笑颜推来一把轮椅。

杨桢上了楼,从行李箱翻找出干净的床单被罩,一齐换了,然后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身侧是那把小提琴,从琴包里拿了出来,一人一琴躺在床上,任谁看了都觉得不像话。

她实在是累了,连轴转,转到人精疲力尽。

房间的大阳台上连接着房间的两扇玻璃门虚合着,中间漏了隙,外边的月季花恬淡的,混着海水的咸湿往屋子里透,不算难闻,杨桢嗅着浅浅的花香,也就这么睡了过去。

醒来时外面已经黑了天。

丛露中间来过一次,看杨桢房门虚掩着,只以为她还在伤心,进来后发现她已经睡着了,索性就将门合上了。

腕表的指针走得缓慢,可静下来,仍能听见“哒-哒-哒”那微弱的声音。门下的空隙隐隐可见外面的灯光,杨桢侧过身子看着那灯光,鼻尖的月季花香被小提琴原身所带着的木香取代,幽沉的芳香,让她无端想起了了。

凌晨四点,整座疗养院似乎都陷入了沉寂。杨桢洗了个澡,换了身黑色的裙,将长发挽起,路过客厅时将温从言的车钥匙拿走了。

黑色的轿跑绕着北戴河一圈一圈绕,鼓起的风将杨桢额前的碎发蹂乱,黑超在那副小巧的脸上显出几分冷漠。

天色已经有了几分深蓝,居民楼少有亮灯,殡仪馆却是灯火通明,仿佛人间另一处天堂。门卫昏昏沉沉,打着瞌睡,似乎没想到凌晨时分还有人过来,门卫悄悄打量着杨桢,后者利落地签了字,往了了在的那一处去了。

灵堂已经没有人了,只有她安安静静地躺在里面,像是睡着了。杨桢拿出刚刚买的纸钱,毫无形象可言地烧着纸,没有人教过她纸钱是否需要折好,也没有人教过她为人守灵的规矩,杨桢觉得了了是不会怪她的。

对吧?

杨桢腿有些酸,但还是把厚厚一叠纸烧完了,火被风燎起来,在她食指一侧燎出个小泡,不碰就不疼。

纸灰飘上杨桢脸上的黑超,像是在她眼前蒙了一层雾。

终于杨桢还是忍不住,对着燃烧的火焰泣不成声。

今天是最后一天,按理来说,今天上午就要将了了送去火葬。杨桢四点之后就在这里守着,六点多的时候,体力有些不支,在一侧的椅子上,撑着额睡了过去。

她是被一个小女孩叫醒的,醒来时灵堂已经有了不少的人,认识的、不认识的,都在里面。

“了然,你怎么也在?”杨桢是惊愕的,一双眼看着面前这个比之从前高了不少的女孩,脑海里浮现起她曾经对自己提到的“姐姐”,又在心里念着了了、了然,密密麻麻的记忆和一些相勾连的地方浮现。

她愣住了,不顾自己肩颈酸痛,握住了然的手臂,“宋了了是你的姐姐?”

她难过地点了点头,她看着发愣的杨桢,说:“我也刚知道,你是姐姐的朋友。”杨桢的指尖微微发抖,她望着灵堂中央那张黑白照片里熟悉的笑颜,突然觉得命运荒谬得可笑。

温从言和丛露醒来后不久,就发现车库里车少了一辆,也发现杨桢不在了。两个人赶到殡仪馆的时候,杨桢正送了她最后一程,工作人员将人推走时,她终于见了她最后一面。

齐天辽来的很早,立在旁边,满身遮掩不住的疲倦。

眼里遍布着红血丝,看上去清瘦了很多。其实他早就看见了杨桢,只是一直没有靠近,直到送完了了,他才走到了杨桢面前,眼里充斥着愧疚,露出青黑的胡茬。

她记得记忆中的齐天辽怎么也算得上是意气风发。

“对不——”

“啪——”

灵堂前的台阶上,他矮她一个台阶,却比她还要高出一寸,在他刚对着自己出声的一刹那,响亮的巴掌朝着他的面庞直接扇了过去,垂在一侧的手攥着黑色的裙边攥得发紧、攥的手指泛白,齐天辽干裂的唇被一巴掌扇得唇上干纹裂开,淌出血来。

灵堂落针可闻,就连温从言也没有反应过来。

宋了然紧张地过来挽住杨桢的手,她挣扎了一下,没有挣开,也就没有挣了。

两双眸子对视着,杨桢冷冷地看着他。

齐天辽嘴角泛起苦涩,狼狈地移开目光。

“我原本以为,至少你能护住她的。”杨桢淡淡开口,一句话像锐利的刀剜在齐天辽心上。

齐天辽移开目光,眼圈红了又红:“我原本以为我可以的。”

“我要是你,护不住就干脆放她自由,总比现在连念想都没有好。”杨桢擡着下巴,话说得凉薄,语气里透着讥诮。

“杨桢,别说了!”温从言听着只觉得不对劲,从旁边走出来握住她的腕子,呵斥她住嘴,杨桢被他制住,一时间气涌上心头也没了话说。

但是不知道那句话戳到了齐天辽的心窝,他呵笑一声,不知道在嘲笑些什么,杨桢回过头,大有再扇他一巴掌的架势。

“是,‘护不住就放她自由’,呵。你说的倒是轻巧,你以为世界上所有人都能够像靳仰弛一样为你做到这个地步吗?我tmd倒是——“

“齐天辽!”

“闭嘴!”

辛云上将齐天辽狠狠一拽,拉到了一遍,温从言冷眸盯了他一眼,拉着杨桢就准备将她塞进跑车里。

杨桢却因为齐天辽的话愣住了,她撒开温从言的手就要去找齐天辽问个明白,可是后者现在紧绷着一张脸,自知失言,连眼神都不肯多余给杨桢一个。

温从言叫着丛露,两个人一前一后拉着杨桢,引擎启动,杨桢生气地将包砸向温从言。

“你是不是知道什么,你们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杨桢再迟钝也反应过来了,所有人都知道,就她一个人被瞒着?

温从言不看她,目视着前方,仿佛这样就能将她的情绪冷下来。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杨桢心道,你们不告诉我,可以,那我自己问。掏出手机跟齐天辽打电话,被告知对面一直在通话中,她干脆换了一种方式,戳着屏幕发信息。

温从言看着她的欲言又止,终究还是什么都没说。

信息刚出去就被拒收,她气得眼眶胀痛,算了。

她没了动静,温从言打量着她的脸,知道这只是暂时的偃旗息鼓,她不会就这么算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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