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辞职

辞职

圣芒戈的晨光总带着消毒水的清冽,德拉科站在主任治疗师办公室门口,指尖捏着那枚银蛇徽章。金属冰凉的触感顺着指腹蔓延,像极了阿斯托利亚最后那些日子的体温。他深吸一口气,推门的动作干脆得没有一丝犹豫。

办公室的橡木书架上,还摆着他当年获得的“最佳治疗师”奖杯,水晶折射的光斑落在摊开的病例报告上,照亮了“马尔福”这个姓氏。艾克莫教授擡头时,镜片后的眼睛闪过一丝诧异——眼前的男人穿着银绿色巫师袍,铂金色发丝梳得一丝不苟,只是眼底的红血丝和锁骨处未愈的伤疤,泄露了约克郡之行的狼狈。

“有新的血液结晶病例?”老教授推了推眼镜,指尖在《血脉诅咒溯源》上敲打,“我刚收到格林格拉斯家的消息,说你找到了逆转咒的关键符文——”

德拉科将银蛇徽章放在桌上,金属与木头碰撞的脆响打断了他的话。“我辞职。”他的声音平稳得像手术刀划过皮肤,“从今天起,圣芒戈不再有马尔福主任。”

艾克莫的羽毛笔“啪”地掉在墨水瓶里,深紫色的墨水漫过羊皮纸,晕染了“治愈咒改良方案”几个字。“你在开玩笑?”老教授的声音陡然拔高,“那些狼人诅咒后遗症的患者还在等你的药剂,还有上周入院的那个孩子,只有你的银叶菊萃取法能——”

“庞弗雷夫人会接手。”德拉科转身走向书架,取下那本《格林格拉斯家族古籍》。封面上的银藤花纹被他摩挲得发亮,里面夹着的阿斯托利亚的批注还带着茉莉香薰的淡味,“她比我更适合这份工作。”

“适合?”艾克莫猛地站起来,黑袍扫落了桌角的水晶瓶,龙血香精在地毯上漫开,“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约克郡做了什么?亚克斯利的巢xue被炸成废墟,魔法部的傲罗在现场发现了你的魔杖痕迹!你想去找那些食死徒余孽复仇?就凭你现在这副半残的身体?”

德拉科的手指在古籍封面上停顿。约克郡的硝烟味仿佛还萦绕在鼻尖,斯科皮在他怀里颤抖的触感、布雷司咳着血念防御咒的声音、亚克斯利那张被仇恨扭曲的脸……这些画面像烧红的烙铁,在他脑子里反复灼烧。

“我不是去复仇。”他转过身,眼底的决绝比银匕首的寒光更刺眼,“我是去阻止下一个亚克斯利出现。”

艾克莫的喉结滚动了一下。他看着眼前这个曾经桀骜的少年,如今眉眼间刻满了与年龄不符的沧桑,突然想起二十年前那个深夜——德拉科抱着昏迷不醒的阿斯托利亚冲进急诊室,铂金色头发上沾着黑魔法残留的烟灰,却死死咬着牙说“她不能死”。

“圣芒戈需要你。”老教授的声音软了下来,带着一丝恳求,“那些患者需要你。”

“但斯科皮需要一个能保护他的父亲,而不是躲在实验室里的治疗师。”德拉科拿起桌上的银蛇徽章,转身时袍角扫过散落的病例,“告诉庞弗雷夫人,第三排架子上的狼毒药剂配方,我改了最后一步萃取温度。”

走出圣芒戈时,阳光正烈。德拉科站在台阶上,看着来来往往的巫师擡着担架匆匆进出,突然觉得这身穿了十年的治疗师长袍格外沉重。阿斯托利亚曾笑着说他穿银绿色最好看,衬得眼睛像雨后的湖面,可现在镜中映出的,只有一片冰封的荒原。

霍格沃茨特快列车的鸣笛声从远处传来,德拉科幻影移形到九又四分之三站台时,正看见斯科皮和阿不思拥抱,似乎在诉说思念。男孩的银灰色头发被风吹得凌乱,校服领口的斯莱特林徽章却别得笔直——那是他昨天亲手帮儿子别好的,指尖触到布料时,还能感觉到阿斯托利亚缝进去的防咒符。

“爸爸。”斯科皮跑过来,手里攥着个牛皮纸包,“潘西姨妈让我给你的,说是增强体力的药剂。”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德拉科空荡荡的左胸——那里本该别着圣芒戈的银蛇徽章,“你真的……不去圣芒戈了吗?”

德拉科蹲下身,帮他理了理围巾。蛇结打得歪歪扭扭,像极了自己小时候被卢修斯训斥的样子。“爸爸要去做更重要的事。”他的指尖抚过儿子额角的疤痕,那是约克郡爆炸时被碎片划伤的,“等你圣诞节回来,就能看到爸爸穿着新制服了。”

斯科皮的眼睛亮了亮:“像傲罗那样的?”

“也许。”德拉科笑了,这是阿斯托利亚离开后,他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笑,“但可能没那么好看。”

列车启动的瞬间,斯科皮突然从车窗探出头:“爸爸!阿不思说他爸爸在魔法部认识人,可以帮你……”

声音被蒸汽吞没。德拉科站在站台上,看着那抹银灰色的身影越来越小,突然想起男孩五岁那年,也是这样扒着婴儿床的栏杆喊“爸爸”,而阿斯托利亚靠在门边,笑着说“他以后肯定比你勇敢”。

魔法部的白色大理石建筑在阳光下泛着冷光。德拉科站在旋转门前,看着巫师们举着文件匆匆穿梭,长袍上的徽章五花八门——有魔法法律执行司的,有国际魔法合作司的,唯独傲罗办公室的银质徽章,在人群中格外刺眼。

他攥紧了口袋里的面试申请,羊皮纸边缘被手心的汗浸湿。上面的“前圣芒戈主任治疗师”几个字,是他犹豫了半天才写下的,而“马尔福”这个姓氏,像块烙铁,烫得他指尖发麻。

“请问您需要帮助吗?”前台的女巫擡头时,笑容在看到他脸的瞬间僵住,手指下意识地摸向腰间的魔杖——那里别着“反食死徒后裔”协会的徽章,是近年来魔法部最流行的配饰。

德拉科没有理会那毫不掩饰的敌意。他将申请推到柜台上,声音平静得像陈述病例:“我要申请傲罗办公室的职位。”

女巫的笔掉在地上,墨水瓶在申请上泼出一团黑雾,恰好遮住“姓名”一栏。她的声音陡然拔高,引得周围巫师纷纷侧目:“你说什么?一个马尔福?想进傲罗办公室?”

嘲笑声像针一样扎过来。德拉科能听到有人在说“食死徒的儿子也配”,有人在模仿卢修斯的冷笑,还有人拿出魔杖,杖尖的光在他脚边跳跃——像极了当年在霍格沃茨走廊里,那些对他指指点点的学生。

“按照规定,所有巫师都有申请资格。”德拉科的手指按在申请上,将那团黑雾压在掌心,“还是说,魔法部的规定,只适用于某些姓氏?”

就在这时,一个熟悉的声音从人群后传来,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让他进来。”

德拉科转身时,心脏猛地一缩。哈利·波特站在那里,墨绿色的傲罗司长袍衬得他翡翠色的眼睛愈发锐利,胸前的银质徽章在灯光下泛着冷光——那是当年邓布利多军的标志,被他别在了制服上。

周围的议论声瞬间消失。巫师们纷纷让开道路,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扫视,像在看一场迟到了二十年的决斗。德拉科能闻到哈利身上的凤凰尾羽香气,与他自己的山楂木魔杖气息格格不入,却又在某个瞬间,奇异地交融。

“波特主任。”德拉科的声音冷得像冰,却掩不住指尖的颤抖。

哈利没有回应。他接过前台女巫手里的申请,目光落在被墨水弄脏的“马尔福”三个字上,眉头微蹙。德拉科注意到他指节处的伤疤——那是伏地魔的杀戮咒留下的,与自己锁骨下方的黑魔法疤痕,像是两枚对称的烙印。

“跟我来。”哈利转身走向电梯,黑袍扫过德拉科的靴尖,“面试在三楼。”

电梯里的空气像凝固的蜂蜜。德拉科盯着哈利后脑勺陡生的白发,突然想起天文塔上的那个夜晚——他举着魔杖指向这个救世主,手却抖得像风中的枯叶。

“你知道傲罗入职需要通过什么测试吗?”哈利突然开口,目光在电梯镜面里与他对视,“实战考核要面对模拟的黑魔法攻击,理论考试包含近五十年的防御咒发展史,还有——”

“我知道。”德拉科打断他,声音里的傲慢像未熄灭的余烬,“我还知道,当年你能通过,是因为麦格的特殊关照。”

哈利的拳头猛地攥紧,指节泛白。电梯门打开的瞬间,他的声音带着冰碴:“至少我不需要靠纯血家族的名声,就能进入魔法部。”

傲罗办公室的门是橡木做的,上面刻着历任司长的名字。哈利的名字排在最后,墨迹崭新,旁边是赫敏·格兰杰的签名——她现在是魔法法律执行司的副司长,办公室就在隔壁。

“坐。”哈利指了指对面的椅子,自己则坐在办公桌后,将德拉科的申请推到中央。桌面上的水晶球突然亮起,映出约克郡废墟的画面——亚克斯利的尸体被石块掩埋,手里还攥着那张烧了一半的全家福。

“约克郡的事,魔法部还在调查。”哈利的手指敲着桌面,水晶球里的画面切换成斯科皮和阿不思在霍格沃茨特快上的笑脸,“你恰巧救了我的儿子,这点值得肯定。”

“我救的是我儿子的朋友。”德拉科纠正道,目光扫过墙上的通缉令——上面有亚克斯利的照片,还有几个陌生的面孔,都是近年活跃的食死徒余孽。

“你觉得我会让一个前食死徒加入傲罗?”哈利突然前倾身体,翡翠色的眼睛里翻涌着复杂的情绪,“让一个曾经给伏地魔效力的人,穿上和我一样的制服?”

“我从没给伏地魔效力过。”德拉科的声音陡然拔高,锁骨处的伤疤突然灼痛起来,“我当年在庄园地牢里没说出你的位置,我为了救格林格拉斯家的人被黑魔法灼伤,这些你难道忘了?”

“我没忘。”哈利的声音沉了下去,水晶球里的画面突然变成马尔福庄园的地牢——年轻的阿斯托利亚被绑在柱子上,嘴里塞着布条,而少年德拉科举着魔杖,手却在发抖。“但我也没忘,是谁把我们骗进马尔福庄园,是谁在天文塔上对着邓布利多的画像施了锁舌咒。”

办公室里的空气像被施了凝固咒。德拉科看着哈利眼底的恨意,突然觉得所有解释都像苍白的谎言。他想起阿斯托利亚总说“有些伤口需要时间愈合”,可有些伤口,大概永远只会化脓、腐烂,直到吞噬掉最后一丝理智。

“我来这里,不是求你原谅。”德拉科站起身,手按在腰间的银匕首上——那里还沾着约克郡的尘土,“我是来告诉你,食死徒的余孽在收集记忆,他们想篡改历史,而圣芒戈的药剂救不了这个。”

哈利的瞳孔收缩了一下。水晶球里的画面突然乱闪,闪过卢修斯的笔记、亚克斯利的装置、还有那些漂浮在水晶瓶里的记忆碎片。他想起赫敏昨天提交的报告,说魔法部的壁炉网络有异常的魔法波动,当时只当是普通的故障。

“你有证据?”

“我有亲身经历。”德拉科从口袋里掏出块烧焦的布料,上面还残留着蛇藤符文的痕迹,“这是从亚克斯利的装置上扯下来的,用的是马尔福家的古老织法,卢修斯当年教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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