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激 - HP谢谢你让我成为更好的自己 - Idrill - 纯爱同人小说 - 30读书

刺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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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拉科·马尔福,你是不是疯了?”

德拉科和阿斯托利亚刚刚到家,布雷司和潘西就紧随其后进了屋。德拉科刚想和阿斯托利亚眼神吐槽一下这如影随形的“关怀”,就发现后者别开了目光,径直走向茶水间,显然不想参与这场开场白。

“怎么?真的活腻了?”布雷司抱着手臂,斜倚在门框上,像一条审视猎物的蛇,他的冷笑像冰锥,“你看你现在的样子,苍白得像摄魂怪亲过,手指抖得连个无声漂浮咒都捏不稳了吧?有没有一点斯莱特林的底气?倒像是赫奇帕奇那些没用的饭桶,被几份哗众取宠的报纸就吓得钻进了地精洞!”他的话语刻薄,但那双深色的眼睛却紧紧锁在德拉科脸上,不放过他任何一丝细微的反应。

德拉科感到一阵熟悉的、被冒犯的怒意上涌,这比纯粹的同情要好受些。他挺直了些脊背,尽管胃里还在翻搅。“闭嘴,布雷司。我的事轮不到你来评价。”

“轮不到?”潘西·帕金森的声音像淬了毒的丝绸,她从布雷司身后走出来,高跟鞋敲击着大理石地面,发出清脆的响声。她没有靠近德拉科,而是姿态优雅地坐在了离他最远的单人沙发里,挑剔地环视着客厅,仿佛在评估这里是否配得上她的光临。“哦,德拉科,我们亲爱的‘圣芒戈之光’,”她拖长了音调,每一个字都带着冰冷的讽刺,“看来治疗别人的本事没长进多少,把自己折腾进急救室的本领倒是炉火纯青了?真是给斯莱特林,给马尔福这个姓氏‘增光添彩’啊。”

她纤细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沙发的扶手,眼神锐利如刀。“你以为把自己灌满药水,像条搁浅的翻车鱼一样躺在地上,就能让《预言家日报》那群嗡嗡叫的狐媚子闭嘴?还是能让你那点可怜的、被报纸牵着鼻子走的惊恐症消失?”她嗤笑一声,“别天真了。这只会让他们更兴奋,标题都想好了——‘前食死徒畏罪自杀未遂’?多劲爆。你的愚蠢,正在成为他们狂欢的燃料。”

“潘西!”阿斯托利亚端着一杯水出现在茶水间门口,声音带着不赞同的警告。

潘西只是微微擡了擡下巴,目光依旧钉在德拉科身上。“我说错了吗,利亚?看看他!一个马尔福,被几行墨水和几张照片就击垮了?你的祖先在妖精叛乱时都没这么狼狈!你父亲当年面对魔法部的审查,脊梁骨都没弯一下!而你?”她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恨铁不成钢的尖利,“就因为那些泥巴种和混血编辑的胡说八道,就崩溃到要去见梅林?简直是……耻辱!”

布雷司接过了话头,语气比潘西直接,但那份冰冷的关切如出一辙:“耻辱?潘西,你说得太轻了。是懦弱!是自我放逐!德拉科,我们认识多少年了?从霍格沃茨特快上你就知道怎么用斯莱特林的方式反击。现在呢?你的毒舌呢?你的算计呢?你那该死的、能把人逼疯的优越感呢?都被那些药片泡软了?”他向前逼近一步,不再倚靠门框,身体绷紧,像随时准备攻击或防御。“躲在药瓶后面,等着你的女友来救?等着魔法部或者圣芒戈给你发个‘受害者’奖章?省省吧!那只会让所有人,包括那些想看你笑话的人,都确认你德拉科·马尔福——彻底废了!”

德拉科的脸由苍白转为涨红,手指在身侧紧握成拳,指节发白。潘西和布雷司的每一句话都像鞭子抽打在他最敏感的自尊上。他想反驳,想怒吼,想把他们轰出去。但内心深处,一股被压抑的、属于斯莱特林的骄傲,被这刻薄的“唤醒”粗暴地撬动了一丝缝隙。他们没说错。逃避和自毁,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只会让对手狂喜,让家族蒙羞。

潘西捕捉到了他眼中那丝微弱的、不甘的火苗。她放缓了语调,却更显冷酷,像在陈述一个无法回避的事实:“听着,德拉科·马尔福。如果你真想死,找个没人发现的地方,用个索命咒,干净利落,别像个巨怪一样笨拙地吞药,还连累利亚请假回来给你收尸。”她停顿了一下,目光扫过德拉科紧握的拳头和微微颤抖的肩膀,最终落在他苍白的脸上,声音压低,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但如果你还想做回那个我们认识的、该死的傲慢又精明的混蛋,那就把你那点可怜的‘惊恐’给我塞回它该待的角落里去!用你的脑子,而不是药瓶,想想怎么撕碎那些报纸!斯莱特林从不坐以待毙,更不会用自我毁灭来取悦敌人。那是最廉价、最无能的报复。”

客厅里一片死寂。布雷司紧盯着德拉科,潘西则端起阿斯托利亚刚刚放在她面前、并未动过的茶杯,优雅地呷了一口,仿佛刚才那番诛心之言只是谈论天气。阿斯托利亚靠在茶水间的门边,沉默地看着德拉科,等待着他的反应。

德拉科胸腔剧烈起伏,布雷司的“懦弱”和潘西的“耻辱”、“无能”像烧红的烙铁烫在他的神经上。他猛地擡起头,灰蓝色的眼睛里不再是涣散的惊恐,而是被强行点燃的、混合着愤怒和一丝熟悉的、属于马尔福的桀骜火焰。他张了张嘴,声音沙哑却带着刺骨的寒意:“滚出去……你们两个。”这驱逐令虚弱,却不再是崩溃的哀求。

布雷司和潘西交换了一个极其短暂的眼神。目的达到了。刺激生效了。斯莱特林的关心,从来不需要温言软语,而是用最锋利的言语,刺破你自怜的茧,逼你重新露出毒牙。

“很好,”潘西放下茶杯,站起身,整理了一下一丝不苟的裙摆,“至少还有点反应,证明药没把你彻底变成一滩烂泥。”她走向门口,经过德拉科身边时,用只有他能听到的音量,冰冷地丢下一句:“下次再玩这种愚蠢的把戏,我会亲自通知《预言家日报》来给你收尸现场拍照,标题我都替他们想好了——‘昔日纯血王子,今日药罐小丑’。我想,这足够让你清醒了。”

布雷司跟在潘西身后,走到门口时,回头最后看了德拉科一眼,眼神复杂,混合着鄙夷和一种深藏的忧虑,最终化作一句冰冷的叮嘱:“收拾好你自己,马尔福。圣芒戈的职位,或者马尔福家的脸面,都不是靠吞药丸能保住的。用点斯莱特林的脑子!”说完,他砰地一声带上了门。

沉重的关门声在客厅里回荡。德拉科站在原地,身体依旧紧绷,但那股灭顶的绝望和麻木,似乎被那尖锐刻薄的“关心”撕开了一道口子,灌入了冰冷刺骨的空气,也……注入了一点扭曲的生机。他缓缓松开紧握的拳头,掌心留下了深深的指甲印。

阿斯托利亚轻轻走过来,没有立刻说话,只是将一杯温水塞进他冰凉的手里。德拉科没有看她,目光空洞地盯着紧闭的大门,但阿斯托利亚知道,德拉科眼中那熟悉的、冰冷的算计,正在艰难地一点点重新凝聚。潘西和布雷司的“探视”结束了,留下的是满室的硝烟味和一句未出口的斯莱特林箴言:要么战斗,要么彻底腐烂。而德拉科·马尔福,显然选择了前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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