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带她飙车
解剖室的电子钟跳到凌晨一点时，姜柔嘉才终于合上病理报告。福尔马林的气味浸透了白大褂，她摘下口罩，才发现手机在消毒盘里震动得发烫——屏幕上“霍渊辞”三个字的未接来电，密密麻麻排了整整一页。
“糟了。”她猛地想起傍晚时发的微信：“忙完这组数据就回家，等你。”
指尖划过屏幕时还在发抖，拨号键按了三次才成功。电话几乎是立刻被接起，霍渊辞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带着一丝被电流磨过的沙哑，却听不出丝毫怒意：“结束了？”
“嗯……刚出来。”姜柔嘉看着走廊尽头的窗户，月光把她的影子拉得很长，“你打了这么多电话，是不是等很久了？对不起，小安的毒理报告出了点问题，我……”
“我在楼下。”
姜柔嘉的话卡在喉咙里。她快步跑到窗边，果然看见那辆熟悉的黑色迈凯伦停在法医中心门口的梧桐树下。雨已经停了，车顶还沾着未干的水珠，在路灯下泛着冷光。
“你怎么不上去找我？”她抓起白大褂往楼下跑，高跟鞋踩在大理石地面上发出急促的回响。
夜风带着初秋的凉意扑面而来。霍渊辞靠在车门边，黑色衬衫的袖口卷到手肘，露出腕上那块低调的百达翡丽——那是她去年送他的生日礼物，他说戴不惯，却天天戴着。
“看你发的朋友圈，猜你不想被打扰。”他指的是半小时前她随手拍的显微镜照片，配文“与时间赛跑”。姜柔嘉的脸瞬间红了，原来他连这种细节都注意到了。
“对不起，我忘了时间……”她低下头，盯着自己沾着消毒水味的指尖，“你等多久了？”
“没多久。”霍渊辞突然笑了，伸手揉乱她的头发，动作和他平时处理暗域事务时的狠戾判若两人，“刚开完会。上车，带你去个地方。”
姜柔嘉这才发现他手里拿着一个头盔，黑色碳纤维材质，内侧贴着一张小小的银铃贴纸——和她项链上的铃铛一模一样。“这是……”
“上次你说解剖室的灯太亮，想看看真正的星空。”霍渊辞替她戴上头盔，指腹轻轻蹭过她被勒出红痕的下颌，“现在去还来得及。”
引擎发动的瞬间，姜柔嘉的心跳骤然漏了一拍。迈凯伦的轰鸣声划破凌晨的寂静，霍渊辞却把车速控制得很稳，直到驶出市区，才猛地踩下油门。风从车窗灌进来，吹起她的长发，姜柔嘉下意识抓住副驾的扶手，却被霍渊辞握住了手腕。
“别怕。”他的掌心温热干燥，带着淡淡的雪松味，“相信我。”
跑车沿着盘山公路向上疾驰，仪表盘的指针不断攀升。姜柔嘉闭上眼睛，却能感觉到霍渊辞的视线时不时落在她身上。过弯时车身剧烈倾斜，她惊呼一声，他却突然腾出一只手，将她的头按在自己肩上。
“睁开眼。”
姜柔嘉猛地抬头——山顶的观景台空无一人，银河像一条璀璨的丝带横亘在夜空，流星划过的瞬间，她脖子上的银铃项链轻轻作响。霍渊辞不知何时已经熄了火，正拿着一罐热牛奶递给她，拉环上还沾着他的体温。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会照顾人了？小时候都是我照顾你的。”她接过牛奶时故意调侃，试图用姐姐的语气掩饰心跳，指腹却不争气地蹭过他的手背。
霍渊辞的手猛地收紧，热牛奶在罐子里晃出细小的涟漪，映得他眼底的星光碎成一片。
“跟你学的。”他低头轻笑，指腹擦过她被头盔勒红的下颌，动作自然得仿佛演练过千百遍，“当年某人通宵写论文，非要逼着我喝速溶咖啡，说‘姐姐的话必须听’。”
姜柔嘉的脸瞬间烧起来。
她确实说过这话，那时她刚拿到博士学位，霍渊辞还是个穿着白衬衫的少年，总跟在她身后喊“姜师姐”。
可现在，他温热的呼吸就在耳畔，带着雪松与烟草的混合气息，哪里还有半分学弟的青涩？
“那是为你好。”她别过头看向银河，脖子上的银铃项链却突然被他捏住。
霍渊辞的指尖轻轻拨动铃铛，细碎的响声在寂静的山顶格外清晰，像极了她此刻乱了节奏的心跳。
“知道。”他的声音突然低下来，带着一种近乎叹息的温柔，“就像现在，我想让你好好吃饭，好好睡觉，别再盯着显微镜熬红了眼。”
手指顺着项链滑到她锁骨处，轻轻按压那片细腻的皮肤，“姜柔嘉，你是法医，不是铁打的。”
这个名字从他嘴里说出来，总带着一种让她腿软的魔力。姜柔嘉猛地后退半步，牛奶罐差点脱手，却被霍渊辞稳稳托住。他的掌心贴着她的手背，温度烫得她几乎要松手——这双手能拆解最复杂的密码，能操控暗域的千军万马，此刻却小心翼翼地捧着她的手，仿佛她是易碎的玻璃。
“我比你大三岁。”她咬着唇提醒，试图找回姐姐的气场。
“放尊重！”
“所以你通宵工作时，怎么没想过‘姐姐该以身作则’？”霍渊辞突然逼近一步，跑车的引擎还在低鸣，他的影子被月光拉得很长，将她整个人圈在怀里。姜
柔嘉能闻到他衬衫上淡淡的消毒水味，混杂着她实验室的气息——原来他在楼下等她时，竟悄悄去解剖室门口站过。
“我……”她想说“那不一样”，却被他突然抬起的下巴打断。
霍渊辞的拇指擦过她的唇，指腹带着热牛奶的甜香，“别说话。”他的眼神暗得像深潭，“让我看看我的师姐，怎么脸红得像解剖台上的标本。”
“霍渊辞！”姜柔嘉又气又羞，抬手想推开他，却被他抓住手腕按在车身上。
跑车的金属外壳还带着夜露的凉意，他的掌心却烫得惊人，两人的影子在车门上重叠成暧昧的形状。
银铃项链在她颈间晃动，每一次碰撞都像在敲打着他的心跳。
“师姐，”他突然低头，鼻尖蹭过她的耳垂，声音轻得像星尘坠落，“你说，如果当年我没喊你师姐，会不会……”
流星突然划破夜空，姜柔嘉下意识抬头，霍渊辞却在此时松开了她的手腕。
他后退半步靠在车边，重新变回那个冷静自持的霍总，仿佛刚才那个带着侵略性的吻只是幻觉。
只有他耳尖的微红，和姜柔嘉发烫的耳垂，在诉说着未尽的情愫。
“牛奶要凉了。”他别过头，指节轻轻敲击车顶，“喝完我送你回去。”
姜柔嘉握着温热的牛奶罐，突然想起苏蔓的话：“霍渊辞看你的眼神，根本不是看师姐。”她偷偷抬眼，正对上他望过来的目光——那双总是覆着寒冰的眼睛里，此刻竟盛着漫天星河，而星河的中央，是她的影子。
“霍渊辞，”她突然开口，声音带着连自己都没察觉的颤抖，“这件事你打算怎么处理？温情没有找你吗？”
霍渊辞的动作顿住了。月光落在他棱角分明的侧脸上，勾勒出紧绷的下颌线。“放心，她没找我。”
“那温情是不是去找霍明金？想让霍明金对付你？”
霍渊辞揉揉她的头：“不会，不用担心，我会处理。”